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头,原名顾耀祖。
他在知道陈知文要成立这个协会之后,就第一时间递交申请书,想要加进来。
他是个医生,不过这个医生的水分可能有点大。
民国时期,国内出现了各种医学院校,有的很正规,有的就是个草台班子。
因为谁都知道当医生是有前途的。
顾大头是个有脑子的,从东南亚一个不知名但是名字又特别长的医学院买了一张毕业证书,虽然自己没有任何的医学功底,但是凭借几本买来的医书,他还是在上海混的不错。
顾大头不靠手术,也不靠治病,他就靠自己的祖传药方来做一款药丸,这款药丸据说是无所不治,不管是腰疼腿疼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都能用。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药里边到底是什么有效的成分。
顾大头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药里边是什么,因为他在这个药里边放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祖传药方里的药材,而是大烟膏子。
而且他也不是所有药丸里边都放这玩意的,因为这玩意可是很值钱的,普通的药丸里边实际上就是个蜜蜡丸子,里边放了一点甘草。
顾大头当骗子属实是可惜了,因为他绝对是国内双盲实验的第一人。
他发现就算是自己给病人的是没有一点药效的药丸,人家吃了以后也感觉好像症状变轻了,疼痛减少了。
所以在发现这样的情况之后,他就将添加大烟膏子的药丸和没有效果的药丸掺着卖。
这么多年下来,他就靠这个方法赚了上海的一栋小楼。
在知道陈知文想要在上海开设美国医学会上海分会之后,他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
他计划最好要加入这个协会,他还想这么大的一个协会,应该还要设立一些机构,自己是不是也能当个什么小官,这样以后自己卖药也就有了官方背书了。
但是这边陈知文看着投递上来的简历很是头疼。
因为虽然简历很多,但是在他看来符合条件的人很少,许多人就是个江湖郎中。
所以他还是制定了一个标准,加入协会的医生,至少要能够进行缝合。
其实陈知文本来是想要求医生必须会做阑尾炎手术的,因为在他看来,要是阑尾炎手术都没办法做的话,这个医生应该不能被称为医生,但是当他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现在的情况是这么糟糕。
原来能够完成阑尾炎手术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医生了。
所以陈知文只好降低自己的要求,只要医生能在自己面前完成缝合,那就有资格加入医学会。
而且这个要求也是兼顾那些中医的想法。
陈知文不知道如何去辨别中医的水平,因为就算是一个疾病,他们也能够给出不同的理由。
但是缝合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中医,他们也是需要处理这些外伤的,所以陈知文直接一视同仁,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进行缝合,那就算通过了考核。
于是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陈知文的美国医学会上海分会就这样成立了。
这个协会的名字很霸气,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美国总会人家还有独立的办公楼,还有秘书处这样的机构,但是这里成立的地点还是在文华大学的校园里,几十个人占了一个阶梯教室,后面还有几十个看热闹的学生。
南希认为这个协会是大有可为的,可以深入拓展。
美国总会有一个期刊,这里也可以成立一个期刊。
要知道现在的中国或者说整个华语世界都缺少一本有影响力的医学杂志,陈知文现在是有能力去创办这个杂志的。
于是陈知文授权给南希,让她去处理这些事务,还给了南希协会秘书处处长这么一个职位。
陈知文想和这些协会成员进行更加深入的交谈,他第一个盯上的就是顾大头。
因为顾大头的脑袋确实很大。
要是在古代,顾大头的脑袋大就是异象,说不定会有算命的看到之后认为他是有天命的。
但是在这里,陈知文看了之后只会认为这个哥们他应该是生病了。
俗称的脑子进水了。
不过陈知文又不能直接指着人家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于是他凑上去,“这位先生好像有些奇特。”
交过来的档案简历里边又没有照片,所以陈知文也不知道这些人里边哪个人对应哪个名字。
“陈先生你好,我是顾耀祖,你叫我顾大头就行了。”顾大头看见陈知文第一个就盯上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犯怵,这么快就看出来我是个水货了?
不过看见陈知文对自己说话之后,顾大头只能露出微笑。
“您好像是一位中医?”陈知文问道,他看过顾大头的简历,里边说他是一位中医,家里有祖传的药方,很是灵验。
“是的,鄙人在马来亚克莱尔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毕业之后继承家业成为中医。”
克莱尔学院,虽然陈知文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也不在意,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学校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经常没开几年就关停倒闭了。
他认为顾大头既然是医生,那么他的承受能力应该是不错的,所以也就直接实话实说。
“你应该是有病的。”
“什么?你不要在那瞎说,我可是非常健康的。”顾大头直接开口,毕竟不管是谁在别人说自己有病的时候应该都是这个反应。
陈知文直接说道,“你不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太大了吗?”
“这不是因为我天生就这样吗?”顾大头一愣。
人家头大是因为脸上有肉,头大同样身子也不小,但是这个顾大头他虽然头很大,但是他身材是很瘦的,这一看就是不对劲的。
“你平时视力怎么样?”
“一般。”顾大头没戴眼镜,但是当陈知文问他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一下回答道。
“一般是什么样的?看东西模糊吗?”陈知文继续追问。
因为陈知文首先就是要进行一些推测。
“那你经常感觉头疼吗?”陈知文进入了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