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屋檐下只能让几个人勉强淋不着雨,可是这老牛连带着牛车上的东西可是要遭殃了。
“哎,前面有家茶铺,咱们过去躲一下雨,顺便把牛车放到人家的车棚里躲躲雨。”
几人一同叫好,便跑到了茶馆门前。
“老板,麻烦把我们的牛车给拉到车棚里去吧!”
若是平时茶馆里遇到客人过来,小二定然是喜笑颜开的迎过来。
可是那茶馆的老板听见声音,有些不耐朝着几人瞪了一眼,冷声开口道。
“去去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们茶馆现在不接客。”
那老板说完便上来推搡几人出去,可是门口却又陆陆续续跑进来躲雨的客人,都已经找桌子坐了下去。
“哎,老板,他们为什么可以坐下。”
孙长铁十分不解,眼看着这么多人都进来了,偏偏要把他们赶走。
“店家,我们就是前面街上卖面包的,就是在你家店门口躲会雨喝口茶,我们带了银子的。”
孙鹏有些无奈的开口,他们又不是不给银子。
“哼~,我们茶馆就是不接待你们怎么了,管你是卖什么的,都给我走~”
宋晚珍有些冷脸,从刚开始这老板看他们的第一眼她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老板好似就是在针对他们,她什么时候得罪这人了?
这老板做的是茶水生意,她做的是糕点,这也不是竞争关系啊!
“真是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人。”
孙鹏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家的茶水就不想招待你们这样的泥腿子怎么了。
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茶馆的老板说完,更加用力的往外推搡几人。
眼看着几人就要退到雨里,后面突然有人喊道。
“你们来这边躲一躲吧,把牛车拉到我家后院去就行。”
宋晚珍还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回头就看见早上的那个小青年站在一家铺子门口正看着他们几人。
小青年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一只脚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踮着。
说实话这孩子看上去实在像个二流子,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让几人过去躲雨。
“谢谢~”
宋晚珍道了声谢,孙长铁便赶紧把牛车拉到了人家后院去。
等到几人跑到对面铺子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这才是真正的倾盆大雨啊。
几人都庆幸,幸好是就近找地方躲雨了,若是往家跑的话,这会估计就等着被大雨浇了。
“谢谢你啊,小哥~”
孙长铁回头与那青年打了个招呼。
早上这青年与父亲去摊子上买月饼的时候,他心里还觉得这小哥就是个二流子,没想到心眼还挺好的。
“没事~,躲个雨又不会掉块肉,我就是看不上陈家那小气样。”
一个妇人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无奈又着急的开口道。
“你又去惹他们了?你是要把你爹气死?
要是陈家那小子有个好歹的,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小青年一脸不屑的表情。
“娘,我心里有数,就那几下,也就是皮外伤,那陈三娃根本就没事,躺两天就好了,他就是讹人。”
“你~,你说人家是讹人就是讹人了,那陈家和苏家可是亲戚,咱们惹不起人家啊,万一人家告到官老爷那里,我看你怎么办。”
“那怎么着,我就看着那狗东西欺负春儿,陈三娃那小子都要定亲了,他还敢来祸害春,他就是找死。”
那妇人红着眼叹息一声也不想再跟儿子争辩,与宋晚珍几人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往后院去了。
等到妇人走了,小青年才脸色有些担忧的蹲了下去,小声的嘀咕道。
“就是去了官府,也是他先惹的事,他先动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蹲下,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好似是偷偷红了眼,却又不想让人看见。
几人对视一眼,略微有些尴尬,孙鹏忍不住上前安慰的问道。
“怎么了兄弟,你跟哥说一说。”
小青年见孙鹏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又见孙鹏一脸真诚,是个面善的,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倾诉道。
“哎,我可能不小心惹祸了,前两日见陈家那小子欺负我妹,我便上去与那小子过了几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废,几下就不省人事了。
那狗东西都要定亲了,下面孙家庄的姑娘都来了陈家那茶铺好几次了,他都要结婚了啊,还要来祸害我妹,你说我能不动手吗?
现在陈家非要我爹给他们一个说法,要不然就要去报官,陈家跟苏家是亲戚,听说苏家在官府有人,我怕是要等着坐大牢了。”
孙家庄?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孙长铁,他咋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定到镇子上来了,他要是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回去指定要跟这家人说一说,这姓陈的小子不行啊。
这样的人家嫁进来不是跳火坑吗?
宋晚珍听罢便明白是啥事了,很显然陈家那公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若是真有事,那陈老板还有心情在茶馆里招呼客人。
“那他们陈家是怎么说的?”
宋晚珍忍不住问起来。
“到现在也没说要怎么着,也没说要赔偿,只说是要报官,我爹几次上门想看个究竟,都被轰了出来。
没事,坐牢就坐牢,大不了十八年后我沈家富又是一条好汉”
“陈家不会去报官的,不过你等着吧,他们一定会狮子大开口,问你们要一笔银子的。”
宋晚珍淡定的开口,这陈家明摆着就是在搞他们的心态啊。
那陈家的公子根本没事,有事对方早就打上门来了。
只喊着报官却没有报官,就是在故意吓唬对方那。
沈家富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宋晚珍。
“你怎么知道?”
听宋晚珍说对方不会报官,沈家富心里莫名的放心了几分,十六七的孩子,也就是嘴硬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怕坐牢。
其实这两天看着爹和娘因为此事奔波犯愁,他早就后悔了,只不过是硬撑着嘴硬而已,早知道他就不会下手这么重了。
“对方要是想报官早就报官了,再晚些伤都好了。”
听宋晚珍这么一说,顿时大家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谁家被打了不是等到伤最严重的时候报官好让官爷亲自验伤,若是等到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再报官岂不是失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