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李安也出去了。
段姝姀双手交叉抱着看着他出去,确保没人之后,段姝姀这才从空间里掏出一支退烧消炎针。
用酒精在公孙丰烨手臂上消毒过后,直接一针扎在他的手臂上。
原本这应该是打在屁股上的,但段姝姀不好意思去扒公孙丰烨的裤子。
要是扒裤子,她只觉得更牵扯不清了。
打完把空针筒丢回空间的垃圾桶里,把一些银针丢在边上的水盆里做掩护。
等了一会儿,这才让人进来,细细叮嘱了一下,让他们照样用太医开的药细细养着。
段姝姀等会了半个时辰,公孙丰烨烧这才退下去,段姝姀起身回去。
“他失血过多,许会昏迷些时日,你们好好照顾着,别说我来过。”
“是,郡主。”李安朝她拱手,深深弯腰,待段姝姀走后,公孙丰烨也睡安稳了。
他这才出去安排好一切。
第二日清晨,段姝姀便被青霜喊醒“郡主,账册送来了,在京都的账房先生也一同过来了。”
段姝姀伸手抻了抻腰“我知道了。”又在床上滚了几圈,这才起身。
饭也来不及吃,段姝姀便匆匆去了前院的一个大院子,这里空置着,于氏也时常让人打算。
段姝姀时常要见人,便把这个院子拨给她用。
她梳洗干净,让月娘随便挽一下头发便出了院子。
柳叶刚拿了早点过来“小姐,吃些饭填填肚子再过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段姝姀不在意的挥挥手“过去吃。”
“是。”
那大院子的正堂整整齐齐坐了十位账房先生,他们有的年老,有的年轻,有男有女,还有一个看着十六岁的女子。
看到段姝姀,齐齐起身行礼“见过小姐。”
段姝姀摆手让人起来“大家用过早饭了吗?”
那十六岁的小姑娘道“小姐,吃过了,刚刚月娘已经让人给我们上过了。”
段姝姀点头,柳叶把段姝姀的早饭放到她手边。
又让其他小丫鬟去厨房拿下点心。
“开始吧。”段姝姀此话一出,从段姝姀左手边开始,账房先生便开始做汇报。
他们汇报的简短而快速,每个人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这是段姝姀规定,她并不想听他们长篇大论。
一个人听一个小时的话,她得听一天,这还只是京都的账房。
段姝姀时不时提出疑问,那些人也能快速回答。
出了纰漏,段姝姀也并不责怪,而是直接指出问题。
沈思怀上完早朝回来,肚子有些饿,想着许久未见闺女,想同她一起吃早饭。
他换了官袍抱着儿子溜达去了梅园,下人做活也尽量放轻动作,遂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他伸头瞧了瞧,站在院中,并未贸然进去。
喊住一个洒扫的小丫头“郡主起了吗?”
那丫鬟朝他行礼过后恭敬回话“回国公爷,郡主起了有一会儿了,带着柳叶青霜两位姐姐去了前院。”
沈思怀点头,抱着儿子又去了前院,心里稀罕得不行。
“你姐姐今儿起的还怪早的。”
沈承靖早就吃饱了,拿着手里月娘给他做的小老虎玩偶捏。
“姐姐每天都起的很早。”
沈思怀屈指刮刮他的小鼻子“你倒是维护你姐姐。”
沈承靖脸上露出软乎乎的笑。
沈思怀溜达到前院的时候,一进入便看到坐在首位上的闺女,没了在他面前小女儿家的娇憨。
倒像是个小狐狸,狡黠,自信、大方还漂亮。
柳叶她们俩都候在外面,看到沈思怀有些惊讶,赶忙上前行礼。
“国公爷,今日郡主查账,需要奴婢把郡主喊出来吗?”
沈思怀走到一边的石桌边上,把儿子放下“不用,待她忙完再说,我就是来找我闺女吃个早饭,许久没同她吃早饭了。”
边上的沈承靖毫不客气拆台“爹爹胡说,昨儿早上您才同姐姐一起吃过早饭,不光是姐姐,还有我和娘亲。”
“嘿你个小兔崽子!”
柳叶青霜二人对视一眼“国公爷,您还未用早饭,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端过来。”
沈思怀点头。
段姝姀刚刚便瞟到她老爹来了,但也没人进来喊她,刚巧就剩两个人了,便想着等汇报完再出去。
待最后一个说完,段姝姀觉着没问题了,这才让下人把他们吃饭的家伙摆出来。
待一箱箱账本和算盘摆好,段姝姀便道“那开始吧。”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正堂,就连沈承靖都忍不住好奇悄悄跑到门口,伸着头往里望。
看到那些账房先生的手指头来回快速拨算盘珠子,有些只有一道残影,沈承靖惊得小嘴张得老大。
右手拨算盘珠子,还有的用左手,边上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纸笔在记录着什么。
段姝姀老早就注意到门口的小脑袋。
让人算着,她往外走。
伸手按住门口的那个小脑袋“看什么呢小东西?”
沈承靖抬眼看向段姝姀,眼里亮闪闪的“姐姐好厉害!!!”
段姝姀笑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她伸手,沈承靖立马牵住她,蹦蹦跳跳的朝着沈思怀过去。
“妞妞现在这生意做的红火,要不要给爹爹一些酒钱?” 沈思怀问得欠欠的。
沈承靖坐在段姝姀膝头做鬼脸“爹爹不要脸,还找姐姐要酒钱。”
“嘿你个臭小子,欠收拾是不是?!”
沈承靖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段姝姀笑着说好。
柳叶青霜二人拿了早饭摆在石桌上,段姝姀有些惊讶。
“爹还没用早饭吗?”
沈思怀尴尬的咳嗽两声“上早朝之前吃的有点少,这不,再垫垫。”
沈承靖扯了扯段姝姀的衣袖,示意她低头。
段姝姀把耳朵凑到他耳边,听到沈承靖悄悄道“爹爹想跟姐姐用早饭。”说着说着笑出声。
段姝姀伸手掐掐他柔软的小脸“你也跟着用些。”
沈承靖笑嘻嘻的。
段姝姀刚刚吃的半饱,现在又跟着用了些。
沈思怀一直悄悄摸摸用余光打量她,这段时间出门,妞妞变化好大。
只有遭受过磨难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沈思怀叹息一声。
段姝姀看他柔声道“爹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沈思怀摇头“我只是觉着我这当爹的真挺不称职的,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