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霍都,眼见台上形势,那双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嚷嚷起来:
“嘿,小子,等会儿被揍得找不着北,可别嚷嚷我们蒙古不讲道义啊!”
沈逸看到这家伙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当即毫不客气地回怼道:“霍都,你可别忘了,刚才被我杨兄弟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威风?”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戳中霍都的痛处。
霍都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极为难看,恰似被人迎面狠狠抽了一巴掌,又热又辣。
他的想要反驳几句找回场子,可喉咙却像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又干又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沈逸不再理会霍都,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稳稳地落在台上的年怜丹身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从外表看,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
对于这场对决,沈逸可不是头脑一热、冲动上台的。
在此之前,他可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内心反复权衡,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此前,黄蓉曾找到他,言辞恳切地请求他去与方夜羽对决。
那时的沈逸,实力已然达到了启悟境的巅峰状态,在启悟境这片天地里,无人能敌。
对他而言,战胜方夜羽,虽说不是探囊取物那般简单,却也并非难事。
但沈逸心中清楚,这样的胜利,就像是吃了一顿普通的饭菜,只能填饱肚子,对自己的成长和提升,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帮助。
这段时间,一个难题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怎么也驱散不开。
那就是,究竟还缺些什么,才能突破那道横亘在面前的门槛,成功踏入化臻境宗师的行列。
就在黄蓉提出让他去与方夜羽对决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
他豁然开朗,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缺少的,既不是内力的进一步深厚积累,也不是招式的再度精妙精进。
而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才能获得的那种刻骨铭心、直击灵魂的感悟。
细细回顾此前经历的诸多战斗,要么对手太过弱小,像赵志敬之流,在他面前,走不过多少个回合。
他只需稍微施展一下手段,便能轻松取胜,根本无需使出全力,也就无法体会到那种全力以赴、生死相搏的紧张与刺激。
要么对手强大得超乎想象,比如大明的那个神秘刀客、王重阳那般恐怖的存在,站在对方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完全被对方的强大实力碾压。
正是这两种极端的战斗经历,使得他始终在那关键的突破契机面前徘徊,找不到那把开启成功之门的钥匙。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这个大胆而又充满希望的想法,他果断拒绝了方夜羽这个对他来说稳赢的对手。
相反,他将目光投向了更高一境界的化臻境宗师。
一开始,他心中的目标人物是金轮法王。
可在仔细思量之后,他的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担忧。
他所担心的是,以金轮法王的实力,或许根本无法将自己逼入真正的生死绝境。
说白了,就是怕金轮法王还不够强,无法激发出自己潜藏在深处的极限力量。
而此刻站在眼前的年怜丹,其武功的诡异莫测程度,以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都让沈逸坚信,或许在与年怜丹这场生死攸关的对决中,自己能够找到那一直梦寐以求、苦苦追寻的突破契机。
当沈逸缓缓拔出 “璧兰” 剑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剑身寒光闪烁,犹如夜空中最寒冷的星辰,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那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汹涌的潮水,直直地逼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台下原本还带着几分嘲笑与轻蔑的目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全都变成了满满的震惊。
只见沈逸周身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那强大的内力波动,恰似狂风骤雨,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