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漓将声明书递到季梦姣手里,“四姐,你是律师,你可以代替他们签字,对吧?”
季梦姣愣住了,她没想到季江漓会这么说,更没想到他会把声明书递给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季云海,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过了声明书。
季梦姣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声明书的内容。
季江漓在声明书上其一是说自己放弃季家人的身份并与季家人断绝关系。
其二是放弃季家的财产继承,其三就是要求季家人不得再以任何方式打扰自己,其他便没有了。
“季江漓,你认真的?”季梦姣不明白季江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季江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四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我这个人一向很认真。”
季梦姣深吸一口气,在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取来象征自己律师身份的印章盖上。
“在我递给你之前,反悔还……”季梦姣拿其中一份声明书对季江漓说道。
她本想说递给他之前后悔还来得及,但是话没说完,便被季江漓抢了过去。
季梦姣本以为这个声明书的条件有多苛刻,但不曾想只有寥寥三条。
并且有两条是季江漓自己放弃权益的,此刻她的内心有一点动容,五味杂陈。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拉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季江漓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转身回到大厅。
“哼,我就说这小……小东西是装腔作势,欲擒故纵,你们看,回来了吧!”季梦姗满脸鄙夷地嘲讽道,似乎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
“闭嘴!”季梦姣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季梦姗白了季梦姣一眼,“哼!”她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前,大喊一声:“这个欲擒故纵的小贱种,我不相信他真的敢离开季家!”
季江漓冷哼一声,也懒得再搭理季梦姗,反正找她算账的日子在后面。
“你又要干什么?”宛佩昕又来了精神,“你不是要走吗?还不滚出去!”说着上前来拉季江漓。
“闭嘴!”季江漓一声厉喝,在她人中穴上一点,一道真气从指间涌出,又在她肩头一按,又信手一推,将她推到沙发上。
季江漓在平行世界经历了一世的道术修行,修为早已突破大道境,使出点小手段易如反掌。
他对宛佩昕也只不过是用真气点了她的穴道而已,还没有使出真正的道术,就已经足够宛佩昕受的了。
他还不想这么轻易就解决他们,不然以他的实力,季家这一群人都不够看的。
季江漓早就做好打算,要留着慢慢的折磨他们一家人才解恨。
宛佩昕又哪肯罢休,想再上前去拉扯季江漓,却发现自己似乎被锁在沙发上一般,动也动不了,骂也骂不出。
“季江漓,你敢动手打妈妈?你还不走要干什么?”季梦妍几步跑到季江漓身边,朝他肋部就踹。
季江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季梦妍的脚踝,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季梦妍的脚被扭得几乎前后转向,摔倒在地。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再抬脚踹我,我会扭断你的脚踝!”江漓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谁也没想到,一向任凭季梦妍摆布的季江漓竟然会反抗,而且下手如此狠辣。
特别是他对宛佩昕使出的那几下,宛佩昕现在如同一个木雕,任谁都能看出异常。
没人上前去扶,佣人们更是都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剧痛让季梦妍几乎晕厥,她捂着自己的脚踝,在地上抱做一团,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季梦妍,这些年你可没少踹我,我曾经被你踹断了两根肋骨还记得吧?”季江漓的语气带着恨意。
季云海听季江漓这么一说,看了季梦婧和季梦姣姐妹二人,像是在问,“有这事?”季梦姣轻轻点了点头。季云海叹口气,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季江漓!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见父亲没管,季梦婧吼道。
但她也只是喊一喊罢了,没敢上前去拉扯。
“我给我姐上完香再走,不可以吗?”季江漓冷冷地说道。
季梦姣愣住了,姐?他说的是大姐吗?又转念一想,是啊,他心里只有大姐!
“滚一边去!”季江漓一脚把在地上痛苦喊叫的季梦妍踹开。
他径直走到大厅的东北角,那里有一个神龛,供着财神。神龛旁边有一个小供桌,上面摆着季家已离世的大女儿季梦娴的遗像。
季梦娴曾经是季云海最器重的女儿,在两年前英年早逝,季云海很伤心,在这里给她安放了一个小供桌。
季江漓抽掉香炉里的三支香,扔在地上,又从旁边的供桌上拿过三支新香点燃。
他将香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心里默默说道:“姐,我回来了!我三世轮回,才换来一世重生,却无缘再见到你。今生就此别过,愿来生我们再做姐弟!”
说罢,拿起季梦娴的遗像,轻轻一吻。他早已是泪眼岑岑。
他走到宛佩昕跟前,在她人中上点了一下,又在两个肩甲附近点了两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季家别墅,不再理会身后传来宛佩昕的喊叫声。
季江漓打车回到了快捷酒店时,已经过了中午了。
本来预计早早就能解决季家的事,但磨磨蹭蹭,到了中午才出来,就只好再续了三天。
然后联系了中介,让中介帮在这三天时间找一套合适的房子。
此时季家别墅内,早就乱作一团。季梦妍脚扭得不成样子,疼得她冷汗直流,已经被佣人们搀扶着坐到沙发上,季梦婧帮着拨打了120。
季云海沉着脸,起身回到了书房,“咣”的一声关上门。
“孽子!孽子!”,宛佩昕不理会任何事情,她刚才凭空被季江漓使了手段定住,心里不由得害怕。
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吼骂着,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唯独季梦姣想着季江漓离去时的情景,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