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书房外响起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杨风闻声,扭头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后说道:“进来吧。”
只见房门缓缓晃动,随后悄然打开,冯月那纤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冯月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如流水般轻盈地垂落在地,长发如黑色的绸缎,柔顺地披散在身后。
然而此刻,冯月的面容却被泪水浸湿,眼眶红肿,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无助,楚楚可怜。
一见到杨风,冯月紧绷的情绪瞬间决堤,脚下生风,径直扑进了杨风的怀里。
冯月的身子颤抖得厉害,泪水如汹涌的潮水,不断从脸颊滑落,打湿了杨风的衣襟。
杨风见状,心中也是一揪。
杨风长叹一声,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慰着冯月的后背。
杨风眼中满是怜惜,此时却不知说什么能安慰到冯月。
冯月在杨风怀里放声痛哭,那哭声如泣如诉,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委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久之后,冯月的抽噎声才渐渐减弱,情绪也慢慢趋于平静。
冯月微微抬起头,用那满是泪水的双眼,凝视着杨风。
杨风看着冯月那梨花带雨的面容,刚要开口询问,冯月却抢先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捂住了杨风的嘴。
冯月微微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说道:“夫君,我并非来为父亲求情的。我听闻了父亲所犯的过错,我知道,您身为丞相,肩负天下重任,处置父亲也是无奈之举,于情于理,都该如此。”
杨风听后,心中愈发难受。
他虽知冯芳不会被处死,只是被放逐二十年,但这对冯月而言,无疑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冯月依偎在杨风怀里,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小时候。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冯月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痛苦都释放出来。
最终,冯月哭得精疲力竭,在杨风温暖的怀里,缓缓睡了过去。
杨风看着怀中熟睡的冯月,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
杨风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小心翼翼地抱起冯月,步伐轻柔,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冯月,缓缓将冯月送回到房间内。
杨风轻轻地将冯月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拿起一旁的锦被,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
看着床榻上的冯月,杨风并未留下陪伴,只是轻声命侍女照顾好冯月,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以荀彧为主审,对杨茂事件相关官员的审理正式拉开帷幕。
审理现场,气氛凝重得令人感到窒息。
宽敞的大堂内。荀彧身着一袭庄重肃穆的黑色官袍,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毫无情感。
与此同时,在丞相府内,置得典雅大气的会客厅内,杨风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端坐在主位上。
张昭身着一袭沉稳的灰色长袍,长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儒雅。
张昭恭敬的坐在下位,眼神中透着一丝谨慎,微微俯首,拱手说道:“丞相,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与丞相商议与江东合作之事。”
“张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杨风微笑着举起酒爵说道。
随后两人交谈甚欢,杨风表示将会请命皇帝刘协,任命孙策为扬州州牧。
而张昭也表示,江东则会以进贡的名义,为长安提供十万石粮草。
就在这时,张昭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丞相,在下还有一事。”
杨风微微挑眉,伸手微抬,示意张昭继续说下去。
“我家主公打算将小姐留在长安。” 张昭说道。
其实,这是张昭的自作主张。
张昭的目的很简单,江东与长安相隔甚远,关系微妙,孙尚香若能留在长安,或许能稳固江东与杨风之间的关系。
杨风听后,微微沉思。
脑海中浮现出孙尚香那活泼娇蛮的模样,心中竟然泛了一阵涟漪。
从大局来看,这对于稳固与江东的关系,确实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而在长安城的另一处,蒯越正心急如焚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他已经在长安等待了许久,荀彧那边一直跟他索要钱财,却始终不见明显进展,这让蒯越心中充满了疑虑。
蒯越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荀文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莫不是拿了我荆州的钱,却不办事?”
就在蒯越满心焦急,打算找荀彧问个清楚的时候,却听闻荀彧竟然开始审理朝堂内大批官员,其中还有杨风的岳父冯芳。
这一消息让蒯越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不禁喃喃自语道:“看来,这荀彧还是在做事的,或许是之前是在暗中筹备。”
当荀彧忙完一天的审理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荀彧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府中。
蒯越听闻消息,立刻连夜带着人拉着几大箱子,匆匆朝着荀彧府上赶去。
在一番通报和带路之后,蒯越才走进了荀彧的书房中。
见到荀彧之后,蒯越当即拱手道:“文若兄今日之审理,可谓公正廉洁,让在下佩服不已。今日特带来一点薄礼,可助文若兄一臂之力,文若兄可勿要拒绝。”
说着,蒯越一挥手,手下人将箱子抬进来打开,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一锭锭金银,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荀彧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意外收获。
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蒯越拱手说道:“异度客气了,既然如此,在下便却之不恭了。有了异度兄相助,定能早日匡扶汉室。”
说罢,荀彧当即命人收下了蒯越送来的几箱金银。还热情地命人备下酒宴,宴请蒯越。
蒯越见状,心中充满了希望,脸上的笑容愈发难以收敛,甚至都想要与荀彧结拜了。
在酒宴上,荀彧与蒯越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荀彧的眼神中,却不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似乎在谋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