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哪里奇怪?”
“我跟着表哥到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比别处破败,周围的房子也都是破的,广场上还有好多人等在那里,表哥让我去那些人里面等着,他就自己回去了。”
“没一会,一个穿着炎烈宗衣服的老人就凭空出现,而且我跟其他人交流才发现,他们也是被自己的亲戚带来的,原因跟我一样。”
“本来我们还沾沾自喜,觉得是沾了光,都兴奋的等着被宗主挑选,可是宗主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拿出测灵环。”
测灵环是每个宗门必备的法器,这是收徒必不可少的一步,通过测灵环才能更加了解被测之人资质如何,是否能被收入宗门。
“没一会,我们脚下的土地开始亮起来,渐渐显现出一个类似阵法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敢瞎动,只好看着宗主。”
柳询安正在回忆,沈决这时候到了。
柳宗一看沈决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仙长。”
沈决微微点头,径直走向白流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看向了柳询安:“接着说。”
柳询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愣神,直到沈决出声,他才回过神:“哦哦。”
“那个阵法亮起的瞬间,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一样,可是我仔细查看了又没有什么异常。宗主说这个阵法里蕴含着特殊的力量,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继承了这种力量就是炎烈宗的人了。”
白流疑惑道:“既然你们是被选中的弟子,那为什么你还回来了?”
“宗主说,时机还不成熟,让我们先回家等着,让我们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了。”
柳询安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容易被骗的人啊,虽然是个娇养的富家公子,但是侯爷常年带在身边教导,应该是有些脑子的。
“你难道就没发现这里有问题吗?”白流实在忍不住了。
“发现了,但是我就跟着了魔一样,偏偏都信了。”事到如今,他也多少猜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来自哪里了。
“而且表哥是自己人,我想着他总不会骗我。”柳询安眼神黯淡了。
柳宗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瞒着这么多事,心里很不是滋味:“询安,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难道是怕我阻止你不成?”
“我......”柳询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父子局往后靠一靠,先谈谈你的事。”白流出声打断了父子俩的拉扯:“许惊对这一切都知道多少,你们后来见过面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对此事的态度很奇怪,下山的时候叮嘱我不要乱说话,又让我不要想着修仙,在家好好孝敬父母,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可是后来我给他写信,他都没有回我。”
“直到一年前,有一个炎烈宗的弟子来找我,说是表、许惊,有东西要给我,约我在城外的庙里碰头。我一听说他有东西要给我,立刻就去约定的地方。”
“他不是在街上看见你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给你。”白流随口一问。
柳询安表情却古怪起来:“因为,那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而是一具尸体,是许惊的。”
“什么!”柳宗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白流与沈决俱是一惊,二人的眼神快速的对了一下。
沈决看了他一眼,后者又尴尬的坐下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因为,这是他交代的。”柳询安平静的反驳,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局促。
“那人不仅带来了许惊的尸身,还带来了一段他自己的自述。他说若是自己死了,一定不要将此事告知亲族,而且要我立刻将他的尸身用百年的松木烧掉。”柳询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为什么是百年松木,为什么一定要你来,他还说什么了?”这话是柳宗问的,他突然对自己这个儿子感觉很陌生。
“松木能镇妖邪,百年松木不仅能防止尸变,还能防止死者魂魄变成邪魅,普通人的魂魄离体只能保持一两日就会消散,可是修士不同,因为修炼中对魂魄的促炼,灵魂强度达到一定的界限,就是人们口中的神魂。修士的神魂并不会随着肉身的消亡而消亡,若是被有心人捉住利用,将会造成很大的麻烦。”白流这一番解释,让柳宗安静下来了。
“而且,这百年松木可不便宜啊。”她看了看柳宗身上的衣服。
这柳家是炎烈宗势力国家下的侯爷,那财富肯定非一般人能比,许惊肯定也是知道的,身边会守信帮他,又有财力的,恐怕找不出几个人吧。
“为了这百年松木,我将自己的私库花掉了一半,最终按照他所说的把事情办完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好在庙里给他请了个无名牌位。”柳询安伸出那只苍白的手抹了一把脸。
“你身上的问题,他没有同你说?”白流很奇怪。
许惊这人很矛盾,亲手将自己的亲人送到噬魂煞的法阵中,却又敢托付对方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就这么笃定柳询安一定会照办?柳询安要是知道了阵法的事情,还能不恨他?
“没有,他只说让我有时间多教导妹妹,让她不要被坏人骗走了。”
“没了?”白流有些不敢相信。
“没了。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柳询安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明明知道颜颜已经死了,还说出这种话,我不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你妹妹死了?”白流的眉头皱了又皱。
她记得,进城的时候沈决明明就是借用了柳家小姐的名号才进来的,要是这位柳家小姐死了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柳宗倒是开口解释起来:“我有个小女儿,因为天生身体就不太好,家里就把她送到普莱山古川大师那里修养,好容易长到十六岁,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她母亲不能接受,我们以直接没有公开她的死讯。”
“许惊这孩子,明明是最疼颜颜的,怎么能这么这么说,他明明是个好孩子啊。”柳宗颓废的歪坐在凳子上。
白流与沈决对视一眼: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