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微琴这四个字都没有脱出口,他大步流星地走在自己跟前,近看更帅了,女娲造人总是偏心的。
他的视线掠过她,抓住自己想要的人。
完颜引月和姚微琴走在最前头,她们两个个头高挑,谢知盐运气不太好就在她们身后夹缝求生。
结果被一股大力拽了出来,导致她踉跄了几步。
“你要去哪里。”少年开口,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委屈,像是被抛弃的妻子,眼中满是受伤与不甘,“来这里为什么不是先来找我。”
其他室友知道不对劲,立马靠边站,不敢多叨扰,又想吃瓜,就一直偷偷瞄。
谢知盐的视线随她们的小动作看去,然后她的头就被强硬地掰回来。
灯光昏黄,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道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更显落寞与绝望 ,说:“你看我,别看她们。”
“我要去打麻将。”
他执拗地说:“你去哪里,我也去。”
谢知盐又说:“车子坐不下。”
“开车来找你的,坐得下。”他抓着她的手,生怕她又跑了。
他写作业提不起精神,抽空神游思念谢知盐时,眺望着远处一眼就锁定了眼熟的背影。
他不用猜想,就已经知道那是谢知盐。
更可气的是那个包间点了六个会哄人高兴的男人,只是聚在一起聊天,他疯了般发醋。
他一看她点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于是,他着急又带着委屈的询问,“他什么规矩都不懂,他怎么能和我比。”
这句话的信息量巨大,几个室友消化不过来了,谢知盐听见他这样说,立马踮脚捂住他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太不兴说。
夏妗妗是六个人中唯一会开车,当之无愧的今晚继续开,她也是没有喝酒那个。
出酒吧就看见一辆逼瞎人眼的兰博基尼亮了亮灯。
视线停落在骆无津手里握的车钥匙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问他:“哥,你多大是干什么的。”
骆无津挑了挑眉,“十八,学生。”
然后把谢知盐推到副驾,问她们谁想坐后排。
豪车谁不想坐,彭盼和朴槿惠快速举起手,手慢则无。
她们随便找了一个自助麻将馆打,点的大包间,七个人难免拥挤。
还好房间里面配备几个塑料凳子。
谢知盐在打牌,骆无津眼珠子都快贴在她脸上,她都没有反应,继续打。
“嘿,你看得懂吗?”彭盼磕了一把手里的瓜子。
骆无津现在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没什么脾气,“看不懂。”
“彭盼的意思是,你这样打扰我看牌了。”谢知盐说话间,又打出一张牌。
“……”
她们很显然有密切关系,就最初那副嘴脸恨不得是把她抽筋扒皮,偏偏现在又隐忍住了,“你们什么关系。”
骆无津眼中笑意浮现,情不自禁靠近,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脸颊,轻声道:“前男友,现在流行说前夫哥,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称呼我。”
谢知盐抬手用刚抽出来的湿纸巾擦了擦。
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一举动,再怎么样也得发下脾气,骆无津嘴角缓缓上扬,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吐了吐舌头,“我下次注意。”
然后又重新回答彭盼一次,格外认真地说:“我们只是暂时分开。”
话音刚落,一根棒棒糖冷不丁贴上他的唇瓣。
递粉红色糖的那只手白皙嫩滑,他心里一颤,随即张嘴含住糖,嘴唇有意无意擦过那只手,感受瞬间的触碰,心跳不禁加快。
她说:“骆无津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家睡觉。”
紧接着她脸上一喜,“哎!等一下我胡了。”
完颜引月说好几声完蛋,“我感觉我要的牌在你那里,我现在轿子都下不了,你人就走了。”
“谢知盐打的清一色。”彭盼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手保护期,她手气就是那么好,赢了好几把,“嘶,手气不错,还好我们没打钱。”
骆无津困得微微靠在谢知盐身边,苦撑着不愿意走。
谢知盐已经打完了,想看身边人的牌,奈何肩膀上有某个家伙的脑袋,她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问:“困不困。”
“还好。”瞅一眼她的表情,他又迅速补充了一句,“不会影响明天上课的。”
“今天不累是吧。”他的语气很低落,她微蹙眉,招呼了一声:“彭盼,等会儿你顶我位置,我送他回家。”
不知怎地,他像是被触碰到逆鳞,傲气地使性子,坚决地抗拒,“我不要。”
嘴里含着的甜香撑起上颚,竟有些涩意,骆无津望向她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
“谢知盐,他哭了……”坐在谢知盐正对面的姚微琴小声地提醒,“你要不看看。”
谢知盐道了几声歉,本来挺高兴的一天,她不想她们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不愉快。
“没关系,你们出去好好说。”朴槿惠说,看见谢知盐起身牵着他的手,挺高大的人站在她身后出乎意料的和谐。
外面的风有点冷,出去就是商场的大马路牙子上。
谢知盐站定后转过身,轻轻捧起他的手。
她的双手柔软却带着几分凉意,他的手微微一颤,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她微微低下头,凑近他的手,轻轻吹着热气。
他眼眸从惊慌无措转为窃喜,心里跟抹了蜜甜。
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
“我不冷。”
“下车前给你的药膏有好好认真涂吗?”他一到冷天的时候手就会开裂,然后会把自己手藏起来,她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怎么感觉还严重了。”
谢知盐不习惯在人前和男性很暧昧的接触,因为她很容易就脸红,之前就因为谢沉眠习惯性搭肩膀被钟点笑话很多次。
一旦有稍微长得好看点的男生靠太近,她也会受影响。
骆无津没有吭声,她就知道答案了。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好,这次我又错了。”骆无津回答得很快很轻。
她抬头看他,他吃着糖咧嘴笑,傻不拉几的。
“今天我还没有送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