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的山村里,一场婚礼正在热闹地进行着。
这一天,赵平与柳花喜结连理,村里的长辈们按照传统,特意准备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红衣纸人摆在喜堂的两侧。纸人被打扮得如同新娘,红妆艳丽,头戴红盖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模样看起来格外喜庆。村里的老人说,这是为新郎新娘“增福添寿”的,能保佑他们婚后顺顺利利。
夜色渐深,婚宴接近尾声。新婚夫妻被村民闹了一番洞房后总算得以休息,村民们也陆续回家。热闹了一天的村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屋外的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第二天一早,新郎赵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门外是村里的李二婶,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哆嗦嗦的:“赵平,出事了!你家喜堂的纸人怎么跑到我家门口了?”
赵平一脸懵:“跑到你家门口?您别开玩笑了。”
李二婶拉着赵平就往她家走。到了李二婶家门口,赵平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衣纸人,纸人的脸白得吓人,嘴角似乎微微上扬着,仿佛带着一抹冷笑。赵平心头一紧,赶忙回到自家喜堂查看,发现另一只纸人也不见了踪影。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偷了我的纸人?”赵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让人找遍村子,最终在村头的田埂边找到了另一个纸人。诡异的是,纸人的红衣上竟然沾着泥土,像是自己“走”出去的。
赵平有些恼火,让村里的年轻人把两个纸人抬回来烧掉。可当火焰舔上纸人的时候,周围的风忽然加大,火焰燃烧未果。燃烧未果
村里年轻人继续往纸人身上浇油试图点燃,可无论如何努力,纸人始终完好无损。火焰在接触纸人的一瞬间便自行熄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住了。
赵平见状,强装镇定:“都是些迷信的说法,纸人不过是纸糊的东西,肯定是湿气太重烧不起来,放着别管了。”
可就在他说话的瞬间,那两个纸人竟然微微动了一下。众人吓得脸色发青,纷纷退开,赵平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平子,这事儿不对劲啊……”李二婶胆战心惊地说道,“还是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吧,不然万一惹上啥邪门的东西,咱们可受不了。”
赵平本想继续嘴硬,但回想起昨晚的红衣纸人如今出现在不同地方,心中也有些忐忑。他低声骂了一句,终于下定决心去镇上找人。
赵平听说镇上有个“陈大师”专门解决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赶到陈一的铺子时,赵平看见陈一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嘴里叼着半根烟,浑然不像是个高人模样。
“你就是陈大师?”赵平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陈一抬了抬眼皮,语气漫不经心:“是我。找我干嘛?”
赵平把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陈一听完后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翻书:“纸人自己会跑,烧也烧不掉。挺有意思的。报酬多少?”
赵平有些不耐烦:“陈大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您要是能解决,给多少钱都行!”
陈一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书合上:“行吧,我跟你走一趟,不过提前说明,费用照旧,不还价。”
赵平连连点头,生怕陈一反悔:“好好好,全听您的!”
回到村子后,陈一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两个纸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莫名让人觉得心底发毛。陈一绕着纸人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红衣袖子,低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纸人,里头加了东西。”
“加了什么?”赵平忙问。
陈一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其中一个纸人身上。符纸刚一贴上,纸人顿时震颤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挣扎,赵平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念叨:“真……真有东西?”
陈一没理他,闭目片刻后冷笑道:“有趣,原来是亡人怨气。你这婚礼,怕是请错了东西。”
赵平满头冷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一一边取出桃木剑,一边淡淡说道:“有人用这些纸人祭了亡灵,而你把它们带回家,就等于把那些怨灵也带了回来。要是今晚不处理,恐怕你不仅睡不着觉,连命都难保了。”
赵平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陈大师,求您救命啊!”
陈一轻轻一笑:“救你没问题,不过你记住,救命是要价钱的。”
赵平不敢多话,连连点头:“多少钱都行!陈大师,求您了!”
陈一收起笑容,从背包里取出一串铜铃,挂在纸人脖子上。他嘴里念着咒语,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声音,纸人的挣扎渐渐停止。陈一指尖点了些朱砂,分别涂在两个纸人的额头上,那股阴冷的气息立刻减弱了许多。
“暂时压住了怨灵的气息,但问题还没彻底解决。”陈一拍拍手,“这两个纸人有些古怪,肯定跟你们村子的什么事有关。赵平,你家这婚礼,有没有特别的讲究?或者是谁提供的这些纸人?”
赵平回忆了一下:“这纸人是村东头的刘老头给做的,他是村里最有经验的匠人。婚礼上用的纸人、纸马,都是他一手包办。”
“刘老头?”陈一皱了皱眉,“带我去见见他。”
赵平赶紧带着陈一来到刘老头家。刘老头年过七旬,满脸皱纹,见陈一突然上门有些疑惑:“赵平,这位是?”
“刘叔,这是陈大师,我家那纸人出了点问题,请他来看看。”
刘老头一听,神色一变:“出了问题?什么问题?”
陈一淡淡开口:“你做的纸人里封了怨灵,对吧?”
刘老头脸色骤变,连连摆手:“不可能!我做了几十年的纸人,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陈一冷笑一声,随手拿出一张符纸晃了晃:“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查过了,那纸人里封的是一个新娘子的怨灵,她死得冤,魂魄被你用邪术困住,成了你卖东西的‘附赠品’。”
赵平大吃一惊:“刘叔,真是你干的?”
刘老头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是……是我。我也是没办法啊!那姑娘叫李凤,是我远房亲戚,前几年被人逼婚后上吊死了,家里人不想她变成厉鬼,就拜托我用纸人将她镇住。”
陈一目光一沉:“镇住?你这叫镇?分明是把她困在纸人里,害她怨气越来越重!这种事你做得出来?”
刘老头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叹气。陈一冷冷说道:“赵平的婚礼让她受到了刺激,所以怨气才爆发。今晚必须送她走,否则,你们村子都别想安宁。”
赵平吓得直哆嗦:“大师,那该怎么办?”
陈一冷笑一声:“放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