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轶的嘴被抹布堵着,连“啊、啊”这样简单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他看向土黎华,眼睛闪着亮光,非常迫切的点了点头。
“很好,但是过程很痛苦,你能忍受吗?”土黎华问道。
朱轶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渴望重新站起来,虽然可能会变得不正常,但是能够正常生活,他就很满足了。
土黎华说道,“想恢复身体,就要服从我的命令,知道吗?”
朱轶哪还能拒绝,他拼命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说不出话,只是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好”,土黎华说,“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土黎华从大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倒进木桶里,木桶里的液体被染成黑紫色。
整个桶里的液体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刺鼻的烟气。
朱轶在木桶里痛苦的抖动,身上的血管全部隆起,黑色的气息沿着血管扩散,直至周身上下。
“拿出黑色的匕首,割开他的后背!”土黎华对司徒暻曜说,“快!不要磨蹭!”
土黎华掐诀念咒,甩出几张白纸黑墨的符咒,贴在朱轶额头和胸前。
司徒暻曜也不敢耽搁,从背包里找到那柄黑色的匕首,双手持着,走到木桶前,稍稍有些胆怵,但很快被狠厉取代。
他倒拿着匕首,从朱轶腰间,沿着脊椎骨向上割去,刺啦一声,从腰间到颈部,朱轶整个脊背,被割了一道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饶是朱轶堵着嘴,也一样发出沉闷的惨呼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流下。
“啊!撒哩哄——哩哩哩哩呼——”土黎华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双手一拍桶沿,木桶应声而碎,黑紫色的液体喷溅出来。
朱轶跪在地上,瘫软着,失去了木桶的支撑,他的四肢无力的蜷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倒。
土黎华抓住朱轶两肋,用力一扯,脊背的刀口被撕裂,像极了一只开了背的青虾。
“扶起他!”土黎华命令司徒暻曜,司徒暻曜不敢怠慢,擎着朱轶的腋窝,将他拉了起来。
趁这个空档,土黎华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九条黑色透着亮的虫子,这虫子像是肥嘟嘟的蚕,嘴里还吐着丝。
“这是用尸毒凝练的黑蚕!”土黎华看向司徒暻曜,解释道,他将黑蚕塞进朱轶被割开的脊背里,拿出一张白色符纸,刺破手指,用血写了一道符。
血写在符纸上,瞬间就变成黑色的字,与用墨不同的是,符字像是被描了金色的边,非常闪耀。
土黎华手指弯曲,掐诀念咒,符纸变成一道黑气,进入朱轶的脊背。
一阵黑光闪过,朱轶的脊背瞬间愈合,只留下浅浅的一条红线。
“萨拉卡——呼哩呼萨——”土黎华将四张白纸黑字的符纸抛起,落在朱轶两间和两肋。
瞬间,朱轶的筋脉开始变成黑紫色,从脊背向四肢逐渐朝全身蔓延。
已经断掉的筋脉,竟重新连接,断掉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重新连合在一起。
“师父,这……这……!”司徒暻曜惊讶地说道。
“他的筋脉和骨骼,已经被尸毒蛊蚕的蚕丝重新连接了”,土黎华擦了擦头上的汗,“朱轶,睁开眼睛吧!”
朱轶周身的痛苦逐渐消散,身体和四肢重新有了知觉。
他睁开眼睛,看向土黎华,自己伸出左手,将堵在嘴里的抹布拿掉。
舌头没有重新生出来,他依然说不了话,右手依然是废的,经过二十多天的浸泡,手指几乎全都烂掉了。在手上晃晃荡荡。
依然很惨,但是对比之前,现在已经是很好了。
土黎华拿出一个瓶子,抓过朱轶的右手,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上面,一阵白烟,右手上皮肉皆无,碎掉的指骨脱落在地。
但是很快,新的肌肤从手骨上重新长出。手指的指骨虽然没有重新长出,但是却生出五根半尺多长的手指。
虽然没有指骨,但是他却能够将手指活动自如,伸拿抓握更加灵活。
“师父,这、这又是什么?”司徒暻曜看呆了,如果不是舍不得这双正常的手,他都想要了。
“这是一个钢琴师的右手,被我用针封住筋脉,用刀斩下,再浸泡在蛊液中消融,用符咒炼化,加上蛊蚕丝,便可以制造出这个魔手!”
司徒暻曜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想,这种魔手,可不敢要。
土黎华突然拔出一把刀,冷不防地朝朱轶砍去,朱轶微微一挑眉,一挥右手,手指不受他控制地变长,像五条蛇一样缠住刀身、刀柄和土黎华的手腕。
“哈哈哈哈哈……”,土黎华哈哈大笑,他轻轻一耸,收回手,“不错,你的反应很快,你还需要多适应这个新的手!”
朱轶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跪在地上,向土黎华磕头。
土黎华示意他起身,“我无法换一条舌头给你,这样吧,我用其他方式让你开口说话。”
说罢,土黎华从瓶子里拿出一条黑色的甲虫,甲虫的甲壳上,刻着弯弯曲曲的文字。
土黎华捏起朱轶的喉咙,在皮肉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将甲虫塞了进去。
甲虫没入他的咽喉,那道口子也消失不见。
“我给你的是咒术加持的语蛊,它会跟你的思维连通,你要说的话,就可以通过它发出声音了!”土黎华对朱轶说,“试着说话!”
“呃……我……”朱轶并没有张嘴,声音直接在他喉咙处发出。
“多谢师父!”朱轶跪在地上,向土黎华磕头,“朱轶能够重生,全仰仗师父,师父有什么吩咐,朱轶一定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土黎华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很好!你起来吧!跟我来,我教你使用符咒!”土黎华将朱轶带到另一个房间。
大约两个小时,朱轶和土黎华从房间里走出来。
“既然你认了我为师父,我也不能白吩咐你做事,等你做完这件事,我就让你重新恢复成完整的男人!”土黎华丢给朱轶一套衣服。
朱轶看着下面的空空如也,心中生出恨意。
“全听师父的!”朱轶穿好衣服,对土黎华说。
“去吧!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吧!”土黎华说。
朱轶点点头,掏出一张黑墨白纸符,符纸在手中消失,朱轶也转瞬间消失不见。
……
季江漓坐在警车上,跟随着刘朋等人去潞亭区的警局。
一路上,季江漓沉默不语,但是他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慌张来。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下了高速,季江漓乘坐的车在落后面,紧跟着前面的车行驶。
路况很好,并没有出现拥堵,就在即将到达潞亭区警察局时,在车里扣上,只听“嘭”的一声,前面的警车像是被掀了起来,直朝季江漓乘坐的车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