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惠瑶就起床开车走了,回去先少汇点钱到国内让父亲先维持生活,她再联系朋友同事看看凑一点钱去上海开服装店。
在四处奔走筹措了几天后,惠瑶发现资金依旧有不小的缺口。
百般无奈之下,她想到了远在部队的未婚夫端明圭二。
她知道部队纪律严格,平常通信不便,但此刻也顾不了许多。
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她来到了电报局,手指微微颤抖地写下了电报内容,不仅是想让端明圭二出点钱解燃眉之急,更想借这简短的通信,倾诉自己近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自从未婚夫奔赴部队,这漫长的时光里,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她都在思念中度过。
上次拍电报到部队,满心欢喜地盼着回音,等来的却只是一句“去出任务了”,失望瞬间淹没了她。
而今天,她早早地来到电报局,坐在电台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终于,工作人员拿着回复的电报向她走来。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当“4个月前端明圭二出任务时遇到事故已经死了,尸体火化以后连同抚恤金已经都运送回国了”这些字映入眼帘,她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手中的电报飘落在地。
回到家中,惠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悲痛的哭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那哭声里满是绝望与心碎。
整整一天,她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泪水浸湿了枕头。
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来到了赵绍培家,找到了瑾知和清婉。
赵绍培当时不在家,出门去找老陈了,既然脸盆鸡这边暂时不行,只能先高价从约翰牛那搞点货了,他对于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此时的惠瑶,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脸的憔悴与哀伤。瑾知和清婉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紧,急忙迎上去。
“惠瑶,这是怎么了?”瑾知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惠瑶,声音里满是担忧。
惠瑶张了张嘴,却被哭声哽住,半晌才带着哭腔把电报的内容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清婉捂住嘴,眼眶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太突然了。”
瑾知轻轻拍着惠瑶的背,试图安抚她颤抖的身躯:“惠瑶,节哀,你未婚夫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惠瑶泣不成声:“我怎么能接受,我还想着等店开起来,等他退役回来,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三人在屋内坐下,惠瑶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些,只是眼神依旧空洞无神。清婉倒了杯热茶,轻轻递到惠瑶手中:“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瑾知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惠瑶,不管怎样,日子还得继续。
咱们的店还是要开起来,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你还要挣钱帮助家里度过难关。”
惠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我现在……没了他的资金,开店的钱还差好多,我也没心思……”
清婉握住惠瑶的手:“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其实你可以不用出钱的,你出力就好了,钱我们两个还是有点的。”
“我知道你们有钱,你们支持我开店我就很感激了,我不想欠你们太多,我怕我还不了这份情。”惠瑶哽咽着说道。
惠瑶看着两个好姐妹,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赵绍培回家后,瑾知和清婉赶忙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端明圭二去世了,惠瑶开店的钱也凑不够了,她们俩想替惠瑶出钱,让惠瑶只需要出力就行。
听到端明圭二死讯的那一刻,赵绍培先是吃了一惊,心里不禁暗自嘀咕,端明圭二这名字听着就不太吉利,谐音像“短命鬼儿”,看来起名字还真得好好斟酌一番。
他觉得两个老婆的做法十分妥当,他们给予惠瑶的帮助越多,她日后自然会对他们的事更加上心。
他不仅要带着她赚钱,还要助力她在职场晋升,让她在公司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于是,他告诉瑾知,若是缺钱就直接找管家拿,他会和老爹说明情况。
惠瑶在赵绍培家养了几日,在瑾知和清婉的悉心照料与安慰下,慢慢振作了起来,重新参与到开店的筹备工作中。
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她向大岛请假,收拾行囊,启程前往上海打前站,去为她们共同的梦想开辟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