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对了,除了要给大顺二顺找学校买宅子,你们还要干嘛来的?”
柳月宁这才想起来,“哎呀,娘,我们说要在陇北港买山种果树的,昨天忘记了。”
“买山?不用买了,那几座山都是我们家的,只是不知道那里能不能种果树,以前老二种茶叶是没种成,啊,不对,好像那些山都抵押给梁叔了。”
薛山又认真的想了一下,“对对对,那些山现在已经不是我家的了,给梁叔抵了他们家在船上的货款。
不过月宁你想要的话我就让你舅姥爷去问问,当时梁叔的儿子很不愿意要那些山来的,奈何梁叔想帮一把我们,才这么抵了货款。”
柳月宁连忙点头,“好呀好呀,他们的货款是多少,我们赔给他银子,山我要的。”
“他们的货款差不多七八百两,但是我们那几座山买来的时候花了
一千两,所以梁叔儿子才勉强同意,要是能拿到现银,我觉得他会同意的。”
“表哥你今天回去就帮我们问上一问吧,我跟月宁还要在这待上几天的,你到时候来客栈找我们就行。”
薛山应下。
一夜无梦。
找学院跟宅子这次是没戏了,柳月宁跟薛兰干脆就直接去找铺子。
成衣铺跟卤味店,柳月宁还是决定要把卤味店当连锁店那样的开起来,以后所有的店铺都要加上柳记两个字。
柳记卤味店,柳记成衣铺,柳记鲜果,柳记糖水铺,等等等等,她要把柳记做成招牌,而不只是为了赚钱,这种名声比赚钱更重要。
驾着马车光是把安平府大概的走了一遍,大半天就过去了,但也不是毫无所获的,虽然说安平府的繁华程度是由内往外发散的,但是东南边就算比较外围也都是一些豪宅。
而西北边基本就是普通商户和平民比较多,卤味店可以开在西北边,但是成衣铺柳月宁是准备收割贵女市场的,所以必须开在东南两边。
毕竟她现在给半夏的书可是集齐了几千年服饰文化的精华,到时候把衣料换成现在上好的锦缎,不卖贵了才奇怪。
在西北边逛到了夜色渐黑,都没找到什么空置的铺子,柳月宁跟薛兰累得跟条狗似的,匆匆吃过晚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柳月宁学乖了,直接跟薛兰去了牙行,然后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昨天到处都找不到铺子招租了。
“客官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我们安平府知府下过令了的,不能到处粘贴这些影响人们逛街观感的东西,如果有卖或者买都需要到牙行登记才可以的。”
柳月宁跟薛兰对视了一眼。
“的确是这样,要是我出个门,到处看到要卖铺子的纸张,都要觉得这安平府是不行了呢,还是知府厉害,这个方法好。”薛兰话语带着恭维。
“这可不是知府想出来的,是我们知府的大公子家小舅子,也是就是我们东家想出来的,我们东家还说了,这样做之后,知府就能明确的掌握安平府里大资金的流向,就像之前有个薛家,在我们这里卖了好多的宅子铺子,这下知府就能知道,哟,薛家落魄了。”
“你们东家,大才。”薛兰笑着夸赞。
“可不是,所以客官你找我们就对了,想要什么的方位的铺子宅子,一应俱全。”
“我们其实也就想找个一般的铺面,做点小生意,当然我们这是小铺子,在西边或者北边就行了,毕竟做的是吃食,所以最好附近能有菜市场的。”薛兰不急不慢的说了要求。
“行啊,客官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找找合适的铺子。”
伙计一走,柳月宁就想说话,但是被薛兰的眼神阻止了。
柳月宁只好闭了嘴,学着薛兰那样云淡风轻的喝茶,心里想的确是这知府真该死啊,不但勾结三皇子,抢夺薛家产业,无视陇北港渔民的生命安全,还纵容乱七八糟的亲戚胡作非为,啧啧。
等到柳月宁都不耐烦了,那个伙计终于回来了,手上捧着一沓厚厚的纸张。
“这些都是符合客官的要求的,您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去看房呢。”
薛兰皱眉,“这么多,我们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这么走,这么的吧,你先去招待别的客人,我先筛选一遍,到时候只要去看我选出来那几家就行了。”
伙计看薛兰态度坚决,也只能应下。
薛兰一阵挑选,把过大过小,没有后院的,没有水井的都一一挑了出来,然后又看了下位置,最终只留下了五家。
叫来了伙计,马车很快就出发去了第一家铺子,不过没进院子,薛兰就把这家pass掉了,因为这家是卖生禽的,才靠近就一股子鸡屎鸭屎味。
“你们东家要是在铺子格局的单子标注好现在的生意,这家我肯定就直接筛选出来了。”第一家就出师不利,薛兰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伙计只能嘿嘿直笑。
又连续看了三家都是名不副实的,跟牙行单子看的格局都有或大或小的出入,柳月宁想起了县里的那个牙行,哎,想念。
最后一个铺子挂着个田记云吞铺的旗幡,但是从外面的摊子到店铺里都没有闻到一丝的油烟味,而店里唯一一个男人正在低头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你是这铺子的老板?”牙行伙计一进门就问。
男人抬起头,看对方确实是跟自己说话,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点头称是。
“这两位客官是来看铺子的,你赶紧的介绍介绍。”
那个男人眼睛一亮,赶紧带着薛兰里里外外的介绍起来。
店铺的桌椅虽然有些旧,但胜在收拾得还算干净,院子也特别的大,就是两排半死不活的植物控诉着它们没有被好好的照顾,明明旁边就是水井,再里面就是个小厨房跟四间住房。
“伯伯,你是为什么要卖了这个铺子呀。”
男人一看是个小孩,本不想理会的,但是看薛兰看着他,他也就开了口,“哎,这铺子一直都是我婆娘打理的,但是她去年在村里吃错了东西,一天人就没了,我们父子几个竟没一个能学到她的手艺,这不每天还要吃喝拉撒的,实在顶不住了,就只能把铺子卖了。”
柳月宁一听心里切了一声,几个大男人,竟然靠女人养活,要是偶尔能来帮个忙,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娘,厨房是不是太小了呀,还没我们原来店里的一半那么大呢。”
“确是小了。”
“不小的不小的,夫人你把厨房跟旁边的房间打通这不就够大了吗?”
“但是房间少了一个了呀。”柳月宁回话。
那男人一噎,“这样吧,我原本打算卖450两的,现在420卖了。”
“我们还得推了你原来的灶台重新砌。”
“410,再怎么砌灶十两也够了吧。”
“380两,我现在就给你银票。”
“这,也太低了些。”
“那我们就再去看看别的铺子了。”
“400两。”
“390两,现在过契给钱。”
“行行行。”
拿到地契后柳月宁跟薛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牙行伙计拿出来的账单气笑了。
“我们买家你们牙行还要拿百分之十的成交费用?出来看房还要车马费?一天一百文?”饶是薛兰都想要骂粗口了。
“这都是我们东家定下的,您不行可以随便去打听,不是我乱收的,请夫人不要为难小的,而且也好让你们知晓,我们东家可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要是有些什么事惊动了官差也不太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