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带着七八个人呼啦啦地走进去,把里面几个村干部给吓了一跳。
待听阿贵说有人要买靠近后山的那处老吊脚楼时,又全都面露诧异。
其中一位年纪跟阿贵差不多的村官打量了眼众人,最后却把目光放到了站在吴问跟张起陵身后的胖子身上。
“是你要买房子?”
胖子一愣:?
被略过的吴问跟张起陵:??
众人顺着村官的视线看向胖子,就见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正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再加上他那引人误会的体型,以及手上夹着的那根华子。
乍见之下,村官直接把胖子认成了城里来的暴发户!
吴问眼角一抽,当初他送每人十块金砖,胖子第一次收到这么朴实无华的礼物不舍得全卖了。
于是他硬从金砖上割下一小块来,又融成了条大金链子戴脖子上,说是他跟吴问之间的“定情信物”。
阿贵替人尴尬的毛病都要犯了,赶紧让村官将目光放在吴问和张起陵身上。
“误会了误会了,是这两位老板要买房子。”
那村官也有些尴尬,不禁斜了阿贵一眼,意思他不早说。
阿贵也毫不客气的瞪回去,表示谁让你不问清楚。
看得出来,这两人私下应该交情不错。
随后村官对吴问两人笑了笑,就介绍起张起陵那座吊脚楼的情况。
幸运的是,村委前些年还真将那楼给做了无主财产申请。
只不过这里比较偏僻,除了偶有游客过来待几天,根本没什么外来人口买房定居。
所以那老楼就这么一直空置着,也没人管它。
由于吴问给的票子到位,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张起陵的吊脚楼就重回主人怀抱。
从村委会出来,阿贵又领着众人去看房。
早就来过一趟的吴问装模作样的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就说要改造,并让阿贵去给他张罗人。
“这里要开个窗,这里要延伸出个平台,灶台拆了我要当客厅,还有那些旧家具都不要了,你找人过来打扫卫生。”
吴问左一句右一句的,把阿贵吩咐的团团转。
但他给的工钱高,阿贵不但不嫌麻烦反而十分积极。
这也算给村里人带来份额外收入不是?
等阿贵出去摇人,吴问几人就在吊脚楼旁的大树下躲阴凉。
这时张起陵走到吴问身边:“钱我出,从卡里扣。”
吴问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当扶手倚着:“话说大张哥,你把卡都放我这,就不怕我给贪了?”
张起陵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了吴问一眼,那眼神像在问他讲什么胡话。
吴问刚想说什么,旁边黑眼镜却挤了过来。
“等会儿,小问,你刚刚说哑巴他把钱都放你那了?”
见吴问点头,黑眼镜顿时开闹了。
他犹如西子捧心般捂着胸口:“哑巴,你不信任我了吗?以前这活都是我的呀~!”
“亏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你你……”
黑眼镜一句话能拐出十八个弯,听得吴问几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张起陵忍无可忍,直接抽出黑金古刀就劈了过去。
黑眼镜赶紧躲开:“我去,哑巴,你要谋杀兄弟啊!”
张起陵扫了他一眼淡定收刀,然后幽幽道。
“我不吃内脏。”
众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哥是在回复瞎子的那句‘掏心掏肺’。
黑眼镜:……
“噗~哈哈哈哈…!”
胖子、大河都要笑抽了,其他人也是笑得不行,谁也没想到小哥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吴问忍不住跟系统吐槽:【好家伙,别看大张哥平时不声不响,说不定一直在心里刷屏。】
系统:【闷骚。】
吴问:……
上午的太阳还不算太大,众人在树荫下等了没多久,阿贵就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
这些人手里拿着工具,男女老少都有,可以看到阿贵的两个女儿也在其中。
在他们后面,还跟着群拎着小板凳的老头老太太,显然是过来吃瓜的。
等双方碰面,阿贵就给众人介绍哪些是负责开窗、搭平台的,哪些是负责搬家具、打扫卫生的,分工相当明确。
吴问当即大手一挥,开工!
原本无人问津的老楼附近顿时热闹起来,来来往往全是人。
大河跟老炮不知从哪里也搞来些小板凳,众人坐在树下,吃喝着云采带来的茶水瓜果,看着忙碌的人群,好不惬意。
期间吴问盯上了村里的情报组织——对面树下窃窃私语的大爷大娘。
他直接招过阿贵的大女儿云月当翻译,两人拿着小板凳、带着瓜子就挤进了圈子里。
云月二十岁,是个娴静的瑶家姑娘,说话时温声细语的,翻译起来很是尽责。
吴问一走,黑眼镜就不死心的凑到张起陵身边。
“你想起银行卡密码了?”
张起陵理都没理他,也不吭声,就盯着自己的房子看。
解禹臣见状轻笑:“小哥银行卡的密码都被小问重新设置了,密码都一样。”
胖子在一边比了个‘’的手势,都给黑眼镜看笑了。
得亏卡放在吴问那,否则这就等于没有密码啊!
吴偕先前也不知道这事,此时忍不住吐槽道:“这密码也太简单了点吧?”
一听这话,解禹臣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霎时笑了起来。
“小问说了,那叫‘1个中心、2个基本点、34个省级行政区奋发努力、56个民族团结一心’,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吴偕:……
众人:……
不是,你一个倒斗的,思想这么红干嘛?!
一时间,吴偕几人看向吴问的眼神都怪怪的,怪奇葩的。
吴问完全没注意但,他这会儿跟一群老头老太太聊得正嗨。
大爷A:“你们啥时候过来的?”
吴问:“前两天。”
大爷b:“准备什么时候走?”
吴问:“过两天。”
大娘A:“在哪工作啊?”
吴问:“在外面。”
大娘b:“一个月挣多少钱?”
吴问:“没多少。”
主打一个热情礼貌,但一问三不知。
在旁边翻译的云月嘴角直抽,真是听君一席话,犹如庄周带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