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丫,你在家吗?”
柳月宁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年龄跟自己相仿的女孩也在往里探。
“在这呢。”柳月宁招手并读取信息。
阿荷,比自己大三个月,住隔壁,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昨天也是她救的自己。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昨天真是吓死我了,那菇我们平时都是直接踩烂的,你怎么还会吃哩。”说着打了一下不争气的柳月宁手臂。
“我当时是认错了。”柳月宁尴尬摸了摸鼻头,还不是剧情需要,不然像她们这种靠山吃山的人怎么会乱吃毒菇。
“昨天还好有你,要不是你让我把菇吐了,我可能人就死了。”
书中的她并不是没了,而是痴傻了,就是不懂为什么昨天原主是没了,而且还是在已经扣了喉咙后。
不会是为了给自己腾位置吧??!?!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阿荷又是一巴掌拍了上来。
“本来就是呀,你现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柳月宁笑嘻嘻的把这层关系摆了出来,毕竟阿荷哥哥可是条金大腿,得抱上。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柳月宁的高帽一戴,阿荷倒是不好意思了。
“下次可不能直接吃啦,就算认错了拿回家里,家里人也能帮着挑出去。”
“知道了。”柳月宁点头答应,她都穿过来了,以后那种生啃蘑菇的事情肯定不会再有。
“那你休息,我得跟阿菊她们去挖笋了。”
“好。”
柳月宁把阿荷送出门口才突然想到那些糖,“你等我一下。”
阿荷点头,疑惑的看着她跑回了房里。
柳月宁直奔床边,掀开属于柳半夏的那张棉被,把糖拿了出来,但是在房间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个能装糖的东西。
想着她哥哥跟弟弟都是读书人,纸总是有的,于是又往他们那房间跑。结果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干净的纸,而桌面仅有的几张纸上,字迹小小,正面写完写背面……一张纸被墨汁渗透得够够的。
这…真的……能穷到什么地步!
总不能真的拿来包糖,然后让墨水下肚吧。
“你干嘛呢?”阿荷本来是在院子里等的,可是看到柳月宁在屋里各种乱转就进来了。
柳月宁把怀里的糖往她面前一摆,满脸无奈,“我想给你分糖的,但是没有能装的东西。”
“这是糖?”阿荷眼睛都亮了,她长到十岁,糖还是吃过一些的,只不过那些糖基本都是灰扑扑的,而现在这个袋子里的糖不但颜色鲜艳,颜色还多,个个圆溜溜的。
“好漂亮,一点都不像糖。”
柳月宁直接拿出一颗往阿荷嘴里塞。
阿荷瞪大了眼,“真是糖,好甜,还香香的,像橘子。”
“现在信了吧,就是找不到东西装。”
“装这吧,”阿荷拿出自己的手帕展开,“不行,你等一下,我回屋换一块。”
不一会阿荷就回来了,毕竟就住隔壁。
“装这里。”阿荷展开手上的新手帕。
柳月宁一眼就看出这是去年柳半夏送阿荷的生日礼物,上面还绣着一朵荷花,她一直没舍得用的。
“得咧。”柳月宁把纸袋一歪,就把糖往手帕上倒。
糖果哗啦啦的往手心滚来,把阿荷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一抬,把纸袋的开口推高。
“你干嘛呀,”阿荷急了,她以为会分到四五颗,结果看看这帕子上十几二十颗都有了。“那么贵的东西,你分那么多给我干嘛,赶快装些回去。”
柳月宁看了看袋子里的糖,成人拇指头大小,这一袋应该有个一百颗。
“还有好多咧。”柳月宁把袋子往她眼前凑了凑,拿起一颗往自己嘴里塞,“你都救我一命了这点糖算什么,而且你还受伤了。”
阿荷看向自己的手,昨天她太慌乱了,回来叫人的时候确实摔了不少次。
“这些都是小擦伤,一点事都没有。”阿荷不好意思的盖起手帕,“既然你还有那么多,这些我就收下啦。 ”
看着阿荷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柳月宁失笑,果然是小孩子,几颗糖果就能开心得不行。
再转头看向自己家这空荡荡的青砖大瓦房,还是太穷啊,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他是什么都没有。
钱她是可以从许愿池那里搞出来,但是以什么理由呢。
总不能说捡到的吧,要是她家人圣母,说要归还别人呢,就算他们不圣母,总不能次次都捡到钱吧,谁信呢。
这还真是个难题,柳月宁越想越困,然后直接爬了上床。
都怪自己没看清规则,不然今天她就直接许愿要钱了,现在是钱没要到,自己还拉肚子拉到无力,哎。
再忍一忍,有钱了她就立马换掉这硬邦邦的木板床。
哦,还有身上这不知道盖了多少年,已经扎实得完全不像棉被的棉被。
醒来的时候柳月宁还晃神了,盯着房梁眨了几次眼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侧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绣花的人。
瓜子脸,柳叶眉,因为垂着头, 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出一片阴影,一副娴静美好的样子。
不愧是书中把京城男人搅得一团乱的炮灰女二,这姿色,应该的。
“半夏姐。”柳月宁坐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她接受到原主的记忆中柳半夏当绣娘是十天才能休息一天的,今天应该还不到十天吧。
“醒啦。”柳半夏抬头,嫣然一笑,“不止我回来了,大顺二顺跟爹都回来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们看你睡着觉就去地里帮忙了,不过这会也该回来了。”柳半夏说着伸手摸了摸柳月宁的额头,还好,不热。
“啊…”柳月宁傻眼了。
“啊什么,要不是苏伯伯去县城跟爹说了,爹又到镇上接我们,我们都还不知你中毒了。”柳半夏嗔怒。
“已经没事了。”柳月宁低下头,挺内疚的,这一大家子的工作学习都被自己给耽搁了。
“有事没事我们要看了才放心。”柳从铭在院子外重重踏了几步,把鞋子上的泥都震下来了才进了房间。
“就是就是。”大顺二顺跟在柳从铭身后。
“看吧看吧,是不是没有事。”柳月宁一笑,干脆站到地上转了两圈,光明正大的看了一圈屋里的人。
她这便宜爹长得挺普通的,但比起村里人高大不少,也不像村里人那种黑瘦,可能是主家伙食不错,而这三姐弟还真的是三人三个样,等有空了自己也得去水缸看看自己的长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