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寒眠看向莫染,神色很是认真:“莫染,结侣不急,两个人要接触,才会知道喜不喜欢,墨白的事还没处理清楚,我们也走不了,你趁着这几日,看清下自己的心。”
莫染见他说的郑重,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和南溪确实接触太少,她的表白又来的太快,才搞得很是尴尬。
两个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刚到木屋前,蛇四就笑着喊了起来:“莫染,你还知道回来?南溪都等了你大半天了!”
莫染瞪他一眼没言语,屋里的南溪脸却瞬间通红,悦欢欢笑的眉眼弯弯,伸出手碰她:“南溪,去吧,多接触才有机会。”
南溪磨蹭了一会儿,不见他们进来,心一横,走出了木屋,就见莫染正坐在桌旁,准备吃饭。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过去拉起他:“莫染,这些饭放的时间长了,不好吃。走,我带你去吃海味。”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起他就跑,莫染被她扯起来,还一脸懵,不由得回头看向寒眠,见他满眼都是笑,无奈的瞪他一眼,被南溪拉扯着去了她的树屋。
寒眠回到木屋里,洗了手,走过去抱起悦欢欢,拉过她的手,帮她揉捏手指:“欢欢,还在做?累不累?”
悦欢欢笑的甜蜜,摇摇头:“不累,刚才和南溪说话,这才刚把睡衣做好。”
寒眠见她想抽出手,连忙握紧:“别的不急,这衣服不沾灰尘,不沾水,又不用换洗。”
“不洗?也对,入水不湿,是没办法洗。哈哈,寒眠,你这衣服不能洗,你会不会臭了?”
寒眠瘪了脸,故意委委屈屈的看着她:“看,我就说欢欢喜新厌旧吧!这会儿就嫌我臭了!”
悦欢欢笑的不行,赶紧搂他脖子:“哪嫌你了?你这么香,怎么会臭。来,让我闻闻。”
说着就往他脖子上蹭,寒眠被她闹得也绷不住笑,起身上了床,搂着她躺下:“欢欢,歇一会儿,我给你按按腰。总是坐着不行。”
悦欢欢躲在他怀里,任他一只手轻柔的按摩着腰身:“寒眠,刚才南溪问,云中城的寒季冷不冷,她应该是想和我们一起回去。你问莫染了吗?”
寒眠点点头:“让他们先相处下吧,不急,墨白那里也需要时间,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悦欢欢笑起来:“墨白那里应该没什么意外,那个小雌性美的勾魂摄魄的,他哪抗的住。”
寒眠点头,没言语,美不美的倒在其次,心意很重要。
在兽人大陆,一雌多雄是常态,一个雌性愿意一生都只有他一个伴侣,这份心意何其珍贵,墨白怎么可能不动容。
能做唯一,谁又愿意去和他人争十几分之一的宠爱呢!
想到此处,寒眠忍不住又吻上了悦欢欢的额头,是的,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他容忍不了欢欢有别人,想一下都不行。
怕她寒季没人照顾,也曾动摇过一瞬,可他不能想,稍稍闪过,心痛的就承受不住。
悦欢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亲吻自己,心下甜蜜,手指摆弄着他的长发,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墨白接连两日都是早出晚归,帮着千刃安顿鳗鱼族,忙的脚不沾地,只是脸上笑意渐深。
莫染每日都被南溪叫着一会儿去捡贝壳,一会儿去摘野果,也是不得空闲。
夜尘和蛇四整日浪荡在丛林里,追鸟逐兽,玩的好不愉快。
风痕雷打不动的每日放几个冰盆在屋里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悦欢欢和寒眠难得的清净了两日,却足不出户,除了做了一身衣服外,整日腻在一起,嬉笑玩闹,甜蜜的冒泡泡。
第三日清晨,几人都早早起床收拾梳洗,南溪说了,今日人鱼族为阿鸢办成年礼,他们自是要去。
悦欢欢辗转反侧了一夜,都不知道送什么好,最终还是决定送寒眠用紫玉雕刻的一支簪子。
她是从心里共情并感激着阿鸢的,求不得,放不下的苦,再没有人比她更懂。
她当时的情况比阿鸢要好太多,最起码她可以拼了性命去争取,阿鸢却是连喜欢都不能说出口。
如今她夙愿得偿,再没有什么遗憾,心也变得柔软起来,能拿到寒眠亲手打磨的簪子,对阿鸢来说,也算一种慰藉吧。
寒眠看着她在木盒里挑挑拣拣,忍不住笑:“欢欢,簪子都差不多。你戴哪个都好看。”
悦欢欢笑起来,声音软软糯糯:“寒眠,我自己挽发,你去屋里拿个果子,我好饿。”
寒眠一听她喊饿,忙转身去里屋拿,悦欢欢偷偷把紫玉簪子藏在了口袋里。
待赶到人鱼族,沙滩上已是围了满满一堆人,却很是寂静。
云一瞧见他们,迎过来,没做声,看了一眼寒眠,默默将几人让到里面。
悦欢欢抬眼打量:兽人们站了几层,围成一个圆,阿鸢背对着他们,赤脚站在沙滩上,面前站着一个打扮奇怪的雄性,神神叨叨的,想来应该是族巫一类的。
那雄性脸上抹着两道绿色汁液,正抬着手在阿鸢头顶上瞎划拉,嘴里还念念有词。
饶是悦欢欢那么好的耳力,也没听出来他在叨叨什么。
一阵叽里呱啦,好不容易念叨完,待阿鸢转过身,周围兽人们发出欢呼声时,悦欢欢才知道礼已经成了,她们到底还是来晚了。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她刚想过去和阿鸢说话,却见千刃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极其貌美的雄性。
都是和阿鸢一样的绿色长发,白皮肤,大眼睛,看起来像几胞胎一样。
悦欢欢讶异中,又见千刃走到阿鸢身边,牵起她的手,站在族巫面前。
族巫一只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看着像白玉质地。
另一只手亮出尖利的指甲,在阿鸢和千刃指尖各取一滴血,滴入盒中,口中念念有词。
千刃双手举过头顶,抬头望天,而后转身双手合十,与阿鸢额头相贴,同一时间白玉盒中红光一闪,就听见巫医嗓子高喊:“礼成!”
随即六个雄性也上前,一一取血,滴入白玉盒中。
悦欢欢看的一脸懵,眼神看向寒眠,寒眠食指贴唇,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即抱起她向后退去。
悦欢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人群迅速散开,面向大海站成了几排。
千刃牵着阿鸢,站在最前方,六个雄性在他们面前一一走过,对千刃行了拜礼后,瞬间化形入海。
千刃带阿鸢退回到族巫身边,与云一站在一起,此时沙滩上才开始热闹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乱糟糟一团,一句完整的也听不清。
只大概的听见什么猜猜谁厉害之类的。
莫染看向阿鸢,见她站在千刃身边,听着云一的叮嘱,笑的一脸温柔。
眼神却频频扫过来,看一眼寒眠后,又飞速移开,不由得心下一声叹息。
墨白,夜尘想起阿鸢用人鱼泪包裹鱼丹红的事,心里也不舒服,移开了视线。
不是在为谁难过,而是求不得,放不下的这种无力感,让他们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