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很快就到了试炼的那一天,这一天楼宁城里的大街小巷上挤满了人,除了三大宗门,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不下上百家宗门弟子,散修,都来报名参加试炼大赛。
白流此刻带着柳家的一众仆从和一堆修士等在城门口等待炎烈宗的接引人。
“哎,这炎烈宗到底怎么说服天影宗主的,竟然能将此次试炼大赛的机会拱手相让。”
“你没听说吗,前段时间天影宗的收徒大典上,这位新收的弟子当众揭穿了宗内长老的丑事,那位长老一气之下把这位新弟子给打残了,宗主”就带着新弟子外出寻找解救之法,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天影宗主是没有心情举办这个试炼大赛了。”
“还有这等事,这位弟子当真是英勇无畏,真是我等楷模。”
“可惜了,听说此人还是个不世出的绝顶天才,身怀五灵根,天赋绝伦,还是个绝世美人,好像叫什么,对,白流。”
“这弟子倾国倾城,师父俊美无双,是不是绝配。会不会又是一段旷世绝伦的爱情……”
……
白流侧耳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声,白眼要翻上天了,果然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都是修仙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八卦。
她暗自记下那些传瞎话的人,就在白流脑补怎么教训这群嘴碎的人时,城门口处终于出现了一大堆车马,列队齐整气势雄壮,那些车马身上都有炎烈宗的标记。
领头的人穿着炎烈宗的衣服,他走出队伍,清了清嗓,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我是负责此行接引的,大家可叫我杨山。”
杨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金丹期境界威压,一些境界不如他的人被这一声震的心胸激荡不自觉的弯了腰。
白流身上带着各种防具,躲过了这一劫,但身边人却都白了脸色,她眸光泛冷,淡定的打量着杨山。一上来就给人下马威,此行参加试炼的都是各宗心腹弟子,炎烈宗竟然如此不顾颜面,当真是飘了。
杨山看着被他震慑住的人嘴角一牵,“抱歉,杨某是个粗人,声音大了些,见谅。”
场上有些看不惯的人出声反驳了几句,也被杨山不痛不痒的敷衍过去,因为想着试炼大赛的事情,大家也不想生事端,也就暗自咽下这口气了。
“那么,我们就走吧。”随着杨山的声音落下,白流等人的脚下纷纷闪现出一个阵法图来,下一秒就听杨山得意道,“各位可当心啊,我炎烈宗山高路陡,要是不下心掉下悬崖可就自认倒霉了。这些车马已经自动分配好了,大家赶紧就坐吧。”
一眨眼,白流就被拉进了一个马车里,坐在她周围的都是不相识的修士,大家面面相觑,白流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对杨山这一手段的震惊。
白露猜想这应该是某种大规模迁移的阵法,只是不知这炎烈宗是什么时候对他们进行施法的,白流很快得出结论,炎烈宗处处透着诡异,得小心提防。
没一会,白流就感觉马车时不时颠簸一下,里面的人东倒西歪,就在大家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各位,我们到了。”杨山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很快不断有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有些受不住颠簸的人都趴到车轮边吐了起来。
“杨师兄,贵宗赶车的人这技术不太行啊,要不要我们清澜宗帮你们培训一下。”一位身穿水蓝色道服的女子脸色戏谑的开口。
杨山嗤笑一声,“季风,你还是管好自己吧,青澜宗一个只知道养宠物的宗门,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他指着自己身后那威威高山高声道,“谁不知道,天下奇峰多在我炎烈宗,这路颠簸了点也属正常,若是有些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是赶紧回家吧,”
“哦,是吗,天下第一险峰可是在天影宗,他们的宗族大殿就修在上面,我可是听说人家上大殿如履平地啊~”白流躲人人群中状似无意说道。
“对啊,上回我跟师傅去天影宗参加典礼,一路车都没晃过。”
“人不行,怪路不平。”
“没苦硬吃。”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杨山气了个饱。
“都给我闭嘴!”他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们活着从试炼秘境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
他冷着脸一挥手叫来一个随从,将白流等人领到了炎烈宗的大殿所在地。
正如杨山所说,炎烈宗多奇峰,因此他们的建筑也依山而建,高低不一风格不一,就拿大殿来说,占地相对平缓,整体看上去硬朗粗旷,很有一种古代军旅风。
气势上倒是铁骨铮铮让人不可小觑,但是这炎烈宗的弟子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回事。一路走来,碰上的炎烈宗弟子个个都眼高于顶,压根就不拿正眼瞧人。
不知道是白流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着,她总觉得这炎烈宗阴气森森的,就算在高傲,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好奇这些参加试炼的人吧。
又一位炎烈宗弟子路过广场,目空一切,就像眼里没有这些人一样,速度很快,麻木的穿过了广场。
“这炎烈宗当真嚣张至极,就算杨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连一个炼气期的小咯罗都敢这么无视我们。”
“谁说不是呢,都等在这里半天了,也不见有人来招呼。”
……
白流终于察觉到这怪异感从何而来了,境界低的人见到高于自己境界的人总会格外关心,更别说他们这一大群各宗精英了。
这些弟子不正常!白流眯着眼打量四周的环境,杨山将他们扔给一个弟子后直接消失了,现在大家就跟无头苍蝇一样站在广场上等人来。
“就炎烈宗这德行,老子不去了。”
“道友冷静啊,想想你宗门上缴的费用,想想你宗门的期待。”
“天影宗怎么想的,这么块肥肉竟然喂了猪,真是暴殄天物。”
……
大家接连遭到冷遇,心里的怒火开始纷纷喷薄而出,广场上一时充斥着各种谩骂声。
白流冷眼旁观,她注意到,就算这样,炎烈宗里那些弟子也都置若罔闻,目空一切,好像他们不存在。
不好奇,不维护宗门声誉,没有争强好胜,也没有伪善结交。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