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玻璃窗开着,陈子尧走到窗边,被霞光映照的房间里透着一股温馨的暖色。
床前,梁羡宜给苗苗剥了一颗糖果,小女孩亲昵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梁羡宜把那个彩色的糖纸折成了一个千纸鹤放在了小女孩手心。
“喜欢吗?”
“嗯真好看,羡宜姐姐你也教我叠千纸鹤吧?”
她摸了摸苗苗的小脑袋,嗓音轻柔,“好呀,那你好好接受治疗,下次来我教你好不好。”
苗苗一听要到下次嘴巴瘪了瘪,睫毛垂下,很明显是不开心了。
“怎么了苗苗?”
苗苗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眼底泛着水光,“羡宜姐姐,你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你会忘了我吗?”
“当然不会了。”
“可是之前那个哥哥就再也没来了,他明明也说的下次来看我们。”见梁羡宜怔愣了,苗苗还特意解释,“就是之前总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哥哥,姐姐,那个哥哥他去哪了呀?”
梁羡宜别过脸,一瞬间红了眼眶。
从前她来这里做义工的时候,陈今淮也经常来,他们一起除草,种花,浇水,陪这些孩子玩游戏,读书……
陈今淮出事这些孩子根本不知道,所以还以为是他食言了。
“姐姐,你哭了吗?”
梁羡宜不想让女孩跟着她难过,连忙擦了擦眼角,“没有,姐姐眼睛刚才不小心进了沙子。苗苗,那个哥哥他没有骗你,他只是因为工作太忙去了很远的地方。”
苗苗眼底涌出期待,“那他还会回来的对吧?”
“……当然。”
如果陈今淮真的没有死,那么他总有一天会来这里的。
把小女孩哄睡着后,梁羡宜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抬眸时突然发现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陈子尧见她意外的表情,笑着率先打招呼,“你好,未来的小嫂子。”
梁羡宜对他这个称呼皱了皱眉,“你是谁?”
陈子尧双手抱在胸前,眉梢挑起,“陈兖生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他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说着他又自顾自的介绍,“我叫陈子尧,我爸是陈兖生的三叔,他呢比我大两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从血缘上来说他确实是我堂哥,你可不就是我未来的小嫂子。”
梁羡宜想起来,陈氏集团周年庆典上她见过眼前这人,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陈兖生当时俯在她耳边跟她说,不用理这个人,陈家里,陈子尧向来和他不对付,当初那晚袭击和车祸八成是陈子尧要治他于死地。
梁羡宜神情微微冷了些,语气也跟着疏离,“你在这里是找我吗,有什么事?”
“啧啧,听你这语气,看来陈兖生在你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
陈子尧眉眼含笑地朝她走近了些,梁羡宜拧着眉后退,眼底满是警惕和戒备,“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子尧倏地脸凑近她,“陈兖生知道这里是你跟陈今淮曾经私会的地方吗?”
见少女脸色白了几分,他又收敛起笑容,“你不用害怕,你跟陈今淮的事现在谁不知道,更何况我们是兄弟。只不过相比陈今淮,我更讨厌陈兖生那个私生子现在坐在家主这个位置上。”
他眼底的嫌恶和憎恨丝毫不加掩饰,梁羡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所以呢?”
“我知道是陈兖生强迫你留在庄园的,所以,未来的小嫂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一起让陈兖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想他对于枕边人总是警惕最低的。”
梁羡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又直接的预谋要杀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是,我是想离开他,但这并不代表我要他的命。”
陈子尧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难不成你喜欢上他了?”
“这跟喜欢无关。”
“可是他不死,你又怎么能离开?”陈子尧盯着少女蔷薇色的唇,“你可能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相对于主动送上门的,这种抢来的尤其心里还装着别人的女人,更有征服欲。”
“陈兖生从小就爱抢陈今淮的东西,明明是个私生子却一点也摆不正自己的地位,也就陈今淮好脾气总让着他。现在陈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你觉得陈兖生还会放你走吗?”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接送她的司机康叔。
“看来你该回你的金丝笼了,需要我送你吗?”
她不想让陈兖生知道她来了福利院,所以她还得回到学校。
路上梁羡宜回答了陈子尧的问题,“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你们陈家的事我不想掺和进来,至于我能不能离开他,那是我自己的事。”
陈子尧似乎一点不意外她的回答,侧目看她的眼神反而更加充满趣味。
别说陈兖生了,这么有个性的少女要是落在他手里,他也舍不得放开。
这让他想到那次在夜总会,要不是陆齐臻突然出现把她带走,本来这个少女也该是他的了……
到了学校梁羡宜简单收拾了下,假装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对不起康叔,刚才老师在讲题我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康叔推了推眼镜,对眼前这个谦逊有礼的少女回以微笑,“没关系梁小姐,请上车吧。”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梁羡宜发现和以往回庄园的路线不一样。
“我们现在要去哪吗?”
康叔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大公子让我接你去他那,至于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梁羡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校服,想到陈兖生可能会去的场合有些踌躇,“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这个大公子倒没说,不过梁小姐放心,有大公子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一处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
梁羡宜刚下车就看见林湛走了过来。
林湛看了眼她肩上的书包,又想到里面的场景,脑子里有种画风乱入的感觉。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侧了下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