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这句话问完,崔敏君的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
江云晚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就往楼上跑!
褚玉莺被自家儿媳妇的动作整的有些懵,忍不住去问傅云烃:“云晚怎么跑了?”
傅云烃想到那枚从江祖耀身上抢回来的玉佩,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没多久,江云晚就从楼上下来,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锦盒!
“您打开看看,这里的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崔敏君就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似的,豁然将锦盒打开。
那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枚玉佩。
一枚她丢失了近二十年的玉佩!
她将锦盒递给江云晚,然后从脖颈上将自己贴身戴着的玉佩取出来,凑在了一块。
明显的,两个人的玉佩是出自同一块玉料。
就像当初褚玉莺的满绿翡翠一样,是打眼一看就能认出来的关系。
可哪怕是这样,江云晚还是说:“要不,咱们有空去医院查验一下?”
虽然眼瞧着亲生母亲就在眼前了,可……江云晚反而有些怕了。
崔敏君听了她的话,再也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的抱紧了她。
不过顾忌着她的手伤,还是避开了那个位置。
等崔敏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自己的情绪,才忍不住问她:“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
江云晚被她的反应逗得一乐!
不过还是低声解释了一下,也顺便提起那位孙冉同志的情况。
崔敏君没想到,那位用中药救下了孙冉的居然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便将她与孙冉的关系和江云晚说了。
江云晚也没想到孙冉居然是崔敏君的亲表妹!
不过这也就更验证了那天褚玉莺的猜测,只怕崔敏君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好孩子,你怎么这么瘦啊?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崔敏君不知道江云晚是怎么嫁给傅云烃的,只当她是被好心人收养了,阴差阳错的嫁到了傅家。
可谁知道,听了她的话,餐厅里却静了静。
过了好久,褚玉莺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娘俩,也不知道是惹到谁了,这日子过得……”
她说着,便简单的将江云晚来傅家之前的情况和崔敏君说了。
崔敏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女儿,居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云晚曾经被人偷走,也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
傅云烃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已经去楼上将他调查到的结果尽数拿了下来。
这会儿,悉数递给崔敏君。
“您看看……”
他说着,折过身去用力的攥紧了江云晚的手。
江云晚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情绪,冲着他安抚的笑了笑。
这个男人,表面上瞧着冷情冷性的,其实是个再体贴不过的人了。
崔敏君接过去,只是翻了两页,就手抖的看不下去了……
“这……这些畜生!”
既然不能好好疼爱她的女儿,又为什么要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偷走!
让自己这十几年,日日宛若烈火灼心,不能安眠!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恨我!”
崔敏君的声音都恨得有些嘶哑!
江云晚抬眼看了一眼傅云烃,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真相……
如果这幕后的一切都是杨安雅做的,那崔敏君的伏击,肯定也脱不了她的关系。
只是……
不知道为何,江云晚总觉得崔敏君的气色有些不对劲。
几乎在她说出京市杨家四个字之后,崔敏君就再也受不住似的,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江云晚见状,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息,确定只是怒急攻心,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这口血反而救了她一命。”
这些年崔敏君郁结于心,身体早就出现了衰败之相。
就算是不吐出来这口血,只怕她从京市枯坐了一夜来省城,也得昏过去。
……
褚玉莺帮着江云晚安顿好了崔敏君,再看向江云晚的目光中,就远远不只是心疼了。
还隐藏着几分的愤懑!
“我瞧着你那个爹,也是个糊涂蛋!不比你公公强到哪里去!”
否则,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杨安雅的真面目吗?
褚玉莺觉得,要么是他蠢,要么,就是他存了外心!
其实这事儿吧,她还真是冤枉了姜逸军。
他就是个糙汉子,心思粗的跟个什么似的,因为自觉和杨安雅讲清楚了,所以压根就想不到,会有人偏执成这样!
彼时,他刚刚忙活完阅兵的事情,总算是在办公室里喘了口气。
他的秘书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他,嗫嚅了半天都没能开口。
姜逸军不耐烦看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粗着嗓子问道:“有话就说,大老爷们在这墨迹啥呢?”
闵翰文嘴里发苦,不过还是说道:“昨天夜里,夫人的车,遭遇了伏击,爆炸了。”
姜逸军听了他的话,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公安局刚刚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让您去认尸。”
“哗啦”
姜逸军桌面上的东西尽数被他扫落在地上!
“谁在胡说,是谁咒敏君?!敏君明明在家呢!”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电话,拨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惜,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
“闵秘书,备车,我要回家一趟!”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准备出门,杨安雅的丈夫成磊却突然敲门进来。
“司令,仪仗队那边突然出现了点状况,恐怕您得跟我过去一趟!”
他说着,还仔细留心了一下姜逸军的神色,见他压根就跟没听到自己的话似的,心里一松。
看来,杨安雅那个疯子就要如愿了。
这样也好,等她的事情成了,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再被硬绑在一起了。
“司令,您看……”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姜逸军已经推开他往外走了。
“闵秘书,车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司令,随时能出发!”
“走,回家!”
他说着,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成磊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才用他办公室的电话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等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成磊才冷哼了一声。
“我该恭喜你吗?杨女士?”
杨安雅在他面前,可从不会伪装自己的真面目,他们俩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谁也别嫌谁恶心。
“同喜了,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