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铺子外,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陈一斜倚在门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叼着烟,眼神慵懒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来,神色慌张,衣衫略显凌乱。他走到铺子门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陈大师的铺子?”
陈一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陈大师是我,但‘大师’两个字您还是省了吧。说吧,啥事?”
男子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局促:“陈大师,我是隔壁白水村的村民,最近我们村出了点怪事,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您帮忙。”
“白水村?”陈一喝了口茶,悠然问道,“怪事有多怪?”
男子吞了口唾沫,小声说道:“村里的老井……闹鬼了。”
陈一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哦?怎么个闹法,井里飘上来个鬼脸,还是水里伸出手抓人?”
男子脸色发白:“您别开玩笑,是真的!那口井几十年前就封了,可最近总有人半夜听到哭声,连村里的狗都不敢靠近。还有几个村民靠近井口后,接连生病,有人甚至梦见自己掉进井里,早上醒来全身湿透!”
陈一放下茶杯,打量了男子几眼:“你们村里闹鬼,找村长不行吗?跑来找我干嘛?”
男子神情更加不安:“陈大师,您有所不知,村长也吓得搬去县城了,现在村里谁都不敢管这事。听说您有本事,所以……”
陈一摇摇头:“行吧,别说得我好像是闲得无聊才接你这活儿似的。那价钱?”
男子急忙点头:“价钱好说,只要您能解决,我们村民一定不会亏待您!”
陈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行,带路吧,让小爷见识见识你们那‘哭闹的老井’。”说着,他抓起铺子里的一袋符纸,随手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便跟着男子离开了。
白水村的路并不好走,颠簸的山路让陈一有些不耐烦。他一边走,一边随口问:“你们那口井,什么时候开始出事的?”
男子低声答道:“大概半个月前吧,最早听到哭声的是村里的王大娘,她本来还以为是幻觉,后来其他人也听到了。大家都觉得井里可能有冤魂,才害怕成这样。”
“冤魂?”陈一嗤笑一声,“你们村谁有仇没报的,非得跑井里哭?”
男子被问得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天色渐暗,陈一终于跟着男子来到白水村。村子里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看不到一点灯光。陈一皱了皱眉:“这村子,看着可真不热闹。”
男子陪着笑脸说:“村民们都怕晚上出事,平时天一黑就不敢出门了。”
陈一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不远处那口封住的老井。井口被厚厚的石板盖住,但周围的空气却让陈一感到一阵压抑。他走近几步,用脚踢了踢井边的石板:“啧,这东西看着像是几十年前的了,谁封的?”
男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听老人说,当年井里淹死过人,后来井水也变得不干净,村长就让人封了它。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陈一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井口,闭目感应了一会儿,随即冷笑道:“还真有点意思,这井底确实有东西。不过嘛,是人是鬼,还得问过才知道。”他说完,朝男子挥了挥手,“今晚小爷就在这守着,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作怪。”
夜幕渐渐降临,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陈一盘腿坐在井边,手里把玩着几张符纸,漫不经心地哼着小曲。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半夜时分,井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井底涌了上来。
陈一目光一凛,将符纸夹在指间,冷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赶紧出来见人吧。”
井口的水声愈发清晰,接着,一道低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还我命来……”
陈一冷笑了一声:“小爷命还在这儿,你能不能换个台词?这太老套了。”
哭声戛然而止,井口冒出一缕淡淡的白烟,随之,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模样。
“小道士,劝你你别管我和村子的事,否则……”女子的声音凄厉而寒冷,带着威胁的意味。
陈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嗤笑道:“威胁小爷?你怕是没见过世面。说吧,你为什么闹这一出?非得搞得村里鸡飞狗跳?”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随后猛地扑向陈一。
陈一早有准备,抬手甩出符纸,大喝一声:“定!”
符纸在空中炸裂出一道金光,那女子顿时停在半空,面露痛苦之色。
“还不老实?”陈一冷冷地盯着她,“小爷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不然我可真不客气了。”
女子眼神怨毒,却不敢再动弹。她张开嘴,声音像从地底传来:“道士,这井里埋了太多的秘密,你不会懂的……”
陈一眉头微皱,心中暗道:“看来,这事比我想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