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道观后院。陈一正在打哈欠,昨晚忙到半夜才回来,一觉刚睡到天亮,就被老道士喊了起来。
“老头,我说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陈一靠在柱子上,眯着眼懒洋洋地抱怨。
老道士一边摆弄着从工地带回的碎符和泥土,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睡得跟死猪似的,再晚点起来,怕是等着命没了也不知道。”
陈一听了撇撇嘴:“用得着这么吓人吗?不就是一口棺材嘛。”说着,他凑过去瞅了瞅,“你到底发现啥了?”
老道士把手里的符纸递给他,冷笑一声:“你小子昨晚动了脑子没?这是血咒,封的是怨灵。这地方几百年前,怕是有过一场极大的血祭。”
“血祭?”陈一挑了挑眉,“这么狠?”
老道士点点头,语气严肃:“昨晚你也看到了,那白雾不是普通的阴气,而是怨气凝成的,说明那棺材里的东西生前怨念极深。最可怕的是,这怨灵不仅没害人,反而被人用秘法封印了几百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一愣了愣,随即挠挠头:“就是说,这玩意儿不好惹?”
“这玩意儿如果彻底被释放出来,工地上那些人估计连个渣都剩不下。”老道士把碎符收进一个木盒里,“不过,真正麻烦的不是怨灵,而是它的来历。”
陈一不以为然:“老头,听你这么说,搞得跟天塌了似的。不过我看那玩意儿也没那么吓人,昨晚不都挺老实吗?”
老道士白了他一眼:“昨晚是我压着它,你以为它真老实?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怨气虽然弱了,但绝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怎么办?”陈一耸耸肩,“干脆把那棺材埋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埋回去?”老道士冷笑,“现在工地都开了,你觉得还能埋得回去吗?而且,那怨灵已经被惊动了,它不会再消停了。”
陈一皱了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道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了几页,抬起头看向陈一:“你知道天煞孤星的命格吧?”
陈一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老头,你别扯远了,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
“因为这事儿跟你脱不开关系。”老道士眼神深邃,“那怨灵的命格跟你一样,都是极罕见的异命。”
陈一愣住了,眉头皱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老道士合上书,叹了口气:“这怨灵的命格,不仅是天煞孤星,还带有特殊的祭命之力。几百年前,她可能被当成活祭品,镇压过更大的凶煞。她的命格与天煞孤星的命格相生相克,如果处理得当,或许能破解你活不过二十岁的命。”
陈一沉默了几秒,随后嗤笑一声:“老头,你别告诉我,你打算让我跟一个鬼绑在一起吧?”
老道士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错。”
“……”陈一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哭笑不得地指着老道士,“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虽然不嫌命短,但也不至于拿自己开玩笑。”
老道士摆摆手:“你不用急着拒绝。这怨灵不一定愿意配合你,我只是提个可能性。”他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她若真愿意嫁给你,能护你一世平安。”
陈一翻了个白眼:“老头,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再说了,我陈一还能靠女人护?”
“随你。”老道士摊开手,“不过,你还有两年活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陈一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没再反驳。他知道,老道士说的永远不会是空话,但让他娶个怨灵,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行吧,”他转身走出房门,挥挥手,“反正你要折腾就折腾吧,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