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个正候在书事房的门口,此刻他心中还在暗骂这些个穷酸书生。
“他娘的一个个的读了两本操蛋的闲书,鼻孔都长到头顶上了。若是哪天犯了事,落在老子手里。就让你们看看你张大爷的手段”。
张大个心中正暗骂的痛快之时。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这狱卒找我何事”?
张大个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脸堆笑道:
“曹主事,小的张顺还没恭喜曹主事高升呢”。
“好了!好了!那个张…张顺你因何事而来,是典吏要调阅什么文案吗?那得拿令牌子否则曹某可做不了主”。
曹兴理不想听这个腌臜货多说,忙出声打断了张顺后面的恭维话。
张顺心中问候了一句曹兴理的祖宗,仍旧笑着说道:
“曹主事,小的不是为公事,是为了私事”。
“私事?我曹某与你典狱房有何私事”?
曹兴理像被谁踩了脚似的一声高喝。
张顺心里也像被棉花给塞堵了似的,他娘的这叫什么事么?这群狗日的文人就这么看不起他们这些跑腿下力干活的人。
张顺心里想着言语气上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曹主事,我这刚说上一句,你就堵我三句,我是受人之托才来寻你。你真要是不想听,那小的我就回去了”。
“好了!好了!那个…那个张顺你说…你说”。
“曹主事今日巡捕张英,从松山镇临江村,押了一个名叫林泽祖的十五六岁的孩子,这刚送进牢。这孩子他说他认识您。就托我给你捎个口信要见你”。
“谁?…什么?…林泽祖?…临江村的人”?。
曹兴理瞬间思维就乱了套。
“不错,就是临江村的林泽祖”。
“张…张顺这事非同小可你可别诓我”。
曹兴理稳了稳心神,面露狐疑之色仍不敢相信。
“我说曹主事我张顺在典监房也小十几年了,这事我还能诓你不成”。
张顺看见曹兴理脸色大变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到手的银子。不怕你不认识。就怕你不认识。
“好好好张顺你前头带路”。
曹兴理心里翻江倒海,跟随着张顺一起去了牢房。
曹兴理没有让林泽祖等多久。
当曹兴理见到了关押在甲号房里的林泽祖时,这才确信了张顺说的是真的。
张顺识趣的把曹兴理送到地方后,就哼着小曲离开了。
林泽祖看到走进来的曹兴理便笑着开了口:
“曹大人没想到吧,林某这么快就来县城找你喝酒来了”。
“呃呃呃…林公子,这…这…这到底是咋回事?你都关了这个地方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于是林泽祖便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公子,你说的是赵家还有”……
曹兴理说到一半伸出了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不错!是我听到巡捕王二跟这里牢头安民说的原话”。
林公子实不相瞒若是如此,我这小小的笔吏也无能为力”。
曹兴理歉意的说道。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曹大人这种事你就不要参与其中了。今日你能来见林某已经是帮我大忙了。等此事了结之后,林某当宴请曹大人和马掌柜聚一聚坐一坐”
“林公子客气。虽然我帮不上什忙,但跑腿办事还是可以的”。
“曹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件事就是你去京上酒楼等着我的家人,他叫富贵,见到他之后,让他一切听马掌柜的不可乱动”。
“第二件就是我要给马掌柜和我家里人各写一封信。就麻烦曹大人帮我找人速速送出去不可耽误”。
“这第三件就是我先向曹大人借一两银子应急。让我在这单间住上三晚”。
林泽祖说完这第三条自己也笑了,他娘的这叫什么事?
曹兴理见林泽祖此刻像没事人一样,还能笑得出来。应该是心里有底了。
就不说还有个手眼通天的京上酒楼的马掌柜了,他家里还有一尊大神啊。
要真是把那位大神惹毛了。他真敢用手中大枪挑了这临江县衙。
曹兴理打定主意,随手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安民。
安民推阻了一下便收入怀中,嘴里吆喝着张顺给林泽祖又换了一间干净的号房。还送来了一碗清水和两个馒头。
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林泽祖接过了曹兴理递过来的笔和纸。
信是写给小馨儿和马掌柜的。
曹兴理接过信不敢耽误,出了牢门直奔京上酒楼去了。
………
过了酉时,李根喜和李根财转遍了猫儿岭,两人都未能找到江风和他的师父。
江姐就让他们回去歇息了。
小馨儿一直守在院子门口一整天滴水未进,江姐心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也不顶用。只好陪着小馨儿守在门口。
天色渐黑不远处才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人影。
“大伯”!
小馨儿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泣不成声朝熊大胆奔去。
走在后面老神在在的熊大胆,被小馨儿这一声惊叫惊得两眼一横。看着奔向他的小人儿,当即弯下了腰抱起了小馨儿。
“小女娃儿,是哪个狗日的惹你了”?
小馨儿此时已经是眼泪汪汪带着哭腔说道:
“大伯,公子哥哥被官府的人拿去了”。
“啥”?
江风和熊大胆听着就是一愣神。
小馨儿强忍着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忍控制不住了。趴在熊大胆的怀里哭个不停。
“你说为甚”。
熊大胆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小馨儿心疼不已。朝着过来的江姐吼道。
江姐见到了熊大胆心里便有了依靠,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风听完撒腿就往院子里跑,不一会儿手里掂着一把开山刀就冲了出来。
“娘亲你在家看好妹妹,我去救公子回来”。
江风说完转身就要跑。江姐刚要上去阻拦。但她哪能有熊大胆快。
熊大胆一脚把江风踹的老远。
“多大点事不就是人被带走了吗?你这有勇无谋的货色不堪大用”。
“师父”!
江风此时已泪流满面,不知道是痛的还是为了公子的事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