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天影宗有一段日子了,白流也没见过沈决跟宗里联系,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丢给了张怀仁。
“我要参加吗?”已经回到自己院子的白流跟在沈决身后追问。
据她所知,但凡这种试炼,每个宗门的亲传弟子是一定会来参加的。
“不必。”沈决倒是回答的很迅速。
白流暗自失落了一下,她没忘记肖玄的话,试炼大赛倒是正好能满足她找人练习。
沈决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身上的伤虽然暂时对你造不成威胁,但这始终是个隐患。”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年的试炼大赛没那么简单。”
白流本来还想争取一下,听见他的话倒是犹豫了:“怎么了?”
沈决眯着眼望向了虚空:“我新得道消息,江鹰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江芝来炎烈宗另有所图。”
“试炼大赛要开始了,他不在宗内主持大事,反而将自己的女儿悄悄送到了炎烈宗,你说,他想干什么?”
白流福至心灵。“他不会也察觉到了炎烈宗的问题,特意来打听情报的吧?”
沈决没有回答,却提出另一个问题,“你发现没有,炎烈宗丢宝物这件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柳宗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明了什么?”
白流顺着他的思路整理头绪:“说明这种事总发生。”
“可是不对啊,谁家总丢东西,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超级大宗门。”
沈决赞扬的眼神看向了白流,“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虽然他们消息封锁的及时,但江鹰毕竟是一宗之主,总会有点手段的。”
“恐怕炎烈宗噬魂煞这件事快要捂不住了。”他伸手掏出一块素书在上面写了什么,随后又放回去了。
“所以江鹰想趁火打劫?那他应该让江芝去接触炎烈宗内门弟子啊,赵显就是一个敛财工具,他知道的能有多少。”白流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
“赵显虽然知道的东西不多,但他是直接听命内门长老的。”说着他将一张纸递给了白流,“这是酒清传来的消息。”
白流接过那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人名,都是白流不认识的,她将纸递回去了。
沈决指着纸上的名单一一介绍,“陈刃,是炎烈宗的内门长老,也就是赵显的背后之人。这几位是赵显日常联络最多的。”
“这么快就摸清了他的人际关系,酒清真厉害。”白流诚心叹服。
沈决捏出一团火,纸张随即焚烧殆尽,“这是她的专长。赵显与陈刃的联系很固定,都是半月联系一次,并且都是陈刃单方面找他,但是最近几日,他联系赵显的频率明显变多了。
“这个陈刃找赵显干什么?”
“许多事,这里面应该有其真正的目的,他有可能是靠这种方法蒙蔽赵显的眼睛或者别的什么人。”
“那这个赵显就是个跑腿的,他可能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有可能,酒清给的消息,他最近天天流连在各种饰品店、成衣店,买的都是女子用的东西,若他真的在办什么隐秘的事情,就不会如此招摇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办的事情有多么机密,甚至可以说不重要。”
“难怪他能在柳宗家这么嚣张。所以其实他来取蛊完全就是自己的主意,最近他一直在忙着讨女人欢心,肯定用了不少钱,这次来也是想顺便敲诈一番柳宗,想从他这里拿点花销。”
柳宗这个冤大头,一枚清气丹也能用一千中品灵石买。
白流讥笑出声:“没想到,这江芝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不然赵显还不会露出这么多破绽。”
沈决又把玩着他的茶杯:“应该是陈刃给他新下达了什么任务,正好撞上他去找柳宗敲诈,所以才有了开头你在大门外碰见急匆匆的赵显。”
白流若有所思:“所以,真正想从柳询安这里得到线索的人就是陈刃,他先是指使赵显监视柳询安,后来遇上我们,又再次下手让柳询安陷入昏迷以此威胁柳宗让其不要妄动,以免坏了自己的事情。”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接着说:“只是赵显因为手头紧,私下来找柳询安要钱并且取走了蛊虫,让柳询安提前醒了过来。”
“那这样的话,赵显得到的指令就只是让柳询安得不到救治,而不是取他性命。所以其实这段时间也不是柳询安命硬挺过来了,而是陈刃这个幕后操纵者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柳询安就这么死了。”
沈决赞同的点点头,“他还想通过柳询安知道许惊的秘密,或者是那位送东西的弟子的下落。”
“对,柳询安可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他。”白流一拍手说:“最开始我们的主意都被柳询安引到了许惊的身上,这个送东西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隐匿了。”
白流站起身看着沈决,“所以柳询安很可能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被柳询安给藏起来了。”
沈决嘴里嗯了一声,“不排除这种可能,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猜测。他一个侯爵之子,想要利用职权藏个人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对啊,他都被盯上了,这不是……”白流还没说完,猛的一顿:“原来他一早就猜到了。”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怀疑,所以提前就做好了部署,难怪炎烈宗这么严密的搜捕都找不到人。这个柳询安可以啊,一个人把一帮修仙的骗的团团转。”
白流越推理就越发现柳询安的不寻常。
“所以后面我们意外把他救过来了,在我们的威压下,才真假参半的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他这是什么意思,试探?”
沈决示意白流坐下来,“现在,你还觉得他蠢吗?”
白流面无表情摇摇头,“不,是我蠢。”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起身抬脚走出了沈决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