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姜逸军,刚刚在公安局认了尸。
直到到了公安局,他才知道了原来这场爆炸,居然是自己的司机设计的……
想到崔敏君曾经同他提起过想要换一个司机,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姜逸军再也受不了,“啪”的一声,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是片刻,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一道明显的掌印!
杨安雅就跟在他的身后,陪着他忙前忙后,看着他这样自怨自艾,心中暗恨崔敏君!
可面上却只是垂泪道:“逸军哥,敏君既然已经去了,你更应该好好的振作起来,别让她为你担心。”
从前的时候,每每姜逸军和崔敏君置气,杨安雅都是这样暖心安慰的……
可这次,姜逸军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直到闵翰文匆匆跑过来,凑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姜逸军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
“走,回家!”
等他回到家,看到了在客厅里站着的崔行之,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敏君!”
“姜司令这一声爹,我崔行之担不起!
我来,是为了全了我女儿的心愿的,你床头柜上有敏君亲笔写下的离婚申请书,你签个字,我带回去,从此我崔家与你,恩断义绝!”
姜逸军听到崔行之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什么?
敏君竟然提前准备了离婚申请书?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她的神情古怪,原来竟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杨安雅跟过来,就听到这个好消息,她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虎口,才忍住了笑意。
可崔行之却从未打算放过她!
“我只有敏君一个独女,你姜逸军不爱护她,让她遭此横祸!
那我崔行之的余生,便用来寻找真相,那些阴沟里害我女儿的老鼠,渣滓,我绝不放过!”
他面对着杨安雅,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
杨安雅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这时,就连姜逸军也出言保证:“爹,不管您认不认我,这一次,我发誓,绝对会追查到底!”
他说着,大踏步的上了楼,很快就从楼上拿下来那封崔敏君提前签好了字的离婚申请书。
他本意是想当着崔行之的面,将那份离婚申请书撕毁,可崔行之却拦住了他。
“你自私了二十多年,也该放过我的女儿了吧?”
崔家遭人陷害才下放不久,姜逸军的娘就忙着给他张罗亲事,生怕被他家敏君赖上似的……
那时候,敏君可从未往姜逸军身前凑过,可他是怎么做的?
一边花言巧语的蒙骗敏君,一边悄悄摸摸的和杨家的二女儿相看!
崔行之忍不住胸口的恶气,粗声道:“赶紧签了字给我,姜家门楣高,我此生绝不再踏足半步!”
杨安雅虽然被刚刚崔行之的眼神吓住,可这个时候,她也是希望姜逸军能够签字的。
这样一来,她以后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他,独坐这姜家夫人的宝座。
“是啊,逸军哥,敏君临死前既然希望如此,你就成全了她吧。”
……
夜里,崔敏君和褚玉莺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们的面前,是已经醒好的红酒……
彼时,两人的脸上已经染了醉色,可她们仍旧嘻嘻哈哈的干着杯。
褚玉莺看着披散着头发满脸闲适的崔敏君,只觉得这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似的。
“上一次咱们俩这样喝酒,都还是没出嫁的时候呢!”
这一眨眼,二十个春秋都过去了。
崔敏君醉的有些不清醒,忍不住笑眯眯的扯过她的胳膊道:“好阿莺,你别同傅家的那个浑人结婚,我日日都陪你饮酒,可好?”
“你这个小醉猫……”
最后,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
等她们醉倒下,江云晚他们才从二楼轻声的走下来。
褚玉莺那里倒还好说,傅炎乾一把就把人给抱走了,唯独到了崔敏君这儿,有些犯难。
毕竟傅云烃是晚辈,总不好那么大张旗鼓的抱着她,江云晚力气又不够大,最后,还是小朱起来帮忙,才把崔敏君给架回了屋里。
忙活完两位长辈,都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江云晚彻底没了睡意,披着披风倚靠在床头,忍不住问傅云烃。
“你见过我爹吗?”
傅云烃点了点头,从前在京市的时候,他和姜逸军没少打交道。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叔叔算是治军的一把好手。”
而且他这个人大胆求创新,远比保守的傅炎乾更适合做领导。
江云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生活上,我和他接触不算多。”
他去京市的时候,崔敏君都已经丢失过孩子好些年了,因为遭遇过几次伏击,平常也鲜少出门。
至于姜逸军,除了忙公务,也算体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崔敏君。
如果他只是作为外人来看,姜逸军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可婚姻里的事,也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就如同别人都羡慕他娘嫁给他爹,成了省城人人称羡的司令夫人!
可他娘就真的高兴嘛?
江云晚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彷徨……
傅云烃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道:“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没有兄弟,在江云晚之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相看对象。
他能保证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属于江云晚。
江云晚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想笑。
“哪有你这样的!”
明明知道她这会儿心里乱,非要在这儿乱糟糟的情绪里,再添上一份。
傅云烃能够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在慢慢的变得亲昵,可对他来说,这些都远远不够。
他想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江云晚察觉到身旁越来越灼热的眸光,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用力的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忙呢!”
她说着,主动关掉了自己这头的床头灯。
傅云烃却没立刻躺下,借着灯光打量了一番江云晚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后,他才轻笑了一声。
“云晚,你真是个胆小鬼。”
江云晚的脸红了红,暗自庆幸现在屋里灯光昏暗,傅云烃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她承认,她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