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吗！”老人想制止也来不及了。
他看着那跪在秦红林身侧的两位好友伸出手，盖在一起，被长刀刺穿。
秦红林面容坚毅，宛若山石，剧痛之下，仍能紧握刀柄，只是停顿一瞬，再一用力，任由身体被穿透。
“你是发自内心的抉择吗？”姜朗云张开嘴，肉眼可见的变得消瘦，嘴唇干裂。
“我是因为那一天在船上被你救了才爱上你，还是更早之前就这样了呢？”王文云眉眼微弯，纵使口鼻溢血，也一脸坦然。
秦红林把长刀往里按，刚想开口，忽的咳嗽一下。立刻死死闭着嘴，只是让血从嘴角溢出。
他瞳孔闪烁，越来越淡，很快便只剩下眼白。
“不…不对。怎么……”老人立刻伸出手，按住他的眼角，伸出手晃了几下，“喂？你还能看到吗？”
当然看不到。
秦红林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低着头，却看不到插在肚子上的长刀。
“你终于来了。”
他闻言抬头，一位裹着兽皮，皮肤古铜，健硕身材的高大男性从石椅上站起来。
秦红林嘴角一咧，站起来，双腿还在因为疼痛发抖。
三步并作两步走，他捏紧拳头，转动整个身体，重重的抡出去一拳。
砰！
“如果参加仪式的人也会死，那我一定会在灵魂消散之前，把你弄死一次。”秦红林甩掉拳头的血，
“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说人话？”
“咳咳…其实，不是他不愿意说清楚，是我们没办法说清楚。”
说话的不是挨打的高大青年，他还在捂着脸，按着从嘴角流出的血。
可这并不影响秦红林立刻转头，盯着说话的人。
这时候，他才发现房间中还坐着三个人。没好气的扫视一圈，说道：“先给我一个解释。”
一个同样赤身裸体，披着黑色围裙的大胡子男子道：“如果仪式成功，那么谁都不会死。”
“那现在马上告诉我，仪式是什么。”秦红林认出对方，“你自己做的刀，你自己应该清楚。”
“大夏之中，曾经流传过一种修成大道的办法。叫做‘斩三尸’。”铁匠说道，“差不多这样。
但这毕竟只是人们幻想出的故事，现实中，并没有所谓的‘三尸’给你斩杀。”
“所以一个人是没办法完成这个仪式的？”秦红林转动目光，看向第四个椅子上的人。
他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文雅的金丝眼镜，点点头，“所以我失败了。只成功了一半。”
“一半？”
“我把两个世界拉了过来，但是没给它们处理好。”
感情这烂摊子是因为你太菜了啊。秦红林心中想着，“那现在，我有两个人陪着了，应该怎么做？”
“你能进入这里，仪式已经成功了。”铁匠说，“三个人极高的默契程度，都有为了对方奉献生命的意愿。
可以说，你们三个人，其实只有一个灵魂。”
“……这东西能让我达到九阶？”秦红林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并不简单。这其中，有一个人不是真心的都不行。
简单来说，九阶是理论上的境界。人们要达到这个境界，需要完全脱离‘人性’。
或者说，需要用‘人性’转化为‘神性’。”
秦红林立刻皱眉，“但这是不可能的。失去了人性，那活下来的……”
“我们也这么认为。”铁匠点点头，“那样的话，活下来的东西太危险了。
历史上，曾经有很多人都能即将登顶九阶。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消除了自己的‘人性’。
杀尽自己的宗族，毁灭国家，吃人……”
“这样的怪物…如果能达到九阶……”秦红林不敢再想。
“这把长刀，可以吸收人的灵魂。剩下的，就是一个达到九阶的尸体。你知道我把这东西做出来后被笑话了多久吗？”
这么一说，秦红林便能够猜出：“所以需要两个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一起被吸收灵魂，这样才能活下来。
但…又是怎么吸收灵魂的呢？”
“夸夸我咯。”眼镜男笑了笑，指着自己，“我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对灵魂深有研究的世界。”
“我的家乡……”秦红林若有所思。
“他们大多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所以现实中几乎与世无争。和平可以说触手可得。
就是这样的世界，阴暗面反而更加巨大，几乎要把他们吞噬。即使强行分离也无济于事。
于是乎，我跟他们做了交易。我利用他们的世界中的技术，让长刀上的宝珠可以吸收灵魂。
同时，他们的世界将可以多存活一万年。只是…我的计划出了错，就变成现在这样……”
这项技术也被用在秦红林跟厄瑞涅身上。系统，魂石，都是类似的技术。
“啊…真绕。能够看到未来真是轻松啊…”秦红林甩甩头，“那么你们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保险。防止成为九阶的人是什么大坏蛋。”
“那我能出去了吗？”
没有人回答。几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的按着石椅的扶手。
“面试吗…”秦红林盘腿坐下，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
密室内的时间多久多久，现实之中，也不过一瞬之间。
老人只看到那纯白的眼珠颤动几下，接着，刀柄上的宝珠爆发出耀眼的光。
没有刮风，没有爆炸声，他瞪大着眼，身体倒飞出去。
铮…
瞳孔中，丰满的情绪流动。秦红林抽出长刀，刺入身前的沙坑中，随手一挥，身边两人的伤口便愈合如初。
“红林……？”他们看了他一眼，愣了很久，奇异的摸摸自己的脸。
完好如初。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境界：八阶九重 → 九阶九重】
【属性点：？？？】
秦红林挥挥手，转过身，弯下腰，把两人拉起来，“都准备好了。”
远远抬手，他又把告知情报的老人接住，拉了回来。
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打算，秦红林用真气包裹几人，随手一挥，破开空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