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刚和钱为汉聊上几句,二姐夫就急急忙忙凑上去自我介绍了一大通,热情洋溢的做一番工作报告,吹嘘自己在他们单位有多重要。
迫不及待的想抓住机会,不定就能从此风生水起了。
虽然只是个家宴,柳家坐下来男女老少也有一桌。
就是二姐夫话有点多,缠着钱为汉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硬是把家宴变成了工作餐。
钱为汉颇为尴尬,身为二把手,他只管全面的统筹建设,压根不管具体的分工事宜,中间隔了好几个层次,想管也不能随便插手,何况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还是假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今天是星期天,休息时间,不聊工作。”
贾道世又炒了几个菜,就被柳冬冬催过来救场,他拉了张凳子往二姐夫和钱为汉中间一挤,主要是把钱为汉挤开,挤得他和柳春之间没了距离,几乎挨在了一起。
“柳春同学,打扰了····”
“姨夫佬,今儿放开了喝几杯。”
“必须的····姨夫佬,咱们先走一个。”
贾道世来救场,钱为汉也跟着活跃起来,举杯说上一通场面话,又挨个敬了一圈酒,算是新人入伙。
以后自己在这家里就有个位置了。
贾道世不也是没名没分挤进来的吗?
柳家自然更容易接受钱为汉这样的在任大官,这是巨大的荣耀。
柳春很有些无奈,因为好像没有她拒绝的余地,板上钉钉一样给钉了,虽然也不是对钱为汉没有好感,还是有些气恼的用眼神凶狠的瞪贾道世。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
可气的是他还不是长辈。
她的眼神对他没有杀伤力,贾道世视而不见,转而问:“冬哥,大姐住哪个房间?”
柳冬冬说:“四楼,后面,小弟如今住三姐的房间了。”
柳老五不高兴的说:“等三姐回来,我就没地方住了。”
柳春说:“你三姐回来的话,你就住你四姐房间,反正她晚上都没回来。”
柳老五说:“嫁出去了的,都回家住,没嫁出去的反而不回来,真是奇怪。”
柳夏接口说:“小弟不让二姐住,二姐只好走了。”
找个蹩脚的理由,算是和二姐夫之间的架告一段落了。
柳老五不明就里,忙说:“没有没有,我没有赶二姐走,二姐去了二姐夫家会受欺负的,不能去。”
二姐夫被贾道世插了队,跟钱为汉说话不方便了,很有些不爽,这不是耽误他前程吗!
又见自己被绕进去了,忙说:“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对柳夏好的,已经跟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关系,如今一心放在事业上,争取年底提干。”
年底能不能提干,他还比较纠结,最好能借到一些势,才能十拿九稳,不然一耽误可能就是好几年,甚至就此泯然于众。
所以他眼神频频看向钱为汉,希望关键时刻他能给自己说句话····他一句话,自己连升三级都有可能。
钱为汉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答应下来什么,只当没听见,顾自跟柳春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一些经历。他也是柳江口附近的人,偶然也会回家过年,只是知道柳春已经嫁人了,初中时的同学还有联系的人不多,彼此的圈子又没有交集,就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寡妇了,凤求凰。
凤凰凤凰,凤是公凰是母,民间很多人压根搞不清楚,叫阿凤的女人相当多,以为凤是美女的意思。尤其是游龙戏凤,明显是把凤当成美女来说事,就不能这条游龙才是母的?
贾道世说:“我想说,回头姨夫佬喝醉了,我把他背到大姐的房里去睡。”
“你胡说什么呢!”
柳春马上怼他,把她女儿抱在腿上。
“好可爱的女孩子,长得真好看,肯定像柳春小时候。”
钱为汉马上热情的逗她:“叫什么名字?”
柳春说:“小名叫妞妞。”
给妞妞找个后爸,至少也得妞妞同意,能跟妞妞和睦相处。
可以说很大的决定权在妞妞这里。
妞妞只是害羞的躲到柳春怀里。
“柳春,妞妞肯定跟你小时候很像,很会害羞。”
“我那时候不小了好不好,都十几岁了····”
“十几岁了都那么容易害羞,小时候肯定更会害羞啊。”
“有吗,我那时候很会害羞吗?”
“有的啊,你一言一笑我都记得的····寂寞的夜里好好回忆。”
钱为汉微微叹了口气,转而笑说,“如今也很好,不晚不晚,我们又再见了不是吗····未来还有几十年呢,值得珍惜。”
官场是个特别容易出马屁精的地方,因为马屁拍好了是升官发财的最佳捷径,成本低收益高。
有些人平时一本正经,其实是个马屁精,二姐夫之所以混不好就是因为他不善于拍马屁,想要拍吧,还常常拍到了马腿上。
眼力劲明显不足,连马屁这门学问的门槛都难以进去。
想要把马屁拍好,绝对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学问,对人情世故要有比较深的了解,才能在合适的时候拍上合适的马屁。自己连马屁都拍不好,就抨击别人升官发财就是靠拍马屁拍来的,就肤浅了。
不是谁想拍好马屁就能拍好的,把马屁拍到润物细无声的程度,让被拍了的人没感觉被拍了还沾沾自喜····那样的高度,简直高山仰止。
如今难得一个拍马屁的机会摆在眼前,二姐夫很想把马屁拍好,偏偏苦苦思索下来也硬是想不出怎么才能把钱为汉的马屁拍好,只好眼神频频看向柳夏,希望她能给自己美言几句。
这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吗,如今已经和了,柳夏已经打算跟他回去了,毕竟长期住在娘家也不太好,转而要关心丈夫的前途。但她几乎是高中毕业就嫁人生孩子了,只是个家庭主妇型妇女,连职场的经验都没有,不知所措的看她大姐柳春。
柳春比柳夏大了六七岁,又在职场混迹多年,要精明很多,但她就算知道柳夏的意思也不吭声。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怎么让她求钱为汉办事?
他真要答应了,自己以后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思各异,暗潮涌动的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