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想套近乎,打听鲛绡,听到小雌性问,也不脸红了,抢先开口:“他叫寒眠,没有了护心麟,受不得热,只能泡在水里。”
受不得热?她们聊这么久,他也没醒,是晕了?人鱼族小雌性阿鸢心下嘀咕。
又回到了木盆前,仔细看过去,见他脸色苍白如雪却难掩风华,眉目如画,清冷里带着一丝破碎。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水中,似是天边清月倒映,手一碰就会碎,遥远又脆弱。
南溪见阿鸢久久望着寒眠出神,又瞅瞅两个雄性,见他们也一脸不解的看着阿鸢,有些尴尬,便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
阿鸢回神,不解的看向她,南溪无奈,在她耳边悄悄道:“别看了,这还有人呢。”
阿鸢红了脸,心怦怦乱跳,却没有离开,看向风痕:“他这样睡了多久了?”
风痕有点懵,却还是回答道:“四五日了,上次也睡过去一次。”
阿鸢点点头,又看向寒眠,犹豫一瞬,手伸向脖颈,解下来一块绯红的,似是玉石质地的圆形挂件。
风痕看过去,挂件用一根碧绿色头发穿起,丹红点翠,流光溢彩。
正好奇她要做什么时,就见她又蹲了下去,把挂件给寒眠戴在了脖子上。
三人均是一惊,几乎同时开口:“你做什么?”
阿鸢给寒眠把挂件在胸前摆好,站起身,还没来的及解释,就被南溪拽住了胳膊:“阿鸢,你疯了?”
风痕也急了,这要是让悦欢欢回来看到,有雌性碰了寒眠,还给戴上了东西,不得烧了他!
也顾不得脸红了,看向阿鸢急急开口:“你给他戴的什么?”
阿鸢笑起来,对着风痕和墨白大大方方的解释:“这是鱼丹红,深海鱼的内丹,我们人鱼族的圣物,戴上后就不会怕热了,等会儿他就能醒来。”
圣物?能醒来?
风痕眼睛一亮:“可是和鲛绡一个作用?”
南溪气的不行,恨恨的喊道:“鲛绡怎么和鱼丹红比,鲛绡虽珍贵,不易得,却还是能做出来的!只不过是找不到材料,只要有,阿鸢自己就会做。”
阿鸢笑笑安抚她:“南溪,鱼丹红戴我身上也没有用,他又正好需要,没事儿的。”
又看向墨白和风痕:“鱼丹红戴在身上,就算是以人形入深海,海里最凶猛的猎食者也不敢靠近,你们安心,我不会害他。”
风痕和墨白懵了,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是人鱼族圣物,说送就送了?
风痕想到她盯着寒眠发呆,怕不是一眼就看上寒眠了吧?
这可怎么办?要不要说寒眠已经结侣了?说了她会不会把鱼丹红要回去?
就算不怕她要回去,又该怎么开口?人家什么都没表示,只是说想救寒眠,难道直接说,你别想了,寒眠结侣了?
可不说怎么办?瞒不下去的呀。悦欢回来看到不得发疯?
看着阿鸢说完又蹲到了木盆旁,不错眼珠的盯着寒眠,墨白和风痕一脸懵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正不知所措间,莫染和夜尘蛇四三人带着猎物回来了,一进屋,都愣在了门口。
什么情况?
墨白和风痕傻愣愣的站着,一个小雌性站在旁边,气鼓鼓的一脸尴尬。
另一个小雌性在干什么!趴木盆上了快!
蛇四悄悄走过去,拉扯着风痕和三个人一起出了木屋,莫染急急问道:“怎么回事?”
风痕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莫染,怎么办?那个小雌性把人鱼族的圣物,给寒眠戴在了脖子上。”
莫染一脸懵:“什么圣物?”
“鱼丹红,说是能让寒眠醒来……”
寒眠在一片混沌中,感觉到冰凉的气息翻涌而来,直入肺腑,灼热感瞬间散去,心口似是被清新凉爽的空气溢满,四肢百骸都舒服至极,头脑也清醒起来。
睁开眼,却不舒服了,一个不认识的小雌性正和他四目相对,距离太近,呼吸都能感觉到。
慌得寒眠想起身跑,才发现自己竟在一个大木盆里,泡澡?
欢欢呢?忙又抬眼去寻,不成想又和小雌性的眼神对上。
阿鸢正蹲在木盆边,看他脸色变化,推算醒来的时间,不料他却突然睁开了眼。
呆愣了一瞬,此时又被他灿若星辰的一双眸子扫过,瞬间红了脸,慌忙站起身,低声道:“你醒了?”
寒眠看向她,见她脸颊绯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移开了视线,没做声。
他还搞不清状况,不是在赶去海族的路上吗?这是?
压下惊讶,坐起身,扫视了一圈木屋,看到墨白的一瞬间,总算放下了心。
“墨白,欢欢呢?”
墨白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寒眠已经结侣的事,猛然听到寒眠叫他,惊喜的喊道:“寒眠,你真的醒过来了?”
外面讨论的几人听到墨白的声音,连忙奔了进来,见寒眠已醒,好端端的坐在木盆中,连忙跑到木桶边。
莫染握住他的手:“终于醒过来了!”
蛇四一脸激动:“寒眠,饿不饿,我打了猎物回来。去给你做汤。”边说边往外跑。
寒眠越来越懵:“莫染,欢欢呢?”
莫染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雌性,低声道:“她一会儿就回来,安心。”
风痕拿着一套悦欢欢叠好的衣服过来:“寒眠,先起来把衣服换了吧,水里泡了好几天了。”
泡了好几天?寒眠有太多疑问,可此时屋内有两个不认识的雌性,欢欢又不在,他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莫染看向两个小雌性,语调难得的温柔:“我们可以去另外一个木屋聊聊吗?让寒眠先换衣服。”
阿鸢点点头,飞快的看了寒眠一眼,红着脸出了木屋,南溪气鼓鼓的也跟了出去。
莫染看着两个小雌性,哑然失笑。
寒眠从木盆中出来,一脑袋疑问,正要换衣服,就被胸前鲜红色的鱼丹闪了眼:“风痕,这是什么?欢欢给我戴的?”
风痕目光闪烁:“你先换衣服,一会儿再说,湿着多难受。我去给你做点刨冰。”
寒眠看着风痕一溜烟的跑出去,更懵了,只好先擦洗干净,换下湿衣。
屋外夜尘,蛇四,墨白在收拾猎物,准备饭食,莫染领着两个小雌性进了另一个木屋。
一进门,便对两个小雌性笑笑:“先坐吧,一会儿寒眠换好衣服就过来了。风痕在做刨冰,很好吃,我去给你们拿点来。”
莫染一出屋,南溪就急了:“阿鸢,你怎么回事?圣物怎么能随便给人。你怎么和你阿父说?”
阿鸢依旧带着笑,声音不疾不徐:“阿父给我鱼丹红的时候就说过,我自己可以做主。你放心,没事的。”
南溪一脸的不理解:“可我们都不认识他。那么珍贵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阿鸢红了脸,瞪她一眼:“别瞎说,你没见他醒来问欢欢吗?欢欢这名字一听就是雌性!应该是已经结侣了。我就是看他难受,正好我能救他……”
南溪撇了撇嘴:“我信你才怪!”
阿鸢不理她了,南溪自己闷了一会儿又嘀咕开了:“不过,他们这几个陆地兽人还都挺好的,尤其刚才那个,长得多好看!还说给我们拿刨冰。刨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