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禾听到顾渊回信。
脸上当即浮现了一抹惊喜。
“果然！”
“吾主的信徒，不止我所看到那些！”
一条狗？
一名议员的女儿？
那不过是吾主无聊时的玩具。
事实上，裴禾绝对没有任何试探的想法。
正如同年幼的女儿无比坚信，自己的爸爸是超人一样！
在裴禾心中。
顾渊就是俯瞰一切的神灵，对方麾下的使徒数量，早已到了海量的程度。
若不然……
短短时间，为何会在各地制造出如此多骇人听闻的事件？
黑暗荒野没有秘密！
偌大的暗影之宴被捣毁，所有成员的头颅都被割下，从而被吊挂在了教堂四周。
光是想想那些画面，裴禾浑身就感到一阵颤栗。
显然……
这就是她的榜样，如果时机成熟，她也会效仿那些使徒，为主神做些什么！
此刻裴禾身处一间死寂的房屋中。
第一次祷告，为了显得庄重一些，她甚至在房屋四周，点燃了不少蜡烛。
而就在此时，四周的烛火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了扭曲的影子。
裴禾深吸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粘稠的腥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突然，萦绕在墙壁上的烛火影子忽然分散，布满了整间屋子，就像是活过来的蠕虫。
裴禾的喉咙发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中轰鸣。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以至于，她的后颈都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来了！”
裴禾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肉眼可见……
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触手，像是从另一个维度渗透进来。
那些触手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吸盘，每一个吸盘都在有规律地收缩着，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
裴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明明身为凛鸦圣徒的她，什么诡异场景没有见过？
可此时……
却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源于灵魂层面的威压，让她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
一道诡异的身影，穿着一袭漆黑的长袍映入到了裴禾的眼前。
对方衣摆无风自动，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面颊泛着诡异色彩，让人无法轻易窥探长相，双眼位置则泛着诡异的幽光，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
此时，那些触手在对方周身游走，时而缠绕上他的手臂，时而轻抚过他的面颊。
可作为当事人，对方却仿佛浑然不觉。
只是用那双非人的眼睛注视着裴禾。
这一刻，裴禾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目光洞穿，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是你向吾主进行了祈祷？”
顾渊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令人颤栗的回响。
每一个字都让裴禾的心脏剧烈抽搐，仅仅只是声音，她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
“这就是高级使徒的威压，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窒息。”
这个男人，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成为了某种更加可怕的存在。
传奇！
这是唯有传奇阶，才能释放的威压！
可即便裴禾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她嘴角却不由咧起了一抹浓郁的笑容。
旧日教会的底蕴，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
而看着匍匐在地上，一边颤抖，一边笑的裴禾，顾渊却有些发懵。
“难道是排场弄得太大？”
生而为神。
顾渊也有偶像包袱。
这种时候，不正是人前显圣的最佳时刻，以至于……
出场的时候，利用灾厄气息，顾渊给自己叠加了一些“酷炫特效”
可出乎顾渊预料，似乎有些过激，直接将裴禾又整坏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而就在顾渊思绪的时候，裴禾抬起头，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从嗓子里面挤了出来：
“赞美旧日！”
顾渊：“……”
他看到裴禾那目光灼灼的目光，自然知晓，对方在期待着什么。
随即，顾渊开口道：
“赞美旧日！”
信号连接。
顾渊望向还跪在地上的裴禾，开口道：“站起来吧，大家都是主神的使徒！”
本体享受跪拜倒也罢了。
伪装体若是再让裴禾跪拜，就属实有些欺负人了！
裴禾默默从地上站起，然后望向眼前这个气势骇人的身影道：
“不知您如何称呼？”
顾渊简单思绪，开口道：
“灾湮！”
裴禾点了点头：“裴禾！”
“隶属凛鸦教会圣徒，当然，主神才是我真正信仰的存在！”
此刻的裴禾，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甚至还说出了位于凛鸦教会中的职位。
排除杀人这一点。
对方当真有些可爱。
而想到这里，顾渊再次陷入沉默。
随着实力提升，他的一些想法，好似再次发生了扭转。
排除杀人？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与正常人越行越远了！
而之所以产生可爱这种念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禾当初跪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父神叫着的原因。
顾渊只觉得，望向对方的目光，当真有了一些老父亲独有的慈祥目光。
看着对方一步一步一个脚印，从普通信徒，依靠自己关系，成为凛鸦教会的使徒。
颇有种……
自己找关系，给对方寻觅工作的既视感。
顾渊扼制了无用思绪，随即再度开口：
“你叫我过来的意图是什么？”
“吾主说，你发现了残留痛渊之主的信徒藏身地？”
听到正事，裴禾点了点头，表情严肃道：
“根据线索，残留的痛渊信徒手中，持有一件1级诅咒物。”
“而且，对方实力已经迈入了传奇阶。”
说罢，裴禾有些期待的望向顾渊。
显然，想要夺取1级诅咒物，这会是一场恶战。
而对于顾渊来说，他现在的底牌实在太多。
对战食人魔，甚至连灾厄之书都没用。
就算真的发生一些意外，大不了进行祷告，让“主神”给予恩赐，让裴禾实力获得提升，等到了那时候，还怕帮手不够？
想到这里，顾渊依旧保持冷峻人设，当即开口道：
“带路！”
一句话。
什么痛渊信徒？
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