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地下赌场正是狂欢的时刻。
包厢里,克努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拥着两个金发美女,一个倒酒一个喂葡萄,吃喝调笑,模样闲散好不恣意。
包厢的另一头,坐着一个穿白色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着斯文雅致的像个读书人,但实际上他就是今晚的买家。
白西装的男人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眉头一皱,克努连忙给他倒了杯酒,“不急不急,估计是堵在路上了。”说完给身边女人一个眼神。
那女人妩媚含笑着跟游蛇一样滑坐到白西装身边,指尖还没碰到西装布料就被男人一个眼神制止了,紧接着站起身来,“克努上将,既然是做生意我希望大家都能遵守规矩,这位陈先生若是看不上我们的订单,那就下次再谈吧。”
白西装刚要抬腿离开,包厢的门从外推开,赌场内喧嚷声也跟着涌了进来。
林湛侧身握着门把,陈兖生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薛阳和林湛一齐跟着。
克努看见他跟看见财神爷似的,撇开身边的女人赶紧走了过去,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道,“陈先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这尊大佛给盼来了,快,这边请坐。”
陈兖生扫了眼对面的白西装,勾了勾唇,“这位是易先生?”
白西装自然是认出陈兖生,既然人到了,这生意还是得谈的。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易先生的养子,易钊。这次交易我受父亲所托来跟陈先生对接。”
然陈兖生并没有握上对方的手,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不疾不徐地点了根烟,身子往沙发里一坐,同时那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身后的林湛和薛阳都同时做好了拔枪的准备。
接着又听到他不辩喜怒的笑嗤,“几次三番的托人想跟我做生意,真要谈又派个什么养子过来糊弄人。怎么,你们那位易先生是老的下不来床还是病的半身不遂没法见人?要我说,你们h国人做生意还真是没有诚意。”
这话克努听了脑门都冒汗,果不其然易钊也变了脸色,但来之前他就摸清了陈兖生这人的脾性,桀骜不驯心气又傲,在克里维斯算是有个“半壁江山”,Z国又有庞大的家族企业,如今又独自创建军火工厂,不说未来就目前而言他的财富与势力早就无可估量了。
但人总不会嫌钱多。
易钊是受令办事的,父亲要他把事办成,即便是受点难堪但他还是得坐下来继续谈。
他拿出一份合同放到桌面上,“我父亲的意思这次要从陈先生这里出20亿美金的货,交期三个月,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意见?”
陈兖生拿起合同看了一眼,确实是20亿,他又睨了眼旁边的克努,后者则摇摇头,显然对于加订单的事并不知晓。
他将合同递给身后的律师,吐了口白烟,“三个月不行,得半年。”
易钊没想到他回绝的这么果断,但听他这意思也不是不做这单生意。
“半年太久了,我也跟陈先生说句实话,这批货是我们打算运往南大陆的,我们打算做那里的独家代理,现在军火物资很紧张,如果这批货不能及时送到,那要是被别人抢占先机……”
“这是你们要考虑的,跟我无关。”
陈兖生点了点指尖的烟灰,如此强硬的态度弄的气氛有点凝滞,两边似乎都僵持住了。
身为中间人的克努这会儿开始打圆场了,见易钊不喝酒就给他倒茶,“这位老弟,你说你们临时加订单怎么也不提前说呢。不是说咱们嫌钱多不想挣,确实是三个月时间太紧了,你看这样,要不你先付一半定金,货可以提前出一批,等验完剩下的货咱们再结尾款,如何?”
这样一来跟之前说的倒也没什么区别。
易钊推了推眼镜,算是同意了,“好吧,那就分批出货。”
律师那边审核完合同表示没问题,这笔订单算是敲定了,见双方盖完章克努可算是松了口气,刚被赶出去的美女又叫了进来,甚至还多了几个。
这家地下赌场是克努的私人所有但是开在他小舅子的名下,h国有条规定,凡是官员一律不得以个人名义经营生意,也是为此他才接手叔叔凯西特替陈兖生和王室疏通关系,有了这条线他又多了个赚钱的路子。
本想着生意做成了好好招待两位财神,结果他叫进来的这些美女这两人一个也没碰,那个白西装也就算了看着确实跟个木纳书生似的,但是陈兖生这样的人也不好女色?
他不信。
“陈先生,怎么了,是我这里的姑娘入不了你的眼?要不我换一批,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人立刻送过来。”
陈兖生掐了手里的烟,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了估计会打扰人睡觉。
他扫了眼脸快埋进女人胸前的克努,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真不如他叔叔凯西特看着稳妥,这样的人一点钱色就能让他见风使舵,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
“行了,这些你还是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出去玩两把。”说着他又看了眼一旁的易钊,“不急着走的话,要不一起?”
*
羡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
但因为时差的缘故,这边早已是天光大亮。
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度假酒店,结果跑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栋超级豪华的别墅。虽然面积不比陈氏的庄园,但是从装修和设施来看完全充满着一种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味道,太奢侈了吧。
逛了一圈也没看到陈兖生人影,虽然说不至于被抛下,但是这么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实在有些空荡。
而且他会去哪了呢,该不会已经去了圣瓦里吧?
这么一想,她赶紧上楼去拿手机,结果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手机,她怀疑是不是落飞机上了。
她又慌忙跑下楼准备去打座机,这时客厅倒是出现一个中年女人,看模样打扮应该是别墅的佣人。
她跟女人打了声招呼,想问座机在哪,但是女人是h国本地人听不懂Z国语言,用手比划了两下后又端上来一些食物应该是让她先吃饭的意思。
她揉了揉肚子确实已经饿了。
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时,羡宜刚吃完饭,她放下碗筷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守在门口的保镖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争执。
“我说了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兔子,我真的亲眼看见它溜进你们花园了……或者你们帮我找到还给我行吗?”
“阿婧姐?”
站在门外的确实是东方婧,她看了眼站在花园里的女孩也很意外,“羡宜,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上次那个小镇一别甚至没来得及告别,羡宜还挺好奇那个小镇后来重建的怎么样,她那时走的匆忙也没留东方婧的号码,谁曾想在这个异国他乡她们居然又见面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就是上次送她回白松镇的那两个,她走过去对他们说,“没关系这是我朋友,你们让她进来吧。”
保镖却拒绝了。
“那,那我出去跟她说话这样总可以了吧?”
“大公子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梁小姐也不能出去!”
东方婧明白了她这是跟着陈兖生来的,也是,那男人听说生意都做到h国了,但他怎么去哪都带着这个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