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消息,咚咚带回来了好消息。”齐伯一进门就激动的开口,迫不及待要跟池南枝说这个消息。
池南枝猛地就从裴月白怀里钻了出来,不自觉的扣紧了桌角,心跳也跟着越跳越快。
“找到人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期待和急切。
齐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咚咚马上就回来,让他亲自跟小姐汇报吧。
齐伯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咚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在门口,咚咚脱下墨黑色的大氅走了进来。
“如何?”池南枝焦急的问。
咚咚道:“半个时辰前,太子府的人主动联络了我,说他们主子想跟小姐谈一笔合作。”
“条件任由小姐开。”
“太子府的人主动联络的你?”池南枝震惊。
咚咚点头,“对方自称是奉太子之命跟小姐谈合作。”
“确定是太子的人吗?”池南枝又问,这个时候她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恢复理智,也变得警惕很多。
“他身上有太子府的腰牌,属下在跟他交流的过程中,也没发现他有说谎的迹象,应该是太子府的人不假。”
咚咚这话一出,一直悬着心的齐伯终于长舒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用长公主就能联络上太子,还能让太子做靠山,小姐就不用怕长公主找麻烦了。”
今日长公主府发生的事,齐伯已经从盼安那里听说了,担心得不行,生怕长公主气急了找池南枝麻烦,所以在听到咚咚那里的好消息的时候,才那么激动高兴。
而他这话一出,裴月白敏锐的捕捉到了里头的重要信息。
南枝找长公主是为了利用长公主搭上我…不,太子?
他悄悄的看了池南枝一眼,发现她的脸上并未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池南枝的脸上没有齐伯意料之中的喜悦,齐伯又看向咚咚,发现他脸上也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
“小姐不高兴吗?”齐伯问。
池南枝沉了沉眼,良久道:“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我前脚刚跟长公主闹翻,后脚那太子就找上门来,有点太巧,也太刻意了。”
“而且咚咚这些日子一直试图在皇都建立消息网,可却寸步难行,这其中要说没有那位太子的功劳绝对不可能。”
“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为何早不找上门,晚不找上门,偏偏这个时候凑上来?”
池南枝对这位太子充满了警惕。
“小姐的意思是,太子和长公主联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齐伯逐渐反应过来。
池南枝没有回答,今日这一前一后的,很难说不是在给她唱双簧,毕竟论起来,那太子和长公主是一家人。
一时间,屋子里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裴月白脸上闪过的不自然。
此刻的裴月白已经在心里把裴宥骂了千八百遍了,人怎么能笨成这样,哪有直接送上门的,好歹婉转一点,遮掩一点啊。
下面的人也是个猪脑袋,难道不能放出钩子让咚咚自己顺藤摸瓜吗?非要自己凑上去?
笨啊,笨啊,真是笨得千奇百怪!
到最后还得靠自己!
在池南枝看不到的地方,裴月白隐忍着翻了好几个白眼,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太子跟长公主并不合。”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眼神欻欻的。
“诶,咱们怎么忘了,裴公子不就是皇都的人,皇都的事,您肯定比我们知道得多。”齐伯眼睛都瞪大了一倍,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咚咚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甚至可以说得上凌厉,还带着十分的怀疑。
“回来之前,属下专门打听了一下太子府和长公主府,并未打听到裴公子所说的情况。”
咚咚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已经捏起了拳头,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裴月白要是敢乱动,他立刻就能弄他个四脚朝天。
咚咚的眼神过于惹眼,裴月白想忽略都不行,“我在皇都生活了十几年,我知道的自然比你打听到的多。”
可咚咚显然不信这样的说辞,依旧对他充满了防备。
无奈,裴月白只能跟池南枝求助。
池南枝轻抬眉头,沉思片刻,朝咚咚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裴月说:“你继续说。”
有了池南枝的授意,咚咚这才罢休松开了拳头,但他的眼神时刻警惕,紧紧锁在裴月白身上。
池南枝相信自己,裴月白心情好了不少,继续说道:“瑶光国皇室分为两派,一派以皇帝为首,一派以太后马首是瞻。”
“长公主乃当今李太后的养女,是先帝庶出的公主,但从小被养在李太后身边,是最忠实的太后党。”
“当今皇帝跟太后不和已久,所以长公主跟太子自然也不和。”
“而且据我所知,当朝太子为人光明磊落,并非城府深攻于算计之人,他找你合作一定是出于真心。”
裴月白话音刚落,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噗通——”一声。
几人立刻朝院子里望去,发现了趴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得嗷嗷叫的裴宥。
裴宥也是惨,一回来就听见裴月白在那自夸,一个没忍住摔了个狗吃屎!
他也不知道自家殿下是怎么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说出那些话来的。
光明磊落?呵呵,他说这话真的不心虚吗?
没有城府?那是谁把祁王的嫡长子忽悠瘸了的?
天地良心,他家主子根本就是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的人!
裴宥在心里吐槽,然而他一抬头,却对上了四双直愣愣的眼睛,“哈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打滑了。”
还是再死一会儿吧……
裴宥欲哭无泪,艰难的站起来拖着一条瘸腿挪出众人视线。
屋内,裴月白挠了挠鼻子,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我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手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能跟太子合作?”池南枝的声音把裴月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月白闻言,点头。
可池南枝又说:“可他为什么早不找上门晚不找上门,偏偏这个时候凑上来?”
“就算他不是跟长公主一伙的,也难免有点趁人之危了吧。”
在她把长公主得罪了之后再凑上了,这让她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今天才听闻的,然后立刻就找上门来了。”裴月白认真的解释。
他要是早知道池南枝要找他,他不早就主动凑上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