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诡异,这些鬼居然一下子就到了我家的门前。
不过,当他们靠近我家洒了神土的边界时,像似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坚固屏障,他们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
那些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灵魂被灼烧时发出的惨叫,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不久后,他们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似乎被激怒了,一齐伸出苍白如纸的手,拼命地拍打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他们的动作很大,每一下拍打都带着巨大的力量,我甚至能看到空气因他们的拍打而产生的波动。
“但愿那些神土能挡住他们吧,要不一旦让他们进了我家,那可就惨了。”
我看得头皮发麻,心中默默祈祷。
可下一刻,我惊恐地发现他们都齐猛地转身,用那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虽然我穿着寿衣,喝了符文灰水,理论上他们看不到我,但在他们转头的那一刻,我还是感觉有一股寒意直钻心底,仿佛被一双冰冷、邪恶的眼睛注视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
我急忙捂住嘴巴,屏住呼吸,心中暗自叫苦,暗道:“可能是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惊动了他们?”
“你,去看看刚才是怎么回事,那里怎么会有声音出来?”
这时,我看见那领头的鬼伸出一只干枯如柴的手指,朝着我这边一指。
下一刻,便有一名小鬼慢慢悠悠地朝我这边僵硬地走来。
那小鬼身形瘦小,面容扭曲,眼睛散发着幽绿色的光,它飘行的姿态如同一片被风吹动的落叶,晃晃悠悠,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暗自叫苦不迭,屏气敛息,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他不要发现我。
那小鬼离我越来越近,每靠近一步,我的心脏就跳动得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我死死地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出,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因紧张而僵硬。
不久,那小鬼来到我的身旁,他歪着头,鼻子不停地耸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他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它那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股冰冷的寒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时候,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奇怪,我怎么感觉这里有股阳间人的气息,却又看不到人?”
这时,那小鬼自言自语。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在玻璃上划过,在我的耳边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心中暗自庆幸,这些鬼根本看不到我,可我又担心这小鬼会一直赖着不走。
这时,那小鬼又围着我转了几圈,他的身体几乎贴到了我的身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
“喂,你小子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这时,那个鬼老大有些不耐烦地朝这小鬼大喊道。
听闻,这小鬼瞬间一怔,扯着嗓子回道:“老大,我什么都没发现,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没有发现,你还在那里干什么?想偷懒吗?”
那鬼老大瞥了这小鬼一眼,之后又扭过头去指挥着众鬼继续攻击那道神土形成的屏障。
只见它挥舞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小鬼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疯狂地冲向屏障,用身体撞击,用手抓挠,发出各种凄厉的叫声。
见此,我这边的那小鬼也无奈地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丝毫不敢大意,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时刻准备着补充神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攻击的地方,那里的神土已经变得稀薄,原本厚实的一层变得稀疏可见地面,心中暗叫不好。
没办法,我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抓了几大把神土放进口袋,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每走一步,我都感觉无比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平地,而是黏稠的沼泽,每一步都要费尽力气才能拔出脚来,就如同脚下有千斤重。
当我靠近他们时,一个小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
我吓得立刻停住了脚步,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心脏“砰砰砰”直跳。
那鬼盯着我这边看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直直地刺向我。
也许是因为我穿着寿衣的缘故,它并没有发现我,又转过头去继续攻击屏障。
见此,我趁机迅速将神土洒在稀薄的地方,神土在空中散开,如同一片金色的烟雾,落下后重新加固了屏障。
做完这些,我又赶紧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奇怪,刚才这些挡住我们的东西都明明已经被我们清理得差不多了,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那么多?”
就在我刚坐下没多久,突然听到那领头的鬼一阵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低沉而疑惑,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极其难解的谜题。
见此,我更不敢出声,继续紧绷着神经盯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暴露自己。
“都给我住手!”
这时,那领头的鬼突然示意众鬼停下。
随后,他目光阴冷地扫视着众鬼,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门口这里也许有阵法,你们都分头行动,分几个组去攻击。”
“是!”
众小鬼听令,迅速分成了三组,朝着不同的区域攻击而去。
……
四个小时后。
“老大,今天怎么那么邪门,我们明明准备攻破了,可为什么这些土又突然多了出来?”
一个小鬼战战兢兢地朝那鬼老大说道。
因为在刚才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疯狂地攻击着神土屏障。
而我比他们更忙,不停地在我家周围穿梭着,只要发现哪里的神土少了,我便立刻补上,让他们的努力一次次付诸东流,白忙一场。
听闻,那鬼老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喃喃道:“不对,这不是邪门,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帮着这小子。”
言罢,他示意众鬼都停手,然后缓缓扭头,用它那赤红如血的眼睛来回扫视我家。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眼神中透着凶狠。
不一会儿,他指着我家的一处窗口,冷哼道:“哼,那小子家里的神台现在正燃着香火,应该是得到了他们家祖先的庇护。”
听闻,我顿时内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因为刚才那鬼老大所指的那个窗口,正是我家神台所在的窗口。
下一刻,我就看见那鬼老大再次伸手指向那个窗口,愤愤道:“都给我让开,让我来破开这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