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盐马不停蹄来到美术馆的地下车库。
她们刚刚电话打来,在坐电梯下来的路上。
她们昨晚在姚微琴家住宿的,说好的通宵结果谁也没有挺过去,灰溜溜回去睡觉。
碰头的时候夏妗妗是几个人当中最精神的人,冲过来抱住她,扒拉她的身体使劲嗅,“你们两个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我对你太失望了。”
夏妗妗抽身退去,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老实。”
“大清早别胡说八道。”谢知盐拍开手掌,没好气道。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不早了。”朴槿惠提醒。
刚才电话里在说他们在美术馆看见了校话剧社的社长,硬是凭一己之力拉住姐几个聊天 。
夏妗妗自觉的坐上驾驶座,后面的人陆续跟着上车,她欢笑道:“准备好没有,同志们,系好安全带,妗妗号列车即将出发!”
她们附和:“报告长官,准备好了。”
“发车了哦~”
完颜引月抱着手机看今日午餐如何安排,“等会儿我们去吃自助呗,最近时代广场新开了一家阿亲家。”
夏妗妗发出一声长叹,拒绝掉,“又吃烤肉,我们上次出去玩就是吃的烤肉。”
“要不然去吃铁板烧?”谢知盐坐在副驾驶位置,身姿舒展又透着几分慵懒。
一条腿随意地交叠着,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车窗边缘,撑起了半边脸颊。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试过,当做一次新的体验也好。”车窗半开,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挡住她看风景的视野,不耐地啧了一声,“你们再想想,不然我就团购了。”
“你们吃不吃美蛙鱼。”朴槿惠刚提议直接被其余人统一拒绝掉,“怎么都不敢吃啊。”
“实在不行,我们吃鸡公煲。”
彭盼此言一出,谢知盐回头看她,“彭盼,你看我像不像一只鸡。”
彭盼撇了一嘴,说:“你本来就属鸡,你的意思是叫我们今天中午把你先磨杀驴吗?”
“你滚啊。”
最终还是敲定吃干锅,毕竟鸡公煲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吃到。
学校食堂最不缺的就是鸡肉,她们都变成黄鼠狼了。
没人不会发疯,学校除了双拼就是鸡肉。
“对了,那个话剧社社长说这届新生表演系的没有什么亮眼的。”朴槿惠聊起刚才的话题,“上次把我拦半路,想要我去出演《玩偶之家》的女主娜拉。”
谢知盐笑出声:“他上次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还说你的外形气质和我想要的女主人是一致的,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彭盼心里替话剧社社长点蜡烛。
“她们院这届新生能力真的差,听说前面好几次的节目表演都不太成功。”
“他们院大三大四的学生不愿意花时间在学校里磨炼,都跑校外锻炼自己。”
“其他院的学生对话剧感兴趣的人太少了,大家都会想在大学里面多出去玩玩转转,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新生的演技太生涩了,双眼无神空洞,发生点状况连临场反应都没有,所以他们社只招到三个新成员。”
夏妗妗单手拿捏方向盘,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真心评价,“他们社还是很负责的,坚决不要敷衍的人进来,其他要求我觉得已经降低了。”
开学的时候,各个社团谢知盐和室友们去凑了个热闹,就在话剧舞台上闹着玩表演,“我就是纯不会演,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下去夸我的。”
姚微琴问:“人家社长一颗心摔得稀巴烂,他们同届的为什么不找。”
“这谁知道呢。”朴槿惠耸了耸肩,“一个现实话剧社,一个浪漫话剧社。小道消息说他和浪漫话剧社的社长以前是情侣,闹掰后一分为二。”
“有点意思。”谢知盐诚恳地说。
浪漫话剧社比现实话剧社多招了两个。
这是其次,其次的其次是——浪漫话剧社的社长也是男孩子。
隔天,谢知盐在寝室里接到慕云遮电话。
“喂,你在不在学校。”
“有病?”谢知盐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才是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个人,毕竟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我不在学校我应该在哪里。”
“哎呀,慕云遮你在说什么屁话,把手机给我。”隔着电话,有道比慕云遮声音小些的女声,谢知盐立马听出来是谁了。
“是我呀,想我没有。”
上来就这样问,只有钟点。
“你们两个人在一块?”
“不是,沈听弦也在,我们三个人昨天考完试坐的飞机来找你,感不感动呀小美人。”
“感动死了,你们在哪里发张照片出来,我出校来找你们。”谢知盐压低声音,寝室里拉上窗帘漆黑一片,还能听见平稳的呼吸声,“我室友们在睡觉,稍微等我一下下。”
“好。”
寝室里是开了热空调的,统一的上床下桌 ,热气都在上方吹散,谢知盐翻身下床,踩到地面上冰冰凉凉的,发出一声冷嘶。
简单洗漱后,蹑手蹑脚就出门了。
“冷死我了。”钟点在校对面的奶茶店里,刚坐下没好会儿就打了个哆嗦,“北方干冷,回来湿冷。”
“你男朋友还在考哪门。”慕云遮坐在她对面,手握着刚好的热奶茶暖和身子,他们不是一班飞机走的,钟点没抢到早一班的票,“我以为你等他一起直接回去。”
“你一个单身贵族懂什么,偶尔两个人还是要保持距离感。”钟点手发冻搓了搓,说:“我的芋泥波波奶茶怎么还没有好。”
扭头看他身边坐着玩手机的沈听弦,“你真的不喝点奶茶啊,这么冷。”
“用不着。”沈听弦没抬头,脸皱成地铁老人了,“谢沉眠年纪轻轻就兜不住。”
“发的微信朋友圈还是在qq空间,我去围观一下。”
谢沉眠向来说话耿直,有什么稀奇八怪的事情就会一字不落分享社交。
钟点乐了,打开一看他朋友圈发现页面刷新不出来,她靠了一句,“怎么敢屏蔽我的啊他。”
慕云遮没有掏手机出来的动作,开玩笑道:“看不出来他平时傻乐傻乐的,现在玩挺花呀。”
“沈听弦,你把手机给我看一下,我想看看他发的什么。”
沈听弦递过来后,没两秒钟,钟点的表情垮住了,“他秒删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内容。”
“人过来了。”
门被推拉开,进来的女生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半张脸都埋进白色的围巾里了,双手插进衣兜里跑过来。
正好,服务员端过来剩下的奶茶放桌上。
谢知盐来得风尘仆仆,钟点插上吸管猛吸一口,一脸陶醉:“来的好正是时候。”
“给你点的口味和钟点一模一样的。”慕云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