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香妹端着鸡血往堂屋冲,俞泽鼻子一动,心底嗤笑,打不过开始恶心人了?
那就让他们自己尝尝这东西的味道吧!
俞泽抽出腰间的皮带,“秀儿、媳妇,退后。”
对面,史香妹一脸兴奋地举起鸡血盆子就要泼,俞泽手疾眼快一把甩出皮带,重重地往盆子底下抽。
满满一盆鸡血被抽到半空中,俞泽又是一皮带,将盆子抽向了史香妹站定的位置,自己则立刻猛地后退。
“哗啦——哐当!”
一大盆鸡血像空中喷泉一样给史香妹、李满仓、贾玄机三人迎头浇下!
浓烈的腥味瞬间在屋内四散开来,三人的头发、脸上、身上、手上一瞬间全都沾满了红色、粘腻、温热的鸡血。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下意识紧闭双眼,嚎叫起来,“啊啊啊啊——”
李满仓感受到流动的鸡血顺着头发往下淌,流过额头,猝不及防滑到了他因为惊讶张着的嘴巴里。
鸡血的味道又咸又涩又腥,李满仓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手撑着膝盖干呕起来,“呃,呕——”
其余两人也是一样,被恶心地不要不要的,原地疯狂作呕,堂屋内充斥着此起彼伏地呕吐声。
俞泽“呵”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特意为妹妹做的皮鞭子,递给了俞秀,“太恶心人了,秀儿,抽他们!”
俞泽递完鞭子,痞笑着,“秀儿,我替你打个样。”
他揉了揉手腕后,就使劲朝三人甩去皮带。
一鞭又一鞭,皮带扬起落下都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他们三人身上。
三人还没从鸡血的恶心中回过神来,狂风般的皮带就一下一下落在他们身上。
俞泽每挥一次都是下了死力,“秀儿,你看他们,又跳又叫的,多开心啊,你快让他们更开心点!”
俞秀看着鬼一样满头鸡血、抱头鼠窜的李满仓和史香妹,心生快意,用力展了展鞭子,“好!”
俞秀的鞭子比皮带更顺手,力气虽然没有俞泽大,可她专攻人脆弱的部位抽,李满仓想抓俞秀的鞭子,却被她一鞭子抽在了嘴巴上——
“救命啊,杀人啦!”
一时间,李家鬼哭狼嚎。
……
几个邻居听到动静,耐不住好奇心假装路过窗台望向里面,看到了这炸裂的一幕,替他们报了警。
半小时后。
又是上次出警的那两个公安和街道办居委会的工作人员。
四个人看着李家遍地猩红,以及家具上星星点点血迹,险些以为是真的发生了命案,都想掏枪了。
“怎么回事!”
李满仓三人见到公安们,像见到了活菩萨,一个个哭着喊着想要申冤,“救命啊!”。
俞泽上前一步,“公安同志!我要举报李满仓和史香妹两个人在这里搞封建迷信!”
满头鸡血的三人:???
史香妹坐在地上嚎,“公安同志,是他们要杀人了!俞泽俞秀两兄妹在我家杀人啊,我一个老婆子被他们追着抽,我不活了啊!”
俞秀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装货,天天嚷着不活了也没见她去死。
俞秀怕牵连哥哥,她打人是家庭纠纷,哥哥就麻烦一些了。
“公安同志,我哥哥来看我,我丈夫和婆婆就叫了个神棍,说我们沾染上了邪祟,你们看,这满地的鸡血就是他们要拿来给我驱邪的。
咱们这是社会主义的新社会,怎么能让他们搞这歪门邪道的东西呢?”
贾天玄心虚地低下了头,完了完了,今天是彻底栽了!
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想他招摇撞骗十几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亏?他就不该来这一家!
公安同志扫视了一圈,沉声道,“那就大家都配合我们派出所走一趟吧!”
派出所内。
史香妹和李满仓说了半天自己有多惨,撩起手上衣服给公安看他们的伤,“这都是被俞家两个黑心肝打的呀!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啊!”
公安闻到他们满身血腥味,不动声色地移了移凳子,后退了一些,“他们打人是不对,但你们搞封建迷信是坚决不允许的。”
李家还没有给贾天玄钱,如果给了,这事性质就十分严重了。
街道办妇女主任开始和稀泥,“是啊你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商量吗?”
李满仓忍不住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这些人都包庇俞秀,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李满仓惊恐地喊,“我不过了!我要和这一家疯子离婚!”
公安同志面面相觑,离婚不归他们管呀。
街道办同志暗暗叹了口气,坐上前又开始劝导,可无论怎么劝,李满仓史香妹母子都嚷着一定要离婚。
“俞家要把彩礼退给我!还有我给俞秀的钱!”
史香妹也急切地表示要儿子离婚,她再也不想过被儿媳妇殴打的日子了!
俞泽双手抱臂,反对道,“你们作为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怎么能劝我妹妹离婚呢?
我妹妹一个正大好年华的妹子,是嫁过去好好过日子的,一离婚就变成了二婚!
谁来赔偿她的青春损失费?”
“……”
街道办同志为难地看向李满仓一家,“如果要离婚,你们赔偿俞秀同志一些钱,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