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之人,正是之前去告官的白水客栈掌柜。
而他身后身着官服的,自然是甄县令和衙役了。
“殿下,你过了!”甄厚道语气中带着苛责。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这么做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谁啊?”李恪抬头瞥了他一眼。
甄厚道愣了一下,随后也是被气笑了,“本官乃白水县县令:甄厚道。”
声音铿锵有力,极度愤怒,仿佛在宣示主权。
王朋和他说过,这位殿下不仅贪财,还是个废物皇子。
还和他说,白水县天高皇帝远的,不论他做了什么,都可以甩锅给强盗和悍匪。
长安的那位大人物,永远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所以,仗着‘县官不如现管’的姿态,他还真不惧李恪,即便是皇帝的儿子。
“哦?真厚道?”李恪瞥了一眼就没再理会了。
他的这番表现,让甄厚道很是窝火。
“殿下,我人就站在这里,你把我当空气吗?”
李恪再次抬头,“甄厚道是县令没错,而你…”
说着,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和你这个‘假仁义’有什么关系?”
众人:“……”
“噗呲!”一旁的薛仁贵脑子差点死机。
文字游戏?
殿下,你好调皮哦!
可为啥莫名觉得好机智呢?
“哈哈哈…”
那些匠人们更是不嫌事大,疯狂大笑,嘲讽属性拉满。
“你你你!”甄厚道被气坏了。
一只手指着李恪,气抖冷,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你什么你?”
“啊~呼~”王朋先是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大喊道:“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快说,到底幕后指使是谁?”李恪旁若无人地问道。
那王鹏立马就把甄县令给卖了,声泪俱下道:“殿下,饶了我吧,幕后主使就是这个狗县令。”
“他下了命令禁止白水县的人购买贞观犁,否则判处死罪。”
“他的目的,就是侵吞所有贞观犁再高价卖出,从中谋取好处。”
当他听到县令的声音后,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他选择暂时不出卖长孙家,转而出卖甄县令。
毕竟,他的家人都在长孙世家手中,一旦供出长孙家,那他的家人必死无疑。
甄厚道傻眼了,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情况?
我拿你当自己人,你特娘却出卖我?!
“你放屁!本官好心好意来搭救你,你居然敢污蔑本官。”
甄厚道直接扑上来,伸出拳头就要往王朋脸上揍。
然而,这一幕落在李恪眼中,他顿时心生一计。
只见李恪往后一躺,捂着胸口大喊道:“来人呐!有人袭杀皇子啦!”
李世民只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利,可没给他‘先斩后奏’的权利。
但若是牵扯到有人袭杀皇子,那自己就是自卫杀人了喂!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这种文字游戏都是玩剩下的了。
薛仁贵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整懵逼了,毕竟对李恪还不是很熟悉,之前也没通过气。
可他从小习武,本能驱使他立马扑向县令,一把将他控制住。
“大胆!”
“兄弟们,给我杀了这狗官!”
“入你娘的,敢袭杀殿下,老子和你拼命。”
所有的匠人群起而攻之,在理智和疯狂之间,他们选择了爆杀。
“啊…”县令甄厚道立马头破血流,惨叫不停。
而他带来的那些衙役,一听县令袭杀皇子,怎么敢动?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那可是忤逆大罪,要连坐的!
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谁特么愿意拿一家老小的性命陪你去玩啊?!
“你们敢,本官乃白水县县令,殴打朝廷命官,你们罪该万死!”
即便被揍,甄厚道依旧头铁,还扯着虎皮恐吓众人。
“砰!”
“县令?”薛仁贵给了他一巴掌,“好厉害,我好怕!”
“砰!”
“你特么脑子被打坏了?县令大还是皇子大?”
“砰!”
“你娘生你的时候,脑子落娘胎里啦?”
“砰!”
“……”
看他打得这么爽,匠人们也轮番上阵,再次轮了一遍。
李恪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啧啧啧,白水县县令意图谋杀本王,给本王拿下。”
所有人一哄而上,将他也给五花大绑起来。
“仁贵,这两个人交给你,用贴加官给我好好伺候。”
“记得两个人分开审,若是有一点信息对不上,就继续行刑。”
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注意点分寸,千万别弄死了。”
“也千万别让他咬舌头,落在本王手上,生死就不是自己的了。”
一听那残酷的刑罚,甄厚道立马绷不住了,“殿下,我劝你最好收手!”
“我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你最好马上放了我,赔偿我损失,并给我道歉,否则…嘿嘿!”
李恪眉头一挑,竟然威胁我?!
“仁贵,先去把他的家给我抄了,蜀王府正好缺点启动资金。”
“注意一下,别放过任何一个可疑藏钱的地方。”
“比如:地板下,房梁上,墙壁里,密室里,老相好家里…”
李恪一连给他们列举了几十种可以藏钱的地方。
“嘶~”
薛仁贵和一众匠人纷纷目瞪口呆,还能这么藏?
这么找下来就相当于直接拆了县令的家,就差粪坑没扬了…
可谁料,下一刻李恪就补充道:“对了,顺手把粪坑给扬了吧,里面说不定藏着贪污的钱财。”
众人:“……”
殿下,您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结果,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李恪又转头补充道:
“把他的官服先扒下来,传递个消息出去,两天之后在县衙拍卖县令一职。”
薛仁贵一听,警惕心立马起来了,“殿下,官员不允许买卖。”
李恪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笨!谁说我要卖了?”
“不是您自己说的么?”薛仁贵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本王的意思是,反正能来买官的也不是啥好东西。”
“等他们前来拍卖的时候,咱们把他们全抓起来,顺手再抄一波家。”
说着,李恪还以一副‘跟我学着点’的眼神盯着薛仁贵。
所有人:“……”这是我能听的吗?
我怎么感觉…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薛仁贵:“……”好毒的计谋!
若他是后世人,高低会吐出一句:殿下,您这是钓鱼执法啊!
“别这么看着我,本王这是劫富济贫。”
“本王可真是个大好人,遇到本王简直是你们的福气呢。”
说完,便是自顾自地走了,嘴里还哼着曲儿。
“有好几年~好几年~好几年,我成天在抱怨我没钱~我没钱~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