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六的黑子发出尖锐的惨叫,已经是猎狗求饶的信号,闪电收回了它的尖齿。
黑子的耳朵已经被咬伤,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泥土地上。
俞泽耸耸肩,“这狗去不了。”
张小六抱着狗,心疼到死,他的小狼狗啊,怎么会输给俞家那条黄母狗?
匪夷所思!
“俞家的,你赔我狗!”
“不是,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吃药了,你家的狗自己上来找事的。”
车石也替俞泽不平,“就是,还说是什么和狼配种的猛犬,就这?”
张小六几分钟前炫耀狗的话,此刻像几个巴掌一样回旋到了自己脸上。
徐达歌蹲下来看闪电,来了兴趣,“俞泽,你家的狗怎么训的,挺猛啊!”
俞泽凡尔赛了一把,“就训普通猎狗那样呗。”
俞泽这话,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张小六就是瞎白话,他家的狼狗,还不如普通的猎狗。
一场小闹剧,耽误了十几分钟,众人都催促着张小六快让他家狗回去,该上山了。
赶在日出前上山,说不定还能碰到出来喝水的跳猫子、草上飞。
张小六的猎狗回家了,张小六也蔫了,连带着怨上了俞泽。
三十多个人的狩猎队走在山林间,肯定是要分开行动的。
不然群体太大,什么猎物也都被吓跑了。
众人走了一段路后,草木渐深,徐达歌停下来道,“我们分成两队吧。”
几个老猎户都欣然同意,人多了动静大,容易惊动猎物。
张小六马上和战前点兵似的喊了十几个人拉在自己身后,这几个要么都是本村关系不错的,要么就是刚刚一直可劲巴结他的,比如王超。
山里不“荒”的地方就那么些,少几个人跟着,就能多打点肉。
槐花村的年轻人邱庆有点懵,不知道该站哪一边,他挠挠头问,“我们分两队,等下怎么集合。”
张小六嘲讽道,“还集合个屁,各凭本事,打到了猎物就搞下去。”
邱庆见他那样,也不是傻的,知道刚才本村的俞泽和他呛了嘴,现在连带着都不待见他们槐花村的了。
邱庆选择跟着徐达歌和俞泽这边。
分开后,张小六终于找到了机会问王超,“你们村的俞泽,打猎很厉害?”
这可给王超找到巴结的机会了,他自知枪法不好,又跟俞泽关系不好,得抱紧一个老猎人大腿,多带点猎物回去。
至于为什么选张而不是徐,他就喜欢讨厌俞泽的人,有共同语言。
“害!六哥,俞泽你还不知道吗,他老爹上个山腿都摔断了,他本人能有什么本事。”
张小六哼哼,“是嘛,我就说,有本事得话我肯定听过。”
……
徐达贵这边,徐带头,俞泽没意见。
群体行动不是看枪法的,而是看合作。
再好的神枪手,也抵不过猪队友。
徐达贵让大家分散开些,保持到能互相照顾,又不会惊扰猎物的距离,他带头前进。
俞泽和车石都跟在徐达贵的后面,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不多时,俞泽锐利的目光发现了远处灌木丛间有一群野猪,他低声道,“嘘,有货了。”
大家顺着俞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都屏气凝神起来。
好多野猪!
那野猪距离他们大概几百米的距离,他们不仔细使劲看,还真看不清楚,这俞泽眼力好啊。
依稀可以看到几乎都是大野猪,顺带几只黄毛子。
一群人轻手轻脚走进到距离黄毛子几十米的距离。用手势商量好打法后,开始埋伏射击。
一通射击,野猪逃窜,尘土飞扬,大家配合得十分好,七头野猪全部落网。
五头大的,还有两头小的黄毛子不用枪,猎狗直接给咬死了。
徐达歌的脸上的褶子绽开了花,“怪不得咱田地遭殃,这么多野猪,我们得先把这些家伙带回去。”
俞泽也同意,有血味了不带走,就是给其它猛兽送餐。
用附近的藤蔓绑好野猪,十几个人接力把野猪抬下了山。
碰到陡坡,就直接拉绳索拖拽下去。
俞泽喝过灵泉水,力气体质什么都比旁人大,一起扛野猪的汉子都累得停了好几回,他还不带喘的。
其他人都不禁高看俞泽几眼,这力气,就是不打猎,也完全饿不着一点啊。
众人扛下野猪到大队部的时候,才上午十点,大队长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把他们夸了又夸。
时间还早,野猪留在大队部登记,后面再算。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感觉体力恢复了后,又继续上山。
张小六那边,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只打了几只跳猫子。
猎物虽不多,但从早上五点走到上午十点的脚程,可是实打实的。
铁打的人也想暂停休息一下。
“一头野猪都没看到,休息个屁啊,大家一鼓作气,等到中午再休息!”
张小六感觉此刻自己就像大将军曹操,曹操画的是梅子,他画的是野猪。
众人叫苦不迭地继续跟着张小六前进。
走到中午的时候,总算发现了有野猪的踪迹。
循着地上踪迹,张小六他们找到了三只大野猪,一头看上去有差不多三四百斤。
一阵枪响,跑了一只,打中两只。
张小六呲个大牙乐,“哈哈!开门红啊,先搞回去,给队长看看!”
大家拖着个疲惫的身子,把野猪带下了山。
累了一上午,到了大队部,得知徐达贵他们打了七头野猪,众人本来高兴的心情大打折扣,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跟着老徐了。”
“别特么给老子在这扰乱人心,老徐这个老猎户腿脚早就比不得我了,他们只是上午运气好!”张小六的胜负欲在此时冲到了顶端,“我们一定比徐达贵他们强!”
徐达歌的年纪的确比张小六大上十几岁,今年都快奔五了。
众人不吭声,张小六把话头丢给了刘卫东,“大队长,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