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炉中传出金乌啼鸣,九轮大日虚影缓缓升起。
日月圣子双手虚托神炉,宛如执掌天罚的神明。
他眉心浮现日月道印,声音响彻九霄。
“能死在';大日烘炉';的投影下,是你十世修来的造化!”
此时,万里云层尽染赤金。
苍穹炸裂,焚世神炉现人间!
日月圣子双掌虚托,指尖跃动的太阳精火竟在虚空烙下道道焦痕。
他眉心日月道印骤然爆发出万丈金霞,身后千丈灵气漩涡轰然坍缩,尽数灌入那尊镇压寰宇的焚世神炉。
炉身缠绕的九条太阳锁链铮鸣作响,末端拴着的九颗燃烧星辰同时炸开,迸发出灭世般的能量。
“焚!“
随着圣子一声断喝,神炉虚影剧烈震颤。
炉盖掀开的刹那,九轮金乌裹挟着焚天煮海的烈焰倾泻而出。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蕴含着太阳神威的先天道火,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开始熔解,化作液态的金色火雨簌簌坠落。
焕城东市首当其冲,七十二座青玉楼阁在热浪中瞬间汽化。
护城大阵的阵纹刚亮起就化作铁水流淌,城墙上的玄铁箭垛熔成赤红铁汁,顺着墙砖沟壑蜿蜒如血。
城中百姓哭嚎着化作火炬,他们的影子在烈焰中扭曲成狰狞魔影,被神炉贪婪地吞噬。
“快看!那是大日武典记载的';大日烘炉';!”
“三百年前日月掌教正是以此招焚尽北境七万里雪原!”
“楚河要糟!”
靠窗的年轻修士突然惊呼。
在不远处的酒仙楼中,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场厮杀。
“日月圣子竟然练成了《大日武典》,难怪他就敢挑战楚河!”
有人惊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大日武典》乃是日月圣地的绝学,能够练成此武典的人,无一不是绝顶的天骄。
“有趣,数十年前的日月掌教可是将大日烘炉练到了极致,却被顾长老直接打爆,不知道这一次,楚河能不能复刻那一幕。”
另一个人饶有兴趣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
众人透过扭曲的热浪望去,只见九轮金乌已然结成焚天阵势,将那道血色身影困在阵眼。
太阳精火凝成的锁链想要穿透楚河四肢,将他呈大字型悬在半空,每道锁链都烙印着古老的炼化符文。
日月圣子脚踏火云升至千丈高空,玄金战甲上日月纹路流转不息。
他右手虚握,神炉中顿时射出三千道火精剑气,在楚河周身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能坚持三息,倒也算个人物,可惜...”
他指尖轻弹,一簇跳动的太阳真火落入剑网。
“在本圣子眼中,你不过是炉中薪柴!”
“轰——!“
剑网瞬间收缩,金乌啼鸣响彻九霄。
观战者纷纷闭目,不忍看那天骄陨落的惨状。
然而,预料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反而传来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就这?“
楚河的嗤笑从火海中传出。
浑身浴血的楚河缓缓抬头,缠绕四肢的太阳锁链竟被他生生扯断、
那些足以焚化神铁的太阳真火,此刻正被他体表浮现的血色符文疯狂吞噬。
每吞噬一缕金焰,他胸前狰狞的伤口便愈合一分。
“怎么可能?”
日月圣子瞳孔骤缩。
“区区炼丹的炉子,也敢称大日!”
楚河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他抬手抹去脸上焦黑的血痂,露出森白牙齿。
“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炼化!”
他收回手中长剑,双掌猛然合十,背后虚空突然裂开万丈深渊。
无数血色锁链从深渊中激射而出,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九座鲜血淋漓的炼狱熔炉。
九座炼狱熔炉轰鸣运转,喷涌的血色魔焰竟与太阳真火分庭抗礼。
楚河踏着血浪步步登天,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由冤魂凝聚的业火红莲。
当他与日月圣子平视时,整片天空已被血海与金焰分割成两半。
“大日烘炉?不过是个烧火灶。”
“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炼化之道!”
刹那间,九座炼狱熔炉同时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喷出的血焰凝聚成百万冤魂大军,竟开始蚕食太阳真火。
“以我魔心,祭炼苍生!“
焕城上空顿时血云翻涌,城中尚未逃走的修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血正不受控制地涌向虚空。
几个修为较弱的散修当场化作干尸,就连酒仙楼的防护阵法也泛起血色涟漪。
………………………………
日月圣子怒极反笑,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焚世神炉受此激发,炉身浮现十日横空的上古图腾。
正在与血焰纠缠的九轮金乌突然融合,化作三足金乌本体——这竟是蕴含着一丝太阳意志的先天火灵。
金乌振翅长鸣,口中吐出的不再是火焰,而是流淌着大道纹路的液态太阳。
这些金液所过之处,连血色冤魂都燃起纯白圣火。
两股至强力量对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残存的小山彻底夷为平地。
刺目的光芒令方圆千里亮如白昼,整片苍穹如琉璃般破碎,虚空裂缝中渗出混沌气息。
在这一刻,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剑气纵横,杀机弥漫。
一道道剑芒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上,带着无尽的狂暴与毁灭之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苍穹之下,剑影如雨般密集落下,每一道剑影都有丈余长,通体血色,如同一片片血色翎羽,锋利无比,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它们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如同无数把神剑在空中飞舞,吞吐着血色剑气,锋锐刺眼,摄人心魄。
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剑雨纷飞,杀机弥漫,剑气冲霄,令人脊背生寒。
这是无比可怕的一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剑影之中,无处可逃。
楚河眸光冷冽无比,仿佛能将一切敌人化为灰烬。
他的身上散发着野性的杀意,充满了霸道与狂傲,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无人能挡。
周围的环境仿佛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影响,天空中的云彩被剑气撕裂,露出一片片血色的天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血色。
“当年顾长老以一拳击破大日烘炉,斩杀日月掌教,今日我楚河亦效仿一回,斩碎你这破炉子!”
“杀!”
剑气如雨,狠狠杀出,看得众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脊背生寒,心中惊惧。
此时,穹顶之上的血云开始缓慢旋转,形成直径千丈的涡流。
八道暗红色光柱自烘炉顶端冲天而起,将方圆百里的天地元气搅成粘稠的浆液。
地面龟裂的纹路中渗出岩浆般的赤芒,那些被余波扫过的修士残骸尚未落地,就被某种无形力量碾成猩红雾气。
楚河长袍猎猎作响,肩甲处的饕餮纹泛起妖异紫光。
此时,位于战场中的楚河承受的吸力最为恐怖,要远超外界千百倍不止。
他站在原地,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身体感觉要被吞纳进去,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在向他挤压。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就连他体内的真元也仿佛要流逝,被烘炉吸走吞噬。
他脚下十丈内的岩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无数碎石悬浮至腰间便化作齑粉。
丹田气海翻涌如沸,本命真元竟顺着经脉倒流,在皮肤表面凝成细密血珠。
“喀嚓“
束发玉冠裂开蛛网状纹路,几缕黑发垂落额前。
楚河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中裹挟着龙吟虎啸之音,震得三丈外的空间泛起水波状涟漪。
他右掌缓缓按向虚空,掌心浮现的符纹如同活物蠕动,竟将周遭扭曲的引力场撕开缺口。
“起!“
随着这声暴喝,九条血色蛟龙虚影自天灵跃出,每片鳞甲都篆刻着古老战纹。
龙尾扫过之处,那些炼化之力纷纷崩断,化作漫天星火飘散。
地面裂缝中喷涌出暗红色火柱,却在触及他衣角的瞬间被某种更暴烈的能量蒸成青烟。
霎时间,楚河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猛兽,长啸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束冠在那股狂暴的气息中瞬间崩碎,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狂风中肆意飘扬。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血煞之气,冲天而起,宛如一尊盖世杀神降临人间,令天地为之变色。
当最后一道束缚崩解时,楚河周身毛孔迸射出万道血芒。
他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血煞之气,冲天而起,宛如一尊盖世杀神降临人间,令天地为之变色。
这些光芒并非单纯的真元外放,而是无数细如牛毛的剑气交织成的领域。
“还不够痛快!“
他猛然张开双臂,背后虚空裂开百丈缺口。
无穷无尽的猩红翎羽如决堤洪流倾泻而出,每片羽毛边缘都跳跃着细碎的空间裂痕。
这些蕴含着血煞的杀器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清越声响,竟在行进轨迹上烧灼出焦黑的空间褶皱。
血色翎羽如同潮水般涌出,密密麻麻,宛如一条奔腾不息的血色长河,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那可怕的剑气冲天而起,仿佛可以洞穿一切,就连空气都为之颤抖,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楚河口中爆喝一声:“血煞翎羽斩!”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同万千雷霆同时炸响,穿金裂石,震动长空,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耳膜剧痛,仿佛要被那股强大的声波撕裂。
见此,日月圣子不甘示弱,烘炉表面的日月图腾突然绽放炽白光芒,炉口喷吐出九轮金色光轮。
这些蕴含大日精火的光轮急速旋转,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琉璃状的融化痕迹。
然而,血色翎羽洪流不退反进,前端翎羽在碰撞中不断湮灭,后续的杀器却以更狂暴的姿态前赴后继。
“破!“
楚河并指如剑凌空劈落,眉心浮现的竖瞳状纹路骤然睁开。
翎羽洪流突然凝成螺旋状钻头,尖端浮现出三枚燃烧着黑炎的古老符文。
当钻头与第九层光轮相撞时,方圆十里内的重力场瞬间颠倒,无数碎石悬浮而起,又在下一秒被扯向碰撞中心。
“轰——“
环形冲击波呈暗红色扩散,沿途山峰如同沙堡般崩塌。
烘炉表面的日月图腾突然黯淡,炉体传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楚河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血色莲纹在足底绽放,那些试图缠绕他的大日锁链甫一接触莲纹便燃起苍蓝火焰。
他伸手虚握,漫天翎羽突然凝成百丈巨剑。
剑身密布着活物般的血管纹路,剑柄处睁开九只猩红竖瞳。
当巨剑斩落的瞬间,时空仿佛被分割成无数碎片——前半段剑锋还高悬天际,后半截剑刃已劈在烘炉顶端。
“哐——“
震波将百里外的云层撕成絮状,大地上隆起十丈高的土浪,烘炉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
楚河瞳孔收缩成竖线,背后浮现出遮天蔽日的凶禽法相,六对羽翼每次扇动都掀起血色飓风。
“给我开!“
第二剑裹挟着凶禽法相的扑击之势斩落,剑锋未至,烘炉下方的地面已塌陷出百丈深坑。
炉体表面的裂痕中迸射出刺目金芒,十二道守护阵图接连亮起,却在接触到剑气的瞬间如残雪遇沸油般消融。
当剑刃真正劈中炉体时,时间仿佛陷入停滞。
先是细如发丝的裂痕在撞击点蔓延,接着整个烘炉表面开始剥落,露出内部沸腾的暗金色溶液。
楚河突然松开剑柄,双手结出玄奥法印,身后凶禽法相发出穿云裂石的啼鸣。
“爆!“
随着这声敕令,血色巨剑轰然炸裂。
每一片翎羽都化作三尺青锋,数以百万计的剑影在空中交织成猩红风暴。
酒仙楼,顾九清的目光看向虚空中的楚河,点了点头。
这个楚河倒是不差,看来血羽一脉是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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