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沈寒川回了来,与他一同而行的,还有傅菁。
岑念远远看见两人进来的身影,紧接着不动声色退离了客厅。
餐桌上,傅菁朝楼上看了看,出声询问:“念念怎么还没下来?”
闻言,气氛突然变得怪异。
沈澈沉着脸,咬牙没有回答。
而沈知言似笑非笑勾着唇,余光瞥向了缩着角落的瘦小身躯。
半晌,沈寒川才低声答道:“念念跟朋友出去玩了。”
傅菁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吧。”
躲在墙后的岑念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抿了抿唇,回到了自己房间。
叮咚一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何俞【要一起吃饭吗?】
空洞的眼有了些聚焦,岑念平静的将人删除拉黑。
刚做完这些,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沈知言漫不经心走了进来,瞥了眼这简陋的房间,蹙着眉不解:“念念怎么又住这来了?”
“倘若念念不想回楼上那个卧室,搬过来跟二哥住也行啊,何必委屈自己呢?”
岑念缓缓抬眸,淡声问:“你进来做什么?”
沈知言走近,居高临下望着她,勾唇道:“当然是怕念念饿着,特地来带念念出门吃饭。”
“不需要。”
“这可由不得你。”
语音落,岑念便被拽住了手腕,沈知言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
岑念挣扎了下,张了张唇刚想出声,沈知言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哥他们都在客厅,念念这时候大喊,一会该怎么收场呢?”
语罢,岑念就停止了动作,任由沈知言与自己十指紧扣,两人从后门出了别墅。
餐厅包厢内,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岑念却没了胃口。
沈知言的视线太过灼热,甚至带了丝威慑的意味。
岑念味同嚼蜡吃完了一碗饭,淡声问:“现在可以了吗?我想回去了。”
闻言,沈知言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起身道:“大哥这会估计到公司了,想必念念这两天有很多事想问他吧,我带你去。”
说完,也不顾岑念的意见,拉着她的手便出了餐厅。
很快,车子停在了沈氏集团公司楼下。
沈知言率先走在了外面,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岑念垂眸跟在后面,身侧的手早已攥紧,指尖泛白。
沈知言招呼都没打便推门而入,拉着岑念走了进去。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沈寒川揉着胀痛的眉心,看见岑念时,神色顿住。
半晌,他起身走近,伸出手:“念念……”
岑念后退两步,躲开了他的触碰,冷声道:“大哥不是要结婚了吗?”
沈寒川紧绷着下巴,默了半晌低声说:“念念,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语音落,岑念便泛红着眼眶质问:“给你时间做什么?让大哥跟她结婚后,我来做情人吗?”
“不是,我……”沈寒川又朝她走近,想要将人揽入怀中。
“别碰我!”岑念堤溃开口,泪水从眼角滑出。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道:“二哥说的对,于大哥而言,我只不过就是个泄欲工具,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
若不是失了记忆,她是万万不可能跟沈寒川纠缠在一起。
见岑念苍白着脸,沈寒川眼眸黯淡下来,不管不顾紧紧抱住她低语:“念念,我没这样想过……”
岑念用力推搡着,崩溃质问:“那你是怎样想的?”
“你上一秒还跟我在床上,下一秒就跟别人订婚?”
“沈寒川,你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双手攥成了拳,一下一下用力打在他胸膛。
这点力道对于沈寒川来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倒是内心一阵难受,让人喘不上气。
等岑念打累了,沈寒川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下颌,让人抬起头。
美眸湿润,长睫沾着泪,鼻尖泛红,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若是在床上,只一眼沈寒川便会失去了理智。
可如今不同,现在看见这副场景,心脏只剩下了抽痛。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微凉的薄唇覆了上来,紧贴的双唇没了往常的炙热。
岑念闭上眼,清泪从眼角滑出。
最终,岑念推开了他,从他怀里退出,倔着语气询问:“倘若我凑够了十亿,能不能放我离开?”
沉默良久,沈寒川才嘶哑着嗓音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岑念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明明那么瘦弱,却又让人莫名觉得坚韧。
再次上车后,岑念忽地请求:“我想去喝酒。”
沈知言眼眸一顿,勾了勾唇:“好。”
昏暗的酒吧,嘈杂的音乐,眼花缭乱的灯光。
因为时候还早,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沈知言给她开了两瓶红酒,拿着酒杯为她倒上。
岑念一饮而尽,咬着唇试图用醉意麻痹自己。
沈知言不动声色观察她面上的变化,每次岑念一喝完又帮忙倒满,在一旁直勾勾盯着人一言不发。
眼前稚嫩的脸压根喝不了酒,几杯下肚便泛起不正常红晕。
“别喝了。”沈知言难得出声制止。
“要喝。”
岑念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杯子也没用,瓶口对着唇便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断响起,因为喝得急,些许红酒从唇边溢出,从下巴流到纤细白皙的脖颈。
沈知言喉咙一紧,自己也倒了杯一饮而尽。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酒吧陆陆续续进来了人,岑念才停止动作。
她趴在桌子上,双眸失了神,双颊绯红。
沈知言横抱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身躯,在她耳畔低声引诱:“要不要开房?”
“不……唔”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岑念便被堵住了唇。
酒香味在唇齿间弥漫,残存的一丝理智也逐渐崩塌。
沈知言轻声呵笑,拥吻着将人抱出了酒吧。
车子飞驰而行,很快便抵达酒店停下。
岑念被他抱在怀里,柔夷推搡着,却使不上多少力气。
还未缓过神,岑念就躺在了柔软洁白的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极有耐心的替她褪去身上的衣物。
岑念湿润的眼对上他染上情欲的黑眸,无力吐出一句:“我恨你。”
话音落,沈知言便覆上了她的唇。
“恨吧,反正念念也不可能喜欢二哥。”
夜色渐浓,屋内欲火越烧越旺。
欢愉中,彼此都夹杂着痛苦,注定要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