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张朵朵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了。
白流脚下不停,拉着她坐上自己的飞骑:“去我那说吧。”
白流多半能猜到张朵朵想说啥,她这个人,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轻易开口求人,那么就是为了她亲近的人,那个人八成是张怀仁。
在学堂这么久,她也看出来了,张朵朵在学堂里没什么说的上话的朋友,除了她白流。这很可能跟她之前的遭遇有关,关于张怀仁,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慎重,那可是沈决给她挑的合作伙伴。
“哦。”张朵朵满腹心事,低头沉思。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她不能让真相就这么被掩盖,白流背后是是宗主,她有头脑有背景,说不定她就是这个契机。
一进院子白流就拉着张朵朵避开南边的书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吧,什么事?”白流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张朵朵思考着该从何讲起,这件事太复杂了:“我爹叫张怀仁,是凌秀峰的峰主,以前是天影宗的十八长老之一,因为一些事情,他被围困在了凌秀峰里不得外出,凌秀峰以前很兴盛的......”
张朵朵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怀念过去,讲的信息多而杂,白流从中获知了一些主要信息。
张怀仁是老宗主手下的人,因为天资卓绝,被封为一峰之主,算的上老宗主的的得力助手,然而风光没多久,突然就被老宗主以屠戮同门的罪给下令囚禁了起来,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张朵朵不知道,但是王守林却在张怀仁落风后,设计陷害张朵朵,利用职权逼迫张朵朵去外门服役三年,而逼迫的手段,无非就是拿善学堂的章程说事,明面上滴水不漏,就连张怀仁都不能说什么。
白流有些疑惑,张怀仁跟沈决私下关系应该不错,沈决作为老宗主的接班人,没有出来质疑过这件事情的蹊跷吗?而且在张朵朵的描述里,沈决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这难道不奇怪吗?
如果她不是有意隐瞒事实,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张朵朵,知道的也只是个皮毛。
沈决故意把她送到张怀仁面前,又暗示她去搞王守林,其实沈决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那张朵朵这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要我帮什么忙?”
张朵朵捏着手指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能去求求宗主,让他见见我父亲吗?我父亲一定是被冤枉了,他肯定不会杀害同门师兄弟的。”
“就凭你这几句话?”白流觉得张朵朵脑子缺根筋。
“我......”张朵朵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对啊,就凭她的一厢情愿吗?谁会信。
“我不能帮你传话。”白流朝她摇摇头。
张朵朵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但是,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她抬起张朵朵低下去的头。
张朵朵红红的眼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流。
“收拾收拾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沈决既然打算让她搅浑水,那她干脆仗着宗主亲传弟子的头衔,把事情一件件搬上台面。做那个没脑子到处闯祸的废物。
张朵朵对这突然的转变,一时有些反应迟钝,呆呆的。白流无论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儿的嗯。
沈决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少女意味不明的看着白流。
白流倒是双手一摊:人家找你诉苦来了。
张朵朵也不敢看沈决,全凭着一股傻劲儿把刚才的说辞又倒腾了一遍。
白流一副你看着办的架势,让沈决微微有些无奈。
自己这个徒弟的脑子似乎过于活跃了,他扶着额头和白流眼神交流:让你打狗,没让你满世界管闲事啊。
白流:你不就这意思,又是张怀仁,又是张朵朵的,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这腹黑男,死要面子。
沈决叹气,罢了。
迟早也是要查的,借她的手也没什么不好,就只这丫头,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自己这徒儿,脑子虽然好使,但是在那帮老家伙面前,还是不够看啊。
沈决收回目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件事,已经定案了,你若是不服,那便自己去找证据,再来与我说话。”
然后还装模做样的将白流批评了一顿,这才放二人离去。
某个阴暗的房间里,一个穿着普通的杂役低着头在禀报着什么。
“宗主真的将白流骂了一顿?”
“是的,小的在外面亲耳听到的。”
“那她们说什么了?”
“不知道,声音很小,听不真切,我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
“行了,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报备,少不了你的好处。”
暗处深处一只肥硕的大手,拿着一袋灵石,扔给了杂役。
杂役接过灵石立刻笑眯眯的点头哈腰保证做好工作。
王守林丛黑暗中走出来,一脸阴翳。
张朵朵的话没能引起沈决的在意,很失落,但是又怀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只要能找到证据,就还有机会,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她反而生出一股强势的傻气:“白流,你能跟我一起查我爹的案子吗?”
白流还以为她多少要纠结一下才会跟自己开口的,没想到这丫头在亲人面前,倒是勇气可嘉。
“我求求你了,我爹真的是个好人,要不我带你见见我爹吧,他很好相处的。”张朵朵拉着白流的手一顿撒娇。
张怀仁好相处?我信你个鬼。
白流一想起他冷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没好气,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挨那一下子,要不是沈决的千山印,那一下子怕是能给她打吐血。
这父女俩就是两个极端,张怀仁孤僻难以接近,张朵朵却是个自来熟,也不等白流同意,就直接拉着白流朝凌秀峰飞去。
“我爹,可好了,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办法给我弄来,小时候凌秀峰上清冷,没有人陪我玩,我爹就当大马给我骑着玩,陪我过家家......”
张朵朵一路都在白流面前给自己爹刷好感度,企图感动白流。
张怀仁那些女儿奴的英勇表现,听的白流一愣一愣的,这就跟花臂硬汉对着自己女儿说吃饭饭一样, 听的人鸡皮疙瘩直抖。
张朵朵的飞剑直直停在天下院的正门口。
她指着天下院的牌子,对白流说:“我们到了。”
门牌之上,站着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