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渔网和暗器的加持,江面上的水匪,起码有一大半中了暗算,没能爬上船。
可水匪人数本来就不少,再加上人家也是身经百战,水性极佳的。
所以最后爬上船的,居然也有三四十人。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老简帮,却只有十来个人。
关键这十来个人,也是高矮胖瘦,男男女女,全都有的。
“还tNd有个和尚!”身上还在滴水的独眼,忍不住啐了一口。
和尚不满道:“咋!和尚不能坐船啊?”
“别废话!”独眼忍着牙齿打颤的冲动,朝和尚喊道:“老子不管你们今天是和尚,还是尼姑,总之赶紧把钱交出来,要不然.......”
独眼看了眼边上的马车。
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与威压,他一刀砍在了车辕上。
原本,照理说,这车辕应该是要断掉的。
可这船上的一切,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所以,刀砍在车辕上,刀断了,车辕就被砍破了一层外层。
独眼再一次愣住了。
他都不知道今晚愣住第几次了。
这车辕,tNd是什么玩意儿做的?!
他要是能把这话问出口,简洪涛就会告诉他,车辕他用的是混合材料。
外头一层包了木料,里头用了简二牌老铁加固。
因为独眼挑的马车,正好是就用来给阿瑶装黄金的马车。
为了马车不散架,简洪涛就特地加固了马车的配件。
特别是马车大框架里头,基本都加入了铁条。
这铁条虽然可能比不上后世的钢筋那么强韧,但却也搭上了简洪涛这个二级钳工的毕生所学。
他不仅在里面加了骨炭,还用桐油淬火,再加上反复捶打......
当然,捶打是由简言和树根完成的。
如此才有了这加固型老铁~
所以这玩意儿能把普通的大刀砍断,也不足为奇了。
可这些将就,也就只有简洪涛和简言他们几个知道。
老简帮的人不知道,水匪自然更不知道。
所以看着手上半截大刀,独眼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对面的老简帮,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老简帮的人在想,这水匪用的刀,尼玛是烂泥做的吗?!
水里一泡,连砍木头都砍不了吗?
这到底是不是正经水匪?
甲板上,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
又是简洪涛,再次打破了沉默。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咱们的实力,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也不是什么赶尽杀绝的人,你们要是现在跑,我们就饶你们一命。”
原本还有点儿愣怔的独眼,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要知道,这话以前都是他对别人说的!
这会儿居然有被劫的人,跟他说这话,这让他怎么忍?!
于是独眼大喝一声:“放你娘的屁!老子这辈子就没求别人饶过我!别以为你们这些旁门左道就能吓到老子,有种咱们真刀真枪的来!”
说完,独眼便从身后的小弟手里夺过一把长刀,嗷嗷喊着‘兄弟们上’,便冲向了老简帮。
和尚大喊一声:“我来!!”
已经锻炼出极端默契的众人,立刻捂嘴,闭眼,屏住呼吸~~~~
瞬间,整个甲板都被一片白色粉末给包围住了。
独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的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鼻。
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独眼直觉自己喉咙如同被隔开来一般地疼痛。
他想喊,可一点儿声音都喊不出来。
片刻之后,他身后的小弟们,也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不过人家都是捂的眼睛。
只有独眼,捂的是喉咙。
“没事了。”
老简帮那里,周回小声说了一句。
众人这才纷纷睁开眼睛。
简阳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和尚。
她揪着和尚问:“你进化了吗?!撒粉怎么能撒得如此铺天盖地?!”
和尚摊开手掌,里头赫然是一包完整的药粉,“你问我?还不如问......他!”
随着和尚手指的方向,众人抬头一瞧,正好看到老兽医缩进去的半个脑瓜子。
原来,是他呀。
那怪不得那么有料了。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表扬小老头的时候。
毕竟水匪头子,正拿着刀,捂着喉咙,杀来了。
此时,周回已经挡在了简阳前面,拔剑冲了出去。
独眼此时也拿出了必死的决心,想要跟周回决一死战。
好在这会儿船上亮的很,周回起码还保留有一半的视力。
人的五官看不清,但是整个轮廓却还是能看得到的。
只见他挥剑如游龙,上刺,下探,中间格挡,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喂,你不去帮忙吗?!”简洪涛问身边看戏的三爷。
三爷‘呵’了一声道:“周回这都干不过,那也不会走那么远了,走!咱收拾后头的那些人去。”
说完,便把自己的大刀,拖在地上,跟个黑无常似地,往一群跟无头苍蝇般乱蹿的水匪那里走了过去。
其余人等,立马跟了上去。
和尚问简阳,“喂,你不去啊?”
“小场面,不需要我这种幕后大佬。”简阳回答。
“.......闭嘴。”和尚发誓再跟简阳说话,他就不是人。
简阳嘀嘀咕咕,“明明是你先跟我.......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闭嘴就闭嘴。”
说完,简阳还做了一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原本以为会打得你死我活的一场战斗,在老简帮阴险狡诈的操作下,简直成了一场闹剧。
半个多时辰后。
死了的水匪,被扔江里喂鱼了。
伤了的,干死了再扔江里喂鱼。
瞎的,瞎的只有一个独眼。
此时的他,却还没被干掉。
因为三爷说要盘问盘问他,老巢在哪儿,钱财又在哪儿。
他现在觉得,打劫劫匪,要比当劫匪本身更来钱。
辛辛苦苦干了一晚上,三爷不得给大伙儿弄点辛苦钱?!
所以,此刻的独眼,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了桅杆上。
三爷让船工每隔半炷香的功夫,就浇两桶水。
虽然这会儿已经开春了,但是早晚还是寒凉的。
再加上江上本就风大,所以打着赤膊被浇透了的独眼,冻得全身都发麻了。
可三爷却也不审他。
就光折磨,纯折磨.......
船工私下都在嘀咕,以后得罪谁,都千万不能得罪三爷。
不过最好还是谁都别得罪。
毕竟能干死那么多水匪的人家,船工也是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得了胜利的众人,此时自然要吃顿宵夜。
正当大伙儿举起汤碗,想要以汤代酒,干上三碗的时候.......就听外头船工大喊:“来,来人了,来了好多好多船!!”
坐在门口的简阳,‘歘’一下蹿了出去。
紧接着,其余的人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跑到了甲板上瞧看。
独眼在那里叫嚣:“我的人来了!!是我的人来了!!你们给老子等......唔......呕.......”
船工用自己三个月没洗的袜子,堵住了独眼的嘴。
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船灯,简洪涛紧皱眉头,他嘀咕了一声:“不会这么背吧?一家刚解决,又来一家......这条江上到底有多少水匪?这大荣朝,tNd不会就是个纯土匪窝吧?”
“爹,”简阳眯缝着眼睛,细细地瞧着,“船上好像有旗帜,上头写了.......糟糕?!”
“糟糕?!”跑出来凑热闹的蒋隽瑛忍不住吐槽道:“什么人会在自己船头挂糟糕两个字啊?!”
这不纯纯有病吗?
糟糕?
周回虽然眼睛看不清,但却在心里暗自琢磨。
江面上,打了旗帜,成规模的船队........
他突然开口问道:“旗帜上写的,会不会是漕运呢?”
“漕运?”简阳再次眯起了眼睛,然后用手放在了眼睛两边,仔细辨认了下,“好像是诶,三爷,你看,是不是漕运二字?”
“老子不识字。”三爷大声道。
哦,这样吗。
但是他到底在了不起什么!!
文盲很自豪吗?
简阳心中腹诽不已。
“不过漕运的话,是不是官方的人?那是不是咱们就安全了?”蒋隽瑛这人,还是原因相信官方的。
“漕运的,那就真的糟糕了!”
众人纷纷看向了,说这话的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