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玉湖城,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远处的山脉和玉河若隐若现,如同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这座城市的地气正在逐步恢复,但陈一心里清楚,最后的关键,还没有解决。
这几天,陈一和李青几乎没合眼,连夜绘制城市风水脉络图,不放过任何一条隐藏的暗流。玉湖城的地形并不复杂,以玉河为主脉,北山为靠,南湖为镜,整体布局原本是一幅典型的“玉带环腰,明珠入怀”格局,福泽绵长。可近几十年来,这片城市随着快速发展,河道改建、山体开采、地下管网纵横交错,硬生生将原本完整的风水格局割裂成了一块块死地。正气无法流通,阴煞趁虚而入,这才导致今日之乱象。
天刚蒙蒙亮,陈一和李青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按照地图标记,逐一走访城市重点区域。每到一处,陈一都会亲自下场,用罗盘测气,亲手埋下铜钱、桃木桩、镇煞符,甚至在一些关键节点处立下小型镇龙阵,恢复气脉的顺畅。他们不是单纯地驱邪镇煞,而是通过一系列风水微调,让这座城市重新“呼吸”。
到达市中心玉河段时,陈一站在河堤边,望着浑浊的水面,目光深邃。
“这里才是最关键的一环。”陈一低声说。
李青看着河面,不解地问:“这里?这里不是已经做过镇煞了吗?”
陈一摇摇头:“镇煞只是表面功夫,这条河真正的问题,不在水里,而在水下。”
李青脸色微变:“你是说……地底?”
陈一点头:“整个玉湖城的灵脉,就藏在地下。地表风水再好,灵脉断了,一切都是空谈。之前那些坍塌、怪异事件,表面上是风水失衡,其实是灵脉受损后的反噬。”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带着工具,顺着河道找到了一处早年废弃的地下涵洞入口。
涵洞幽深漆黑,阴风阵阵吹来,带着腐烂的泥腥味。陈一一脚迈进去,脚下的水声“哗啦”作响,头顶的老旧管道不断滴水,混着某种腐朽的气息。李青紧随其后,额头上的汗顺着鼻尖滑下,他虽见惯风水异象,但这地下的阴寒气息,连他这种半个专家都感到极不舒服。
“这里早年是玉河的暗渠,后来城市改建,被彻底封堵。原本这里是灵脉汇聚之地,结果被水泥钢筋封死了出路,阴气越积越多,直到今天彻底爆发。”陈一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沉重。
两人沿着阴湿的通道不断前行,直到尽头,看到一堵残破的石墙。墙上歪歪斜斜刻着一些符号,像是早年某位风水师留下的封印。但封印早已破损,裂缝中不断渗出黑色水渍,带着刺鼻的腐臭味。
“这里就是城市风水的‘死结’。”陈一缓缓蹲下,手掌贴着冰冷的墙面,闭目感应。片刻后,他睁开眼,神色无比凝重:“灵脉受损的核心就在这里,外面的煞气就是从这里渗透出来的。”
李青咬着牙:“陈大师,我们该怎么处理?”
陈一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从背包里取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镇灵符,一张张贴在石墙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柄铜钱剑,将剑尖狠狠刺入墙缝。随着剑身刺入,整条暗渠都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深处苏醒。
“阴阳交泰,天地归元,灵脉合一,煞气散!”陈一左手掐诀,右手持剑,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咒语念完,墙缝中黑水喷涌而出,陈一手中的铜钱剑剧烈颤抖,剑身竟然隐隐发红,仿佛被什么灼烧一般。李青见状,立刻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准备的净水,撒向地面。净水遇到黑水,发出“嗤嗤”声响,一团团黑烟蒸腾而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
陈一手腕猛然一抖,铜钱剑陡然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墙缝中最后一缕黑水被彻底封回墙内。整条暗渠顿时恢复了死寂,连滴水声都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
“成了?”李青满脸是汗,声音发抖地问。
陈一长长吐出一口气:“死结已经解开,但真正的恢复,还需要时间。只要我们在地表和地底同时布下引灵阵,让灵脉逐渐恢复,玉湖城的风水就能彻底稳住。”
两人走出暗渠时,天已经大亮。阳光洒在玉河之上,水面折射出粼粼波光,那种久违的清澈感终于回来了。
站在河堤边,陈一回头望了一眼老城区的方向,心中颇有感慨:“城市风水,归根到底,还是天地人三者合一。山川是骨,河湖是血,人是魂。少了哪一环,城市的命运都不会顺遂。”
李青点头:“确实,我们这些年追求发展,忘了脚下的土地也是有生命的。”
正说着,赵明的电话打来:“陈大师,昨夜之后,全城异常现象基本消失,连连发生的小灾小祸也都停了。今天早上,政府决定设立‘城市风水顾问团’,邀请您担任首席顾问。”
陈一哈哈一笑:“首席顾问就免了吧,太麻烦。不过嘛,适当时候来算个卦、喝个茶,收费可不能少。”
电话那头,赵明也笑了:“放心,您的费用我亲自批。”
挂了电话,陈一望着波光粼粼的玉河,伸了个懒腰:“唉,又是一次功德无量的活儿,可惜兜里还是没多少钱。”
李青一边收拾罗盘一边调侃:“陈大师,风水顾问团虽然不适合您,但‘陈大师算命铺’,生意一定越来越好。”
陈一摸了摸鼻子,笑得像个无赖:“那是,那是。”
阳光洒满整座城市,河水潺潺,风轻云淡。玉湖城的灵脉,在这一刻,终于恢复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