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她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
“打女生肯定是谣言,上次不就是他借东风引西风吗?”钟点小声嘀咕,怕有人瞧见,“他这人做朋友是真的不错,恋爱就不适合了。”
钟点难以描述,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也不是他对你不好,就是他太……唉……我说不上来。”
谢知盐平静起来,口吻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好,“他很奇怪吗?”
“差不多吧。”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校园被黑暗笼罩,静谧中透着一丝诡谲。
连续举办三天运动会,所以晚上学生们在教室看电影打发时间。
谢沉眠是最兴奋的,举议选了丧尸片。
他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双手抓着前排座椅的靠背。
身体随着剧情的起伏而微微颤抖,每一个惊悚的画面都能让他兴奋地低呼出声。
谢知盐却觉得这电影看得她心里发毛,血腥的场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效让她有些受不了。
于是溜出教室,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意料之外的人站在厕所门口外。
少年身姿挺拔,昏黄的灯光斜打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头标志性的狼尾头肆意垂下,几缕发丝不羁地遮挡着眉眼。
却遮挡不住他他红得夺目而骇人的双眸,那眼神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可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那眼底的疯狂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渐渐显露出一片汪洋的纯善,乖张之气也随之消散。
他变成了未经世事的少年模样。
“姐姐。”
声音更甚,带着明晃晃的亲昵靠近她。
仿佛她刚刚所目睹的细微变化都是错觉,如果不是……
她直冒冷汗,刻意地错开他的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懵懂温润的眼眸被不甘与委屈抢夺。
他遮掩得很快,快得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被他迅速地用伪装的乖张听话掩盖。
收回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皮肉之中,他似浑然不觉疼痛。
殷红的血从指缝间缓缓渗出,一滴、两滴,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刺目的红,
“没有呀,我怎么会瞒着姐姐。”他宛如一个被丈夫冤枉出轨的妻子,沾染上毫无根据的污蔑,咬着唇瓣,展现自己楚楚可怜的面容,“姐姐是相信外人还是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居然要姐姐误会我,这比鲨了我还难受。”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谢知盐第一次怀疑自己认知,或许刚才只是错觉,她暗暗想着。
可拼好的积木并不牢靠,随时都可能摇摇欲坠倒塌,只能重新再来过。
骆无津凑过来,眼底又一沉,肉眼可见的不高兴,“姐姐身上有其他男生的香味。”
“慕云遮买的男士香水,我有点好奇就喷出来闻闻。”
他也不太想过多纠结这个事儿,抬手整理一下头发,故作大方地说:“行吧。”
“骆无津,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在跟我。”
【踪,不能明写,不然作者又要进屋子了】
骆无津的手一顿,笑道:“姐姐你说什么胡话。”
谢知盐根本不信他是凑巧来上厕所,他要是真打着那个幌子才是明显的上了套。
她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可不是这样说的,而言语听起来更像刻意在等候她。
骆无津犹豫了一下,撒娇道:“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姐姐。”
谢知盐打断他后面的所有话,冷静自持,“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
“你这样做我心里不舒服,我不是被你圈养的宠物,我也不是机器人可以任你拆解分析,然后控制我。”
她站在那里,身姿微微颤抖,声音也因情绪的起伏而略显尖锐:“骆无津,我再问你一遍,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坚定得想要得到他的一句话。
定在她面前的男生却失了声又躲避她的目光,身形隐匿在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地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沉默狠狠给了谢知盐当头一棒,眼眸的光渐渐黯淡,化为浓浓的失望。
她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物件。
手一扬,一个微型迷你物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摄像头在地上弹了几下,濒临破碎,直到零件散落一地。
谢知盐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骆无津,你能不能不要装一个哑巴。”
而男生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唯有那碎发遮盖下的双眸透着丝丝光亮,那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神情,被戳穿后的狼狈与慌张,还有惧怕。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哽住了喉咙。
当他抬眸对视上谢知盐的眼睛。
往昔的伪装在这一瞬间被无情地剥落,露出了隐藏在深处的千疮百孔与迷茫无措。
她的眼眸撑开了血丝满含失望、不解,那意味着失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猛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朝着她的脸庞伸去。
他的动作带着急切,却又在快要触碰到她时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最终轻轻覆在了她的眼眸上,试图遮住那让他害怕直视的目光。
“骆无津,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手指贴着她的眼睑,能感受到那微微的温热,就在这时,她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
“报备我也做了,我也没有不理你,我每天事无巨细告诉你我的行程,我也有好好和异性保持距离。”
“可是为什么你总想着这样对我,有种遮我眼睛就不敢说话?”
谢知盐推开他的手,她的眼眸展露了出来,声音轻飘飘地叹息,“骆无津你是多经不起推敲。”
眼尾处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风一吹,眼尾凝结的泪珠在睫毛的扑朔下,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很害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那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只因,她的眼眸与那天的目光别无二致,也和自己梦里的相差无几。
“骆无津这件事情是你对不起我。”
骆无津忽然笑了,似真似假。
“姐姐,不然你惩罚我给你赔罪。”
“除了分手,所有条件我都应你。”
“如果厌倦我了,我找些办法取悦你。”
“这是范围之内我所接受的结果。”
骆无津看似荒诞的话已是最大的让步,他决不允许分开,哪怕谢知盐不喜欢他,他就通过其他途径给她找喜欢的。
希望在她那里有名分,虚实已经不重要了。
谢知盐无从考究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她只想日子平静点度过,“骆无津,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告诉他,“你干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
骆无津变得无力,苦笑道:“什么意思。”
她质问,“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那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那么多人怂恿我们两个分手,万一你答应了,我怎么办。”这些话出自他口,没有攻击到她,却把自己伤得片甲不留,“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谢知盐又气又无奈:“那你就能随便威胁别人吗?你这样做很过分。”
“我……我只是说了几句狠话,没有真的动手。”骆无津小声辩解。
在她面前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寂静的教学楼走廊里炸开一声脆响。
他的头偏向了一侧,看着谢知盐的眼中没有一丝愤怒,只有无尽的哀伤,“如果你可以解气的话就多打几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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