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先行回过神,脸上满是心疼,急忙上前查看“夫君?你没事吧?”
段姝姀娇柔做作的声音从梁修贤背后传来“夫人!您怎么能打大哥呢!千错万错,都是姝姀的不对 ……”
说着说着,她声音里染上哭腔“您要是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不必如此三番五次针对我……”
宋氏一听到她的话,把刚想安慰儿子的话咽了下去,把儿子拨在一边。
“你就是个害人精!!那么冷的天,你居然歹毒到推你四哥下水!”
段姝姀脸上泫然欲泣“我,我真的没有,不是我推的四哥……”
“你,你们既然那么讨厌我,我走便是……”说着段姝姀便要转身出门。
梁修贤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这冷不丁挨了一巴掌,心里有些不好受。
但听到段姝姀想走的话,赶忙上前拦住“没有讨厌你,姝姀好生待着。”
好声好气的哄了好一会儿,段姝姀这才作罢。
哄好了摇钱树,又一脸怒容的看向宋氏。
“娘!您怎么变成这样!不问缘由,胡乱给妹妹扣帽子,修锦能一回来便洗上热水澡,这还是姝姀差人先一步回来报信,修锦落水,也不是姝姀造成的!”
宋氏皱眉“你!梁修贤!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母亲!”
梁修贤紧绷着唇,一脸不悦的看着宋氏,像是头一天认识到自己的母亲。
匆匆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还不忘拉上段姝姀。
段姝姀还想着看看热闹来着,没想到被梁修贤拉了出去。
她又娇柔做作了一下,梁修贤便被拿捏的死死的。
看着她那好大哥走远的身影,一脸若有所思。
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元宝的头“还得是我机灵,这办法好,装绿茶白莲花,离间你我他!”
这日,段姝姀又挑拨了一下,撺掇着张氏这个贵妾去给宋氏找麻烦,她又在边上做作了一下。
说着要走,梁硕立马不同意了,又偏袒了段姝姀。
她只觉着神清气爽。
刚想回去一趟,便被梁修锦和梁宝之拦在门口。
段姝姀看着梁修锦那张死人脸,真死人脸,满脸的惨白,嘴唇白中带着青,青天白日里,胆小的人看到怕是跑的老远。
前两天在湖水里泡了泡,又发烧,段姝姀又在他的药里加了些好东西,他这病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梁宝之则是一脸憔悴,显然是过的不好。
梁修锦“沈姝姀!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杀了我们吗?!!”
梁宝之“姝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不碍你的眼,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
梁修锦拉住梁宝之“宝之,你说什么傻话!要走也是她走!”
段姝姀刚想说什么,一道高大的人影凑了过来,挡在段姝姀面前。
“怎么?梁国公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挡着人欺负,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当朝郡主。”
梁修锦两人面色一变,赶忙行礼“王爷!”
梁修锦还想说什么“我们并未欺负她,只是最近……”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公孙星烨踹倒在地,梁宝之赶忙上前扶起他。
“四哥,你没事吧。”
“四哥,要不,算了……”梁宝之面色有些不好,隐晦的望了段姝姀一眼。
秦王穿着甲胄,通身肃杀,边上的段姝姀容貌昳丽,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登对异常。
梁硕刚要出门,看到门口如此热闹,四子倒地,养女扶着他,找回来的亲女站在一边,她身边是秦王。
他急匆匆过去行礼“王爷。”
“这是……”他视线扫过地上的儿子。
公孙星烨沉声道“梁国公,你们几次三番把人请回来,又拦着人欺负,怎么?难道姝姀那郡主之位是摆设不成?”
“还是觉得我皇兄只是封着玩儿玩儿?”
梁硕扑通一下跪地不起“臣冤枉,臣绝无此意!!姝姀是臣的女儿,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公孙星烨冷着脸看面前的人“往姝姀床上泼血害她大半夜回沈国公府,诬陷她偷东西,陷害她推四公子入水……”
“听闻贵夫人并不满意姝姀,几次三番非打即骂,桩桩件件,你们是在羞辱姝姀,还是羞辱皇家?”
梁硕听到秦王报出的事情,嘴里的话卡在嗓子里,后背发寒,浑身冒冷汗。
段姝姀并未出声,乖乖站在公孙星烨身边,当个被欺负的柔弱女子。
公孙星烨把人拉到一边。
从怀里掏出一枚双鱼并蒂佩“这是我新得的一块玉做的,皇兄让我去巡视边防,此行,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望姝姀能收下。”
看段姝姀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又解释道“我知晓姝姀所忧,也知道你与皇兄……的事。”
那双圆钝的圆眼睛望向他“你既然知晓我与你皇兄的事,也看到了他后宫中人,便应当知道我所求所愿。”
“公孙星烨,你是大虞的王爷,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
公孙星烨急忙道“我知道!我不会同皇兄一样,我想要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这话我听了无数次——”
公孙星烨急忙把手中的玉佩塞到段姝姀手中“反正姝姀现在也是一个人,何不与我试试,要是觉着不合适……”
他紧张的抿了抿嘴,绷着脸道“不合适往后再说,还望姝姀别把我拒之千里之外。”
段姝姀拇指摩挲着玉佩上的纹样,没有任何言语。
公孙星烨送这玉佩,可以说把他的心思明晃晃的捧到段姝姀面前,直接把二人之前的窗户纸撕了个稀碎。
一时之间,段姝姀不知该如何回答。
公孙星烨又道“这玉佩,算是我暂存在姝姀这儿,往后姝姀要是觉着我哪里做的不好,直接与我说。”
“如果有事,你直接去秦王府找管家,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你。”
又大着胆子快速把人揽到怀里抱了一下,低声道“等我回来。”
说完不等段姝姀反应,便疾步朝着远处的高头大马而去,翻身上去,道了一声出发。
他身后的亲兵浩浩荡荡的跟上,几息之间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