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继续听下去,突然听到雅间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要出来了。
江瑜心中一紧,立刻转身离开,迅速下楼离开了茶楼。他回到府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他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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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你这是?”武装到鞋尖的段景看着眼前一副要出去打扮的姜白说道。
“有几味药是需要这个时间出去采的我现在要去一趟南山那边。”姜白解释。
“那你一个人出去?”,段景皱了皱眉,目光在姜白身上扫过,仿佛在评估她的准备是否足够应对即将面临的危险。
姜白穿着一身轻便的布衣,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药篓,脚上穿着一双结实的布鞋,鞋尖还特意用皮革加固,显然是早有准备。她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扬,显得既利落又带着几分洒脱。
“南山那边路途还是比较遥远的,你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吧。”段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目光紧紧盯着姜白,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姜白却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我一直是这个时候出去的,没什么危险,而且那些药材只有这个时辰才能采到,错过了就得再等一个月。再说了,我从小就在山里跑,对南山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不会有什么事的。”
段景依旧不放心,眉头紧锁:“要不我陪你去吧?虽然我不懂采药,但至少能帮你应付一些突发情况。”
姜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了,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南山的路不好走,你跟着我反而会拖慢我的速度。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段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姜白那副不容置疑的神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一枚小巧的玉佩,递给姜白:“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护身玉佩,在寺院开过光的,你带上吧,或许能保你平安。”
姜白接过玉佩,指尖触碰到那温润的玉石,心中微微一暖。她抬头看向段景:“谢谢,我会尽快回来的。”
段景点了点头,目送姜白转身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他才收回目光,心中依旧有些不安。
段景紧张着看着姜白的背影,完全忽略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潘瑞。
潘瑞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看段景,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结局很好,一直没发现,他完全没被发现,算是他隐藏的功夫见长?也行吧。可他完全没藏啊!!
“最近军师和将军,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姜白无意中提起。
“啊,是的,最近他们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潘瑞简单解释了下,毕竟姜白也是配方的研究者,将军说过,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的。
“怪不得。”怪不得最近没有见过段景。不过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太多关系还是管好自己医营的,那一摊事情吧。
段景在心里给今天这一身打扮画上了一个叉,这打扮根本就没有引起姜白的注意力,看来姜白不是很喜欢粉蓝色。
段景回到书房,段琦的密报正摆在桌子上。
江瑜那里确实是个突破口,段琦拿来试试也无妨,这事儿也必须是段琦去做,如果是段岳那么就是述职回京,需要过明路,还是没有爵位的段琦最为方便。
而且段琦性格大大咧咧,为人仗义,正是江瑜这种性格安静的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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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率真的段琦正等在客栈里,翘首以盼江瑜那边的消息。
江瑜不负众望,查到了一些自己接受不了的消息。
陈管家……江瑜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记得陈管家自祖父年轻时便已在府中任职,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差错。府中上下对他皆是敬重有加,就连江瑜自己,也从未对这位老管家有过半分怀疑。可如今,这布料的事情却偏偏牵扯到了他,这让江瑜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看似忠厚的老管家。
“难道他真的有问题?”江瑜低声自语,眉头微微蹙起。陈管家接触外人给他设下圈套总比自家熊掌设计,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正当江瑜思索之际,门外再次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江瑜转过身,语气平静。
门被推开,另一名随从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份卷宗,恭敬地递到江瑜面前:“公子,这是您之前吩咐查的关于陈管家近期的行踪记录。”
江瑜接过卷宗,随手翻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卷宗中详细记录了陈管家近两个月来的行踪,包括他每日的活动、接触的人以及经手的事务。江瑜的眉头越皱越紧,卷宗中的信息看似寻常,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管家最近频繁出入城北的布庄?”江瑜抬起头,看向随从。
随从点了点头,语气谨慎:“是的,公子。陈管家每隔几日便会去一趟城北的布庄,说是为了核对布料的质量和数量。属下派人暗中查过,布庄的掌柜对陈管家很是熟悉,似乎与他关系匪浅。”
江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陈管家作为府中的管家,亲自去布庄核对布料本无可厚非,可频繁出入布庄,甚至与布庄掌柜关系密切,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更何况,这批布料偏偏是在两个月前购入的,而陈管家的频繁出入,恰好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还有别的发现吗?”江瑜合上卷宗,语气依旧平静,可眼神却愈发深沉。
随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公子,属下还查到,陈管家最近与城中的一位富商有过几次接触。那位富商姓李,是城中最大的丝绸商,据说与朝中某位大人物关系密切。”
江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姓李的富商……他听说过此人,据说此人手段高明,背景深厚,在城中颇有势力。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这人就是他哥的走狗!
关于接受的现实摆在眼前,江瑜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江晖。”
江瑜咬牙说出这个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咬碎磨破。
“继续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江瑜低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随从应声退下,江瑜则重新坐回书桌前,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卷宗上,这卷宗上详细介绍了段家的事情。
也许能利用一下。江瑜想起那张看起来阳光没有阴霾的脸,心里轻轻道了一句对不起。
江瑜下好决定,第二天就找到段琦。江瑜找到段琦时,段琦正在客栈的庭院中练剑。
剑光如虹,身形矫健,段琦的剑法显然经过多年锤炼,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江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段琦收剑回鞘,才走上前去。
“段公子,剑法精妙,令人叹服。”江瑜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的赞赏。
段琦转过身,看到是江瑜,脸上露出开朗阳光的笑容:“江三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粗浅的功夫,不值一提。倒是江三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江瑜神色微微一凝,随即恢复了平静:“昨日之事,多亏段公子出手相救,江某心中感激,特来道谢。”
段琦摆了摆手,笑道:“江三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人的本分。况且,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江瑜点了点头,神色踌躇:“段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江某今日前来,除了道谢,还有一事相求。”
“哦?”段琦挑了挑眉,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神色,“江三公子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定不推辞。”
江瑜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缓缓开口道:“段公子,昨日那些蒙面人虽然退去,但江某心中仍有疑虑。这些人来历不明,且身手不凡,显然是有备而来。江某担心,他们不会轻易罢手,恐怕还会再次对我下手。”
段琦闻言,神色也严肃了几分:“江三公子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些蒙面人确实不简单,若非他们有意撤退,恐怕我也难以全身而退。江三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江瑜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暂时还没有。不过,江某怀疑,这些人可能与江某的家族有关。”
“家族?”段琦惊讶,“江三公子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是你们江家的仇敌?”
江瑜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江家在京城虽然不算显赫,但也算有些根基。近年来,江家与一些势力有些摩擦,尤其是江某的兄长江晖,他为人强势,得罪了不少人。江某担心,这些人可能是冲着江家来的。”
段琦沉吟片刻,随后问道:“江三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江瑜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江某虽然有心查清此事,但势单力薄,恐怕难以应对。所以,江某今日前来,是想请段公子相助。”
“相助?”段琦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江三公子想让我如何相助?”
江瑜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段公子身手不凡,且见识广博,江某想请段公子与我一同查清此事。若能揪出幕后黑手,江某定当重谢。”
段琦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随后点了点头:“好,既然江三公子如此信任我,段某便答应与你一同查清此事。不过,江三公子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江瑜见段琦答应,心中微微一松,随即说道:“江某已经派人暗中调查,目前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与城北的布庄有关。江某打算亲自去一趟布庄,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城北的布庄?”段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布庄与那些蒙面人有什么关系?”
江瑜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江某的管家陈伯最近频繁出入布庄,且与布庄的掌柜关系密切。江某怀疑,陈伯可能与那些蒙面人有关。”
段琦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江三公子的意思是,陈管家可能是内鬼?”
江瑜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江某虽然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怀疑。所以,江某打算亲自去一趟布庄,查清此事。”
段琦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好,既然江三公子已经有了计划,段某便与你一同前往。不过,此行可能会有危险,江三公子可要做好准备。”
江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有段公子相助,江某心中踏实了许多。至于危险,江某早已做好了准备。还有以后若是不介意,可以称呼我为文行。”
“那要是段三公子不介意,叫我子阳就行。”段琦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仿佛真交到了一个知心朋友。
两人商议已定,随即决定次日一早便前往城北的布庄。
次日一早,江瑜与段琦便一同前往城北的布庄。布庄位于城北的一条偏僻街道上,门面不大,但生意却颇为红火。江瑜与段琦走进布庄,掌柜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两位客官,想要些什么布料?我们这儿有上好的丝绸、锦缎,应有尽有。”掌柜热情地说道。
江瑜语气平和:“掌柜的,我们今日前来,是想打听一个人。”
“哦?”掌柜的眼中闪过疑惑,“不知两位想打听谁?”
江瑜缓缓开口道:“陈伯,江府的管家,最近可曾来过这里?”
掌柜的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陈管家?他确实常来我们这儿,说是为江府采购布料。不知两位找他有什么事?”
江瑜目光微冷,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掌柜的,陈伯最近可曾与什么人接触过?或者,他可曾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两位客官,陈管家只是来采购布料,并未与什么人接触过。至于特别的事情,他也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