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拿到了,我们回去吧。”吴冰婵跟林朝边说边走,心情格外愉悦。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修长的影子。
忽然,吴冰婵似有所感地往后扭头,看到一个老头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吴冰婵朝老头点头微笑。
随后,她扭过头去,继续跟林朝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
吴冰婵琢磨了一下,去照相馆借一台相机,本来相机是不会借的,但是奈何吴冰婵给的多。
接下来的几天,吴冰婵带着许锦华在北京各个景点穿梭。
眼看着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吴冰婵跟林朝去邮局把他们的行李取了回来。
“别磨蹭了,咱们早点去,占个好床位。”许锦华一大早就开始催促着磨蹭的三人。
“好了好了,走吧。”林志国跟林朝背着大包小包,许锦华和吴冰婵并肩走着。
林朝和吴冰婵站在各自系的队伍排队。
“通知书给我看一下,小学妹,你好漂亮呀,你是京市本地的吗?”负责登记的人是一个长相秀丽的姑娘,她一边看通知书一边抬头看吴冰婵。
吴冰婵轻轻摇头,“不是本地人。”
“走,我叫姚秀丽,我带你去宿舍楼。”姚秀丽一甩辫子站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
吴冰婵带着许锦华一路跟着姚秀丽。
一路上,姚秀丽热情地介绍着学校的情况。
“这是你的宿舍,106,好了,小学妹我先回去了,拜拜。”姚秀丽指了指宿舍门,笑着说道。
“学姐再见。”吴冰婵朝她挥手告别,然后轻轻推开了宿舍的门。
六人间,有点挤呀。
宿舍里已经有两个同学先到了。
“你们好,我叫吴冰婵。”吴冰婵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叫李悦。”一个短发女生坐在下铺,正在看书听到有人来了抬头介绍一句后又低下头去。
“我叫周敏,是中文系文学专业的,你后面那个人也是咱们宿舍的吗?”周敏正在上铺整理东西,看到有人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趴在栏杆上看向吴冰婵。
吴冰婵仰起头冲周敏笑了笑,“不是,这是我妈。”
“哇,一点都看不出来。”周敏惊讶道。
许锦华笑着回应:“这孩子真会说话。”
吴冰婵选了个靠窗的上铺。
许锦华帮衬着吴冰婵将东西收拾好,“今天下午的火车,我跟你爸也回去了,记得写信回去。”
吴冰婵送许锦华到了学校门口跟林志国汇合。
“走了,别看了,放假的时候咱们还能回去呢。”林朝拍了拍吴冰婵的肩膀。
吴冰婵点点头,回了宿舍,刚到宿舍门口她就皱了皱眉。
这次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其中一个下铺的人看起来已经快三十岁了,应该是个下乡知青,此时她正手忙脚乱的哄着坐在下铺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不知为何一直在哭。
另一个下铺的人五官端正,看起来年龄不大,看到吴冰晨回来,站起身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刘松香,旁边这个是周秀花。”
周秀花匆忙抬头看了一眼吴冰婵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哄着孩子。
上铺一个扎着高马尾,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书香气的女孩伸出头,“我叫田雪兰,周秀花你能不能把你孩子哄好,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这孩子你不会打算晚上还留在宿舍吧?”
果然还是不能以貌取人,田雪兰明显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姑娘,还带着一口流利的京腔,一听就是本地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是一会儿我就送回去了。”周秀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
“你最好是。”田雪兰将头伸了回去,不满的捶了下床。
......
另一边,林岁拿着林大山开的介绍信,登上了前往青省的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车厢微微晃动着。
林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行李放在脚边,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林岁靠在火车的玻璃上,思绪万千,越琢磨越不对劲。
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向阳的通知书的内容。
这个细节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
等到火车中途停靠,上来了检查介绍信的工作人员。
林岁连忙凑过去问道:“同志,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向阳的人来过?”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听到林岁的询问,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印象,应该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林岁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她恶狠狠的看着手里的介绍信,手指紧紧地捏着纸张,恨不得立刻把它撕了。
向阳如果没来青省,他会去哪里?
介绍信上明明白白就写了向阳来了青省,可现在却不见他的踪影,他去了别的地方就是黑户。
对了,还有京市的介绍信。
当时她看到的只是自己被撕碎的介绍信,而没有向阳的。
难道向阳去了京市?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岁想不明白。
林岁想起向阳的父母就被调到了青省,虽然具体职位她不知道,但是既然是有职位,就一定能打听出来。
找不到向阳,她还找不到向阳的父母吗?
林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火车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可林岁却无心欣赏。
林岁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打听消息。
林岁去了当地的政府部门,试图询问向阳父母的工作单位和具体地址,可工作人员以保护个人隐私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林岁又在附近的居民区挨家挨户地打听,可大多数人都表示不认识。
一天下来,林岁毫无收获,身心俱疲。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旅馆,倒在床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