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光今年三十二岁虽然过了童生试是位童生,但考秀才屡试不中不过林泽光一直以读书人自居。
林泽光看了一眼身着儒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林泽祖打心眼里就来气,心中暗骂了一句“娼妓之子”就别过眼去。
“老四父亲去世已过了头七母亲近来心神不得宁静”。
“为兄为了母亲的身体着想,宅子里的人大人小孩又是多的怕是冲撞了母亲的静养”。
“所以我思索再三我们兄弟四人还是分开来好些,当然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你怎么想”?
林泽光说完转过身看着窗外,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林泽祖瞥了一眼心中暗道,这原主是多么碍眼啊,连看上一眼都懒得看不过也给了他一丝可乘之机。
“全凭长兄做主”林泽祖带着丝丝的颤音回道。
“父亲留下的也不多也就是些许田地,这次办丧事家中也花了不少现银”。
“母亲健在老宅是不能分的,可分的也就是庄里的这些田地了”。
“按规矩长孙也应该参与分一份的,不过民举尚未婚配这次就不参与了”。
“按照祖制礼法长子七成,剩下三成你们三人各占一成”。
“简单的说你得二十亩水田三十亩旱地,刚好村西头那边有连着的水田和旱地也方便管理那边就划给你了”。
“现银拢共也不多每人三十两,哦对了村西头还有三间房子也划拨给你”。
林泽光语气冰冷冰冷不带一点起伏也不带一点商量的口吻。
林泽祖心中盘算了一下顿时明了,这哪是分家这是要把它扫地出门,所给的这些只不过是个封口费而已,不是封他的口而是封宗亲族人的口。
“全听兄长安排分家后我还能住在老宅吗?
你们心急想把我赶紧赶出家门我可不急,能争取多少就多少吧。
“既是分了家还住在老宅像什么话?你就住在村西头那三间房里吧”。
林泽光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已经让赵管家给你备了一套锅碗瓢盆还有米面粮油,只要你不乱糟的东西吃到秋收粮食归仓是没有问题的”。
“兄长……这是分家……不要我了吗?……要……要断亲吗”?
林泽祖委屈带着哭腔说道。
心中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鄙视。
应该再加上一个抹泪的动作就更加完美了。
“你要断亲”!
林泽光陡然大声喝道且转过了身。
“不是……我…我~我~兄长…长兄……。
林泽祖好像被大声喝问的兄长吓到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断亲!这可是你说的断亲也不是不可以,你年幼断亲出去生活也不易,为兄再给你补二十两银子吧,老四你可别后悔”。
林泽光眼中闪烁着光亮,断亲之后自己的儿子民举民进科举再也没有“娼妓之子”这个污点了,母亲再也不用避讳这个孽种了。
这算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我喜欢!
“长兄……我……我……我……泽祖年幼读书已经力不从心又不懂农事,你看分家之后能让富贵一块跟着我吗?
富贵这个小厮打小跟着我我也好有个伴”
“可”!
“一个下人而已”
“村西边那三间房已破烂不堪,怕是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能让赵管家帮忙修缮一下嘛,我自己搬过去住泽祖年幼无知对于修缮一事一窍不通”。
林泽祖吞吞吐吐磕磕巴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心中所想。
林泽光一看这个蠢货还没有考虑到断亲的利害没有缠着不放。
只是顾着眼巴前的吃喝住行,悬着的心不由得也放下了。
如果这个孽种不同意断亲,他还拿他真没有办法,如果强行出手会被别人诟病的。
“赵管家事务繁忙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在拨你五两银子你自己寻人修缮一下足够了”。
“长兄种田耕地还需要耕牛你看耕牛可不可以”
……
“放肆林泽祖别得寸进尺耕牛就是我给了你你养得起吗?每一头耕牛都是在县衙备过案的,病了失踪了死了那是要杀头的”。
林泽光发怒了。
嘿嘿嘿…
就怕你不发怒
子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长兄”……
“不可为顶多再给你一头骡子吧”。
“长兄我时常听富贵说种田耕地还要好多的农具不知”……
“你净想这些鸡零狗碎让赵管家给你治办一些好了。家中不够的补足银子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林泽光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兴趣了。
“长兄你多保重泽祖告退”。
林泽祖说完颤抖着身子有些畏畏缩缩的退出了书房,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林泽祖低着头哭丧着脸向前院走去,他知道在中院的每个窗户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书房,以及从书房走出来的他。
该争取的也争取了要说遗憾就是没有把耕牛弄到手。
不过仔细想了一下林泽光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个时代耕牛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头牛的命要比他的命要金贵的多,唉给穿越的人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