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姐姐,我……”
谢知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恐惧和失望依旧占据着她的内心。
“骆无津,你刚刚这样真的很可怕。我们在一起不是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需要的是一个尊重我、信任我的,而不是一个时刻监视我、控制我的人。”
骆无津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知盐,我知道错了,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信任我?我真的很爱你,没有你我……”他说不下去了,声音被哽咽所打断。
她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下颚,指尖触碰到那片红肿的肌肤时,一阵刺痛如闪电般袭来,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微微蹙起眉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不对的。”谢知盐边说边在地上摸索着手机,摸到了就慢慢揣进兜里,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会好好反思的。”骆无津保持着向后仰去,狼狈地摔倒在地的姿态,像一只受伤的小狗,“我一定会改的。”
“你之前说我想到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不能藏心事,现在我想问问你。”说着,他在地上停顿了片刻,随后双手撑地,膝盖慢慢弯曲,开始缓缓地向上跪起。
他的背部微微弓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既卑微又倔强的姿态,宛如一棵在狂风中顽强挺立的小草。
“我绝不允许你找一个哪怕只是些许像我的人谈恋爱。”
他的声音坚定而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转身去找一个像我的人,这是对我们过往情感的亵渎,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背叛行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仿佛她是他的私有财产,不容他人觊觎。
她只能在他的世界里徘徊,只能与他谱写爱情的旋律。
一旦有其他人试图闯入这片他自认为的专属领域,嫉妒与愤怒便会在他心中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迅速蔓延至他的整个身心。
谢知盐哭笑不得,“分手的事情你都想好了。”
他毫不犹豫一口拒绝:“不可能的。”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洪钟般响亮,“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想分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会纠缠她一辈子,永远都别想逃离他的世界,就像藤蔓紧紧缠绕着大树,永不分离。
“我想问,你现在对我还算不上喜欢,对吗?”骆无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害怕听到答案的恐惧。
谢知盐诚恳地回应:“嗯。”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骆无津的心上。
“骆无津,我想象不到以后的模样,在当下就好好珍惜时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
“我……并不相信爱情,但我不是傻子,不是没有感受到你的喜欢,我也从不怀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无尽的惆怅。
“我或许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爱情这个词太不可估量,我宁愿做个胆小鬼。”
“自由,金钱,生活,生命,爱情。”她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如果可以我只想选自由。”
爱情从来不是她的必选项,骆无津从始至终就知道。
“谢知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人生计划里没有恋爱,更没有结婚。”骆无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但是没有关系,不影响我还是愿意继续喜欢你。”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挚与热忱,仿佛燃烧的火焰,“谢知盐,你快点喜欢我吧。”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微微颤抖的双手表明了他内心的紧张。
“我知道我有时候的行为可能有些过激,但那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活得越来越像我讨厌的父亲了。”
他的父亲是个不要命的,可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他的母亲让步。
他的母亲虽然没有被吓跑,谢知盐不一样。
她胆子很小,却要强到装自己很勇敢。
所以他不想吓跑谢知盐。
他想和她结婚,因为爱。
谢知盐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就是不与他炽热的眼神对视。
“对不起,谢知盐,哪怕你说过很多次,我……”被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刺痛,戛然而止的话语生生噎了回去。
满心的爱意与渴望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击碎,散落一地,如同破碎的水晶,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苦涩与凄凉,仿佛是一首悲伤的挽歌。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他在心底默默唾弃着自己,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向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谢知盐偏过头,狠心不看他,“骆无津,我失不失望不重要,而是你自己满意你现在的自己吗?”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像一把重锤,敲打着骆无津的心。
少年挺直的背脊弯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膝盖上,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我不满意这样的自己,我发现我怎么做,让你喜欢上我竟然比登天还难。”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被他话所触动,谢知盐猛地一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哽咽就像一条无形的线,牵动着骆无津的心,“那你倒不如好好考大学,你和前途一样重要。”
思考一会儿,她补充道:“骆无津,取悦自己很重要,其他人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谢知盐正眼瞧他,那眼神清澈而又深邃,一点一点擦去他的眼泪,双手捧起他的脸。
她认真地告诉他:“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连爱自己都做不到,那我永远不会选择你。”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是在向他传达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骆无津吸了吸鼻子,反握住她摸脸的手,那双手紧紧地握着,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你想在哪里读大学。”
谢知盐微微眯起眼睛,佯装嗔怒,轻轻敲了敲骆无津的脑门,那动作恰似一位恨铁不成钢的老派教师面对调皮学生。
她语重心长且认真地说道:“我想在哪里读大学真没那么重要,你可千万别因为喜欢我,就一味地迁就自己。”
“你得明白,鸟儿要是折断了翅膀,就很难再飞得高远啦。”
骆无津听着,微微撅起嘴,像是小孩子闹别扭般,小声嘟囔反驳道:“它还有双脚,路程辛苦一些、危险一些,能到达抵岸。”
谢知盐无奈地笑了笑,还没等她回应,骆无津又抢着说:“鱼离开了河岸,迟早是会死的。”
他故意拖长语调,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紧接着又快速接上:“趁它尸体还新鲜,煲汤喝正好。”说完,还歪着头,似是在等待谢知盐的反应。
“……人不呼吸会死。”
谢知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刚要开口,骆无津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人要是不呼吸,那肯定会死。”
说完,他一脸不满地看着谢知盐,强调道:“这可是环境因素导致的,又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所以啊姐姐,别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请你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