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张口就来:“臣弹劾郑御史以权谋私。”
“他郑氏首饰铺进了几千面铜镜,竞争不过殿下的玻璃镜,一面都卖不出去。”
“这才想用这种生儿子烂屁眼的手段来打压万宝阁,真是脸都不要了。”
“我想问郑御史,你今天早上吃屎了吗?嘴巴欠抽是吧?!”
“拍陛下的龙屁你就拍,拍我们脸上干嘛?你是想和所有大臣为敌是吗?”程咬金大声呵斥道。
他本就是大粗人,被惹毛了还不得开喷啊?!
“陛下,俺是个粗人,但说的都是实话。”
“这郑御史属实有些不择手段,请陛下责罚!”
房玄龄都被程咬金给震惊到了。
话糙理不糙没错,但你这也太糙了点吧?!
吃屎这种话,是能在朝堂上说的么……
不过这一波,他得站程咬金这边,他站出来附和道:“臣附议!”
房玄龄带头,其他的大臣也一个个跟着起身:“臣等附议!”
李恪若无其事地看着郑御史,总觉得这货今天出门没带脑子。
这样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你有没有过过脑子啊?
“郑御史,以权谋私,领五十大板!”
李世民大手一挥,也算顺应大家的意思。
众臣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家总算有个交代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李恪站了出来,“慢着!”
既然你弹劾我,不礼尚往来一下怎么行呢?
“父皇,儿臣要弹劾郑御史,收受贿赂达二十万贯之巨,还强抢民女为小妾,纵容手下豢养混混组成帮派。”
“这所谓的青帮在东西两市为非作歹,平日里当扒手行窃,向商家强收保护费。”
“当遇到郑氏竞争不过的商家,就用各种龌蹉手段打压竞争对手,以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
“另外,这郑御史还收买金吾卫的人,帮着青帮一起欺压百姓,惹得东西两市的商贾百姓怨声载道。”
说着,李恪从袖口把一纸罪状取了出来,高高举过头顶。
“父皇,这是郑氏首饰铺郑掌柜手下杨福根招供的罪状。”
“上面每一条,具体到时间,地点,受害者姓名、住址等信息都记载得清清楚楚,父皇请过目。”
哗—!
众大臣直接傻眼了,我滴个殿下哎…你是有备而来哦?
有备而来你早说啊!害得我们白担心…
同时,一旁的长孙无忌看李恪的目光愈发忌惮了。
不声不响的,你就搜集了郑御史的所有罪证,你就等着人家弹劾你是吧?
要说这郑氏,和他多少还有点关系,他妻子就是郑氏之人。
可就目前的情况,他根本不能站出来求情。
首先,之前不断弹劾李恪,已经让李世民很不喜了;
再者,李恪把郑御史架在了所有大臣的对立面;
更狠辣的是,这罪状上连时间,地点,受害者姓名都一清二楚,怎么求情啊?!
这种情况下,谁去求情,谁就挨群臣炮轰,铁定死透了!
“呈上来!”李世民冷冷扫了一眼朝堂。
这些事,没有金吾卫的配合,没有长安城监察不力,没有官官相护,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哦,对了,郑御史还抢了本王的店铺,这郑氏首饰铺乃本王先看中的!”李恪又补充了一句。
众大臣:“……”您想要人家店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惊朝堂。
砰—!
“金吾卫统领何在?”看完罪状,李世民猛地一拍桌子。
看他脸色通红,就知道有多生气了。
在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罪行。
可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些官员当真可笑!
“臣在!”尉迟敬德暗道不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同时,心里已经把手底下所有人都过了一遍,愣是没想到哪位会干出这种好事。
“你干的好事?”李世民指着罪状,“拿给他看看!”
“喏。”王德接过罪状,给尉迟敬德送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最信得过的手下。
“陛下,是臣管束无方,请陛下责罚。”尉迟敬德不敢狡辩。
他心里已经把那个手下祖宗十八代都入了一遍,恨不得抓来砍了。
“郑御史,你可认罪?”李世民冰冷道。
门阀世家的危害有多大,李世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只不过目前手腕还不够粗,暂时动不了罢了。
可这郑氏手伸太长,垄断了长安城如此多的产业,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臣…”由于抖得厉害,连胡须都一摆一摆的,颇有一副萧瑟之感,“臣认罪!”
说完,他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他做了多少草菅人命的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时候,狡辩没有任何意义,乖乖认罚还可能减少损失。
“来人,把郑御史以及家人全部打入死牢,抄没家产。”
“抄没的家产用于安抚那些受害者,这事由金吾卫去办,相关人等,一律处死!”李世民当即下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郑御史连连求饶。
可现在谁还愿意帮他说情?
刚你可压根没考虑我们会挨打,现在我们让你死,很合理吧?!
就连长孙无忌都罕见地保持沉默,愣是没有站出来说哪怕一句话。
“喏。”尉迟敬德躬身退下。
这事儿,他得亲自去办!
不然,手下那群饭桶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荒唐的事儿来。
【叮,任务完成,加强版高转筒车工艺已发放】
判决一出,李恪便是收到了来自系统的关爱。
他发誓,这次的对手是最蠢的一个!
下了早朝。
李恪紧跟着尉迟敬德,不断做着‘苍蝇搓手’的动作。
“殿下,您跟着我干嘛?”尉迟敬德差点气死。
您搞这么大的事,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害得我在朝堂上丢脸给丢大发了,长孙无忌那老东西,那表情忒膈应人…
“哎,吴国公,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李恪忙狡辩道。
“今天这事儿,又不是我主动弹劾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本来我是想和你通口气来着,可这不是郑御史压根不给我时间嘛!”
“你看看那郑御史,蠢得跟猪似的,弹劾谁不好,非得跳出来弹劾我?”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惹火了我,我不得干死他啊!”
尉迟敬德停下脚步,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我真想和你通气来着。不然我为啥不主动弹劾他?而是等他弹劾我,我再反弹呢?”
李恪说的那叫一个真诚,主打的就是以真心换真心。
尉迟敬德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大咧咧道:“那行吧,老夫原谅你了。”
说着,尉迟敬德就要去抄家去,可走了几步发现李恪还跟着。
“殿下啊,我是要去抄家,你跟着我干啥?”
李恪当即便是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嗨,看你说的,记得我在朝堂上说的话了么?”
“什么话?”
“我说了,郑御史抢了本王的铺子,那铺子本就是本王的!”
李恪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开玩笑。
郑氏在东西市可有不少铺子,而且已经开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是李恪的。
尉迟敬德也知道,李恪分明就是想抢人家的铺子,“殿下,你要点脸!”
“脸?”李恪白了他一眼,“脸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尉迟敬德:“……”
拗不过索性任他去,没看见李世民都拿他没办法么。
他们父子俩的事儿,自己还是少掺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