休整一夜后,任青风就带着刚刚苏醒的丁愚返回宗门。
甚至就连匆匆赶来的苏绍,也没有见上一面。
虽然为了照顾他,任青风特意放慢回山的速度,但在半空中罡风猛烈,还是让虚弱的丁愚苦不堪言。
任青风只是看了一眼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弟,一直咬着牙死撑,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样子,着实让他感到欣慰。
任青风虽然多年前一直是斗晟殿的第一,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依旧也没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希望有人能打败他,希望自己的宗门中人才辈出,自己做绿叶又何妨。
看着怀中的小师弟,神情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可能在某一天能取代自己的位置。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大师兄回来了,才把他的思绪拉回。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还是记忆中光秃秃的山。回忆着盛邀天拉着他的小手,第一次踏进摇光峰的时候场景还历历在目。
斗晟殿内鱼贯而出,数千位弟子将整个山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为了看一眼他们的大师兄。
面对着师弟们的热情,任青风只能尴尬地地笑着,对着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一一点头示意。
直到盛邀天赶来,众弟子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令众人惊讶地是,盛邀天第一时间没有关注自己的大徒弟,而是奔着摇摇欲坠的丁愚而去。
好像在自己的印象里,这小子每次出去都被人伤的不行。
盛邀天的一句散了,刚才还热闹非常的山门,瞬间销声匿迹。
盛邀天背着手,一步一步向着门内走去,后面跟着的是任青风和步履蹒跚的丁愚。
进入主殿后,先是安排丁愚坐下,然后盯着任青风,半晌都没说话。
“长大了!”盛邀天看着他的脸欣慰地说道。
任青风微微一笑,这一句调侃,好像许多年不见,师尊依旧是那个牵着自己手的长辈。
其实不需要太多的嘘寒问暖,多年的师徒关系如同父子一般。
任青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盛邀天,一开始盛邀天只是沉默。
一刻钟后,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看似轻松的师徒对话,盛邀天却紧张的搓手。小声问道:
“这样合适吗?”
“确实有点!”任青风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一听到这话,一脸期待的盛邀天瞬间垮了脸。他以为自己徒弟终于开窍了,会拿自己开涮。
任青风看到师尊变了脸色,急忙解释说:
“师尊!我是觉得做长老可能不合适,毕竟我们是晚辈。在这几个长老的眼中长起来的,突然有一天平起平坐,确有不妥之处。”
“所以师尊,我愿意出任正奇宗的执事,另外也可以动员其他几位师弟。”
盛邀天果然没有说错,的确长大了,眼睛一红答应了任青风的请求。而任青风转过头看着丁愚,说道:
“师尊这位丁师弟身受重伤,昨日我已喂下一颗疗伤丹。要不您再给看看?”
盛邀天恍然大悟,只顾着聊天倒把丁愚给忘了。
“小事情,派人把他送去太上长老那里就好。”这次轮到任青风吃惊了,倒吸一口凉气。
往日弟子受伤,大不了去丹房领一颗丹药,天赋好一点的弟子可能得到师尊赐丹。去太上长老那里治疗的,确实寥寥无几,自己也才去过一次。
看来这丁师弟在师尊心里位置不低啊!
既然话都说完了,任青风便向师尊告退,顺便吩咐个师弟将他送去山顶。
太上长老看到重伤的丁愚,又开始骂起来:
“王八羔子把老子这当成什么了,一个个的都不管老子,出了事就往这送。”叽了咕噜说了一大堆。
丁愚有点听不下去了急忙喊疼,太上长老果然不骂了,走了过来搭上脉象后一脸凝重。劝解道:
“小子你虽然底子打的好,也不能这么造啊。这两次重伤算是伤了元气了,好好在我这待几天,我帮你调养一番。”
接下来几日非常枯燥,丁愚每日接受治疗半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自己支配。
为了打发时间只能独自修炼,坐久了腰酸腿疼,还暗地里骂了房翔飞几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修为从筑基中期踏入筑基后期了。
如果能踏入锻体期,又能从两三文录中能领悟新的功法。
丁愚这么迫切地修炼,主要是现在的自己对敌手段太少。自从玄霸锤毁了之后,手上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
看着同辈的人拿的都是名剑,大师兄的千胜钉,房翔飞的卢枝确实让他眼馋。
丁愚不知道的是,这两件兵器出自同一人之手。是已经陨落的兵器大家,兵圣韩天凌。
现存于世的只有十把!
第一把沧卷!
第二把如飞!
第三把怵龙!
第四把卢枝!
第五把挽墓!
第六千胜钉!
第七月葬针!
第八星武乔!
第九过千帆!
第十业法轮!
而兵圣最有名的不是这十大名剑,而是他的一句话,在他还未成名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我打造的兵器会开启一个新的时代!”这十把堪比天赐兵的神剑的确如他所料。
兵圣的横空出世,耗光了铸器师的气运,以至于韩天凌兵解后,再没有好的兵器现世。
相比轻飘飘的剑,丁愚更喜欢锤子以及砸人的爽快。
有空真得去聚宝峰看看,能不能淘换一个趁手的兵器。
刚想到这,太上长老不知在哪喝的醉醺醺的,晃晃悠悠走了过来。指着丁愚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爱惜身体,要知道你体内的流川溪骨再消耗一些,就彻底玩完了。还想修成五行之体,你做梦!幸好……”
说到关键的时刻这老头竟然打了个喷嚏,顺势就躺在地上做起春秋大梦来。
搞得丁愚心里直痒痒,到底幸好什么啊太上长老?
就在此时腿软成泥的白之逸被几个徒弟搀了回去,坐在椅子上久久惊魂未定。
他清楚记得那任青风发现了他,幸好对自己没下杀手,要不然就死的太憋屈了。
今日又得罪了上清和玄清两个门派,看来龙门关这倒霉地方是待不了了。
平复了一会,腿终于能动了,收拾这几日得来的好处,就往回赶。
飞在半路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拦了下来:
“白师叔好走啊!”
“谁?”
白之逸神识大开也没发现身边有人,“难道你是…”
远在天枢峰上清门,内门群英殿房间内,房君越睁开眼继续说道:
“老狗下次在搞这种阴谋诡计,当心你回不去净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