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接上回)
子初笑道:“柳公公,老夫现在很是疑惑,你究竟是哪一方的代表?”
柳公公说道:“这还用问吗?咱家自然和你一样,是楚国的代表。”
子初说道:“老夫倒觉得你是这几位首领的代表,莫非这也是你那位娘娘告诉你这么做的吧。”
柳公公说道:“还别说,这真被先生给说着了。咱家在来之前,娘娘可是叮嘱过,这几位大王和咱家的大王是平起平坐的,娘娘要咱家像尊重咱们家大王一样尊重这几位大王,这就是江湖规矩,先生,咱们可不能坏了江湖规矩。”
子初冷笑道:“这不是什么江湖规矩,老夫认为你们这是在吃里扒外,就是楚国的败类。”
柳公公笑道:“子初先生,你听好了,你怎么骂咱家都可以,但是你公然骂咱们娘娘,小心咱们娘娘在楚王面前奏你一本,到时你吃不完兜着走。”
子初说道:“好,有本事,咱们走着瞧。回去后,老夫也要向楚王奏你一本,到时看你那位娘娘保不保你?老夫还是那句话,你不过是她跟前的一条狗而已。”
柳公公说道:“好了,先生,咱们闲话少说,你不是着急着要回去吗?你不是还要奏咱家一本吗?那就赶紧把您的印章拿出来,用印吧。”
子初说道:“这个不用你催,老夫自有分寸。”
说着,子初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打开,露出一方印章,在文书上按下了那枚印章。然后子初再将文书递给了天上王。王说道:“好,这下就齐全了,子初先生,本王再诚心邀请你们留下,明日再回也不迟。”
子初说道:“,多谢几位首领的盛情相留,但恕老夫使命在身,不便多停留,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子初又冲着柳公公说道:“柳公公,咱们走吧。”
柳公公却不着急动身,而是笑道:“子初先生,且慢。”
子初说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柳公公说道:“咱家自然有话要说,咱家要亲眼看看这文书,咱家怕有假呀。”
子初说道:“文书怎么会有假?老夫是当着这几位首领的面签字,也用了印,岂有假的,你开什么玩笑?”
柳公公笑道:“先生莫动气,文书可能没假,但难保这人有假。”
子初闻言,一愣,但马上呵斥道:“柳公公,你又要耍什么名堂?老夫且问你,你究竟是谁的代表?”
天上王也疑惑地问道:“柳公公,似乎你话里有话啊?”
柳公公说道:“大王,咱家确实有话要说,不过,先请大王把这文书给咱家看看,如何?”
天上王更加疑惑了,问道:“这文书会出什么问题?”
子初说道:“柳公公,我们该走了,你如果不想走,老夫可不奉陪了。”
说着,子初就要向外走。不料,柳公公笑道:“先生,且慢,你走之前,咱家得先和这几位首领验明你的正身。”
子初瞪着柳公公,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柳公公说道:“咱家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咱家要确认一下你的身份才行。”
子初闻言,哈哈大笑道:“柳公公,真是可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就是子初,子初就是老夫,老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这还要怀疑吗?老夫看你是吃了羊肉,昏了头吧。”
柳公公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笑道:“不着急,不着急,子初先生,过会儿你就明白了。”
柳公公说完,转而看向天上王,说道:“大王,能否将子初先生刚刚签过字的那份文书给咱家再看一下?”
天上王闻言,不解问道:“柳,听你话的意思,好像这位先生不是子初,那他是谁?”
柳公公神秘一笑,说道:“大王过会儿就明白了。咱家现在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这位所谓的子初先生的真实身份。”
天上王满心疑惑地拿出文书,展示给柳公公看。柳公公越过文书,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递还了文书。突然,他身形一闪,猛然跑到天上王的背后,用手指着子初,大声说道:“大王,大王,他,他不是真正的子初先生,他是假冒的,快抓住他。”
天上王闻言,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是假的呢?”
柳公公神色焦急,不停地催促道:“大王,先别管那么多了,快,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小心。他有武功,别伤着了大王,要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此刻,子初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柳公公,你这是怎么了?老夫就是子初,子初就是老夫,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假的?”
柳公公却不为所动,他催促天上王道:“大王,他确实,假的,您不能再犹豫了,快把他抓起来,先抓起来,咱家再慢慢解释。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不然,咱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天上王闻言,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大声吩咐道:“来人呐”
话音刚落,几名士兵冲进大帐,天上王指着子初,冲士兵大声喊道:“快,把子初先生……不,是把这个假使者给本王抓起来!”
士兵们闻言,立刻一拥而上,子初也抽出刀,刚和正面的两个士兵打了两个回合,却猝不及防地被身后冲上来的士兵打翻在地。子初虽然奋力挣扎,但终究敌不过对方人多。很快,子初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地上王看了看被绑住的子初,回头见柳公公还躲在天上王身后,身体还在发抖,忙对柳公公笑道:“柳公公,如今人已经被绑起来了,你也安全了,不用再怕他了。”
右边王也说道:“柳公公,你这是演的哪出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天上王也附和道:“是啊,柳公公,现在你安全了,在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够奈何了你。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我们都在这里听着呢。”
柳公公忙说道:“快,大王,让人把他的印章拿出来,这个印章很重要。”
天上王一挥手,立即有士兵上前从子初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方手帕,连同里面包裹的印章交给了柳公公。柳公公看着手里的印章,又辨认了一会,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恭贺大王,恭喜大王,这人是假的,可这枚印章却是真地,天助我们,我们的计策即将大功告成。”
天上王疑惑地问道:“柳公公,你把我们都弄糊涂了,一会人,一会印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公公先冲几位大王拱拱手,然后说道:“禀告几位大王,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他,他不是真正的子初先生。”
天上王疑惑地问道:“他不是子初先生,那他是谁?”
子初这时大骂道:“柳公公,你昏了头啊,老夫不是子初,又能是谁?”
地下王冲柳公公说道:“这个人是和你一起来的,怎么打了几天交道,你才认出他是假的?”
柳公公说道:“回几位大王的话,截止到昨天夜里,和几位大王谈判的确实是子初先生无疑,只是现在站在大王面前的这位是假冒的。”
说完,柳公公愤怒地转向被绑住的子初,大声指责道:“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子初先生,你是假冒的!你和昨天我们见到的子初大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快点,你现在就老实交代,真正的子初先生到底去哪里了?”
子初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嘲讽道:“柳公公,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怎么说的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酒话?你越说老夫反而越糊涂了,简直不知你所云。”
柳公公闻言,却不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瞪着子初,说道:“哼,你放心,咱家很快就会让你露出原型,让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时,左边王满脸疑惑地看着柳公公,问道:“柳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真正的子初先生去了哪里?你快给我们详细说说。”
柳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大王的话,咱家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还得由这个假冒者来回答。”
天上王说道:“那你快说,他究竟是谁,怎么和子初先生如此像?”
柳公公说道:“现在这位应该就是子初先生的双胞胎兄长,名叫子丑。”
天上王打量了一下子丑,点头说道:“嗯,像,简直太像了,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柳公公还未答话,一旁的右边王也满脸疑惑地看看子丑,又把目光投向柳公公,追问道:“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柳公公,大哥刚才问你,你是如何看出来地?”
柳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几位大王的话,咱家之所以肯定这位是子丑而非子初,理由有几个。”
“这第一,子初先生平日里一直都是用右手写字,而这位子丑却用的是左手。早上咱家见到他时,先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只是不经意地问起他,他却说是右手受了伤,所以用左手。但据咱家所知,子初先生前些时候从马上摔下,左手也受过伤,根本无法写字。而子丑显然忘了这点,露出了第一个破绽。”
“第二,这位子丑的签名,也与子初先生的签名风格不同。子初先生爱用简单的隶书。然而,这位子丑先生,在模仿兄弟签名时,却使用了繁琐的篆书,他自己可能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无意中就露出了第二个破绽。”
天上王好奇地追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破绽之处吗?”
柳公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还有一处破绽。子初先生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这是咱家印象极为深刻的。然而,他的兄长子丑,却并没长络腮胡子。”
地下王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子丑,疑惑地说道:“不对啊,你看,子丑分明也长着络腮胡子呀。”
柳公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几位大王若是不信,不妨上前去扯一扯他的胡子,便会发现他的胡子是贴上去的,可以扯下来。”
地下王听罢,半信半疑地走上前,伸出手,猛地一把扯住子丑的胡须,一使劲,子丑脸上原本看似浓密的络腮胡子,竟然被扯了下来。
地下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里的胡须,又看了看柳公公,满脸惊讶地问道:“柳公公,你是如何发现他的胡子是假的?”
柳公公微微一笑,解释道:“咱家也是无意中注意到地,刚才他身上着火的时候,咱家注意到他并不是在忙着去扑火,而是用手去护着他的脸。那一刻,咱家心中就起了疑心。咱家断定他的络腮胡子有问题。子初和子丑兄弟二人,咱家都见过,子丑就没有络腮胡子,他要装他的兄弟,就必须贴胡子。”
天上王看着柳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柳公公,你做得很好。”
子丑听到天上王对柳公公的称赞,心中更加愤怒,他冲着柳公公骂道:“柳公公,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你到底向着谁说话?你为何要出卖老夫?你到底是楚国的人,还是他们的狗?”
柳公公看着愤怒的子丑,嘿嘿一笑,回答道:“嘿嘿,回子丑先生的话,咱家既是咱们大王的人,也是这几位首领的人,不过,按照你说的,是狗,也无所谓。反正不管咱家怎么做,咱家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终究就是一条狗。”
子丑闻言,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
柳公公看着子丑,冷笑一声,说道:“哈,反正你今天就要死了,在你死之前,咱家把话说明白,也让你死个明白吧。”
然后,柳公公回头看向天上王,恭敬地问道:“大王,接下来的事情,是由您来讲述,还是由咱家说呢?”
天上王笑道:“这一切都是柳公公的杰作,本王几个只是配合者,因此还是你说会更合适一些。”
柳公公闻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回应道:“好,多谢大王。那就让咱家来为子丑先生揭开这道谜语的答案吧。”
说完,柳公公转身面向子丑,眼神中忽然透露出两道冷冽的光芒。他冲着子丑说道:“子丑先生,咱家现在就来告诉你吧,这几位大王其实就是我们娘娘请来的客人。”
子丑闻言,忽然哈哈大笑,柳公公一脸疑惑,问道:“你笑什么?莫非掩饰你的惊讶?”
子丑忽然收住笑,怒目圆睁,瞪着柳公公,说道:“看来,老夫兄弟果然没有猜错。”
柳公公惊讶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子丑说道:“老夫的兄弟,就是你们的子初先生,早就猜到了这点,只可惜他没有证据,不然,你们这一伙人还没有出京城,就会被碎尸万段,只是可惜啊…”
柳公公问道:“只是可惜什么?”
子丑说道:“只是可惜老夫的兄弟怎么也弄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富贵吗?为了权利吗?可你们已经拥有几乎整个楚国,你们还缺什么?”
柳公公笑道:“子丑先生,你和你兄弟刚才已经说到,我们娘娘拥有几乎整个楚国,可她要的却是整个楚国,为了这个目,娘娘派咱家千里迢迢请来几位大王,先假装围住京城,然后,设法调太子进京,然后中途截杀太子和他的队伍。”
子丑笑道:“哼,太子和他的队伍有你们那么容易截杀的吗?别忘了,太子的背后可还有老王后娘娘。”
柳公公说道:“这一切都在咱们娘娘的预判之中。这次娘娘之所以说服大王派子丑先生和咱家出来和几位大王谈判,名为拖延时间,实则等太子大军的到来。其实娘娘这样做的目的之一,哼,就是为了让咱家利用这个机会出去,找到太子和他的大军。”
子丑说道:“你以为找到了太子和大军,他们就听你的吗?”
柳公公说道:“咱家这里有两份法宝,到时咱家把法宝一亮出来,就不愁他不听咱家的?”
子丑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公公笑道:“瞧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本文书展现给子丑看。子丑一看,大惊失色,问道:“什么,大王让你做监军?这可能吗?”
柳公公笑道:“这怎么不可能?这是娘娘求咱们大王亲自书写的委任诏令,这还能有假?”
子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们大王好糊涂啊。”
柳公公继续说道:“大王任命咱家为监军,那么太子和他的队伍自然就要听从咱家的指挥和调度。到时候,咱家和这几位大王就配合演一场双簧戏,不愁太子不灭。太子一死,老王后娘娘自然也活不了,至于咱们老楚王,老了,不中用了,他一切都听咱们娘娘的,到时立娘娘的儿子为太子,那么楚国不就是咱娘娘一人说了算吗?子丑先生,这就是咱们娘娘全部的计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