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轻轻一笑:“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巫山月以为他的意思是,他都那么强了,不会面临那种艰难的选择,可以都要。
这样的回答当然也很好,但巫山月心里有一点失望。
东君帮她把垂落到面前的发丝挽到耳朵后,又说:“雄性最初的职责是保护自己的雌主,如果没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我不会去救别的兽人。”
也就是说,如果东君没能强大到同时救下狩猎队和巫山月,那么他只会选择巫山月。
巫山月心里的失望瞬间就消失了。
其实在她跌落悬崖,东君毫不犹豫,反身跳下来救她的时候,她就知道——
她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巫山月嘴角勾了勾:“现在我还要问一遍当初那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她靠着的胸腔震动起来,那是东君在低笑。
东君说:“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你想,任何兽人都无法拒绝你。”
那是一种无关外貌,无关性别的吸引力。
随手做出的美食,或者低眉凝眸捏制的陶胚,抑或兴致勃勃转腾出来的竹床……乃至于她说出的一句话,一个词,都带着莫大魅力。
周围的兽人只会不自觉靠近她,模仿她,学习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要别的兽人干什么?问你呢。”巫山月皱起了鼻子,低声嘀咕,“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给我开的滤镜太大了吧。”
她仰起头,不满:“光有表现不行,你得说出来。”
又香又软小雌性自认凶巴巴的表情落在东君眼里就变成了奶凶,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酸酸涨涨的。
琥珀般漂亮又坚硬的眸子仿佛热化了焦糖,黏黏稠稠地粘住了巫山月。
让她想起了一句话,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真是的。”她轻叹一声,抬臂环住东君的脖子,将唇送上去,“我听见了,就当你说了吧。”
月亮躲进山后,天边鱼肚白。
依偎着睡了一夜的东君和巫山月缓缓睁开眼睛,伤口上覆盖的金色微光已经消失,只留下新结的痂。
东君身体素质变态,这会儿不仅没什么事了,温香软玉在怀,下身还鼓起一个大包。
巫山月却脸颊绯红,起了高烧:“坏了,估计是伤口发炎了。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能消炎的草药,或者能找到回部落的路也行。”
东君还没升起的欲望消了个彻底,赶紧起身四下张望。
昨夜粗略打量过这四周,瀑布落下在山谷里形成湖泊,这边没有巨兽栖息,野兽都被东君吓跑了,还算安全,他们便就地休整了一晚。
这山谷里草木茂盛,打眼一看就发现了不少蒲公英,还没开花,正好用来消炎。
东君快走两步,上前采摘,忽然被巫山月叫住了:“你等一下,你看看脚边那是什么?”
巫山月的声音有些紧张,他下意识以为是什么毒虫出没,立刻低头看了看,但什么虫子都没有,反而是脚边的杂草长了指甲盖大小淡紫色花,若不是仔细看了,根本注意不到。
东君指了指那开花的草,问:“你是说这个吗?”
“不,是旁边的豆荚。”巫山月心急,撑着身体踉跄着走过来,拔了那棵开花的草,在根部发现了熟悉的豆荚,“这是……黄豆!”
顿时,狂喜涌上心头。
这趟出来,还以为要空手而归,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发现了黄豆。
黄豆可是宝啊,最简单的吃法就是发豆芽,炒着煮着都很香!蕴含丰富的蛋白质,可以替代一部分肉食。
再复杂一点就是榨豆油、酿酱油,这样一来,做菜的味道可以更丰富,更好吃!
现在季节不对,黄豆都还没结果,但不要紧,花楹有木系异能,把黄豆苗带回去,不愁催化不出来黄豆。
山晖、云川的账要一笔一笔的算,花楹这个罪魁祸首死了可惜,以后给她当产食物工具人好了!
东君搞明白巫山月这不是发现了危险,而是又发现新食物后,忍不住叹气:“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这些东西在这里又跑不了,你再烧下去,会出问题。”
他采了蒲公英,用湖水洗干净。
巫山月苦大仇深地嚼着蒲公英,盯着那些黄豆苗,眼都绿了:“你不懂……”
中药难吃,中药材更不好吃。
只有幻想一下美食才能吃得下去的样子。
怪不得庭芜因为给兽人喂草成为大泽部落的心腹大患呢,真的好吃不了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生嚼了几株之后,巫山月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便同东君商量回部落的事。
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水底的暗流卷到哪里去了,等狩猎队的兽人找到他们也不现实。
而且狩猎队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云川,说不定还会趁机动手。
所以不如自行回部落。
两人在湖泊边喝饱了水,又找了几个野果给巫山月垫肚子,便踏上了离开的路。
至于那些黄豆,等回了部落再组织人手来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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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队沿着不知名河流找了整整一天,没找到东君也没找到巫山月。
经验最丰富的兽人当机立断:“我们先带着猎物回去,将事情说给首领,让部落里再派更多的兽人出来寻找。”
所有兽人都没有异议,用最快速度带上猎物回部落。
狩猎队回到部落,照例是有很多人来迎接的,晃不见东君和巫山月,好奇地问:“他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风回自然也在迎接之列,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兽人身上或多或少有熟悉的爪痕。
“你们不会遇到山晖了吧?”
经验丰富的兽人本想私下与首领汇报这件事,没想到风回一下就猜到了,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风回见他们态度凝重,又猜:“山晖一个兽人怎么敢攻击狩猎队,所以白头鹰部落去了多少?山月和东君是不是……跟你们分散了?”
云川早就按捺不住,闻言冷笑:“什么分散?分明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