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警察没办法,这位老太太年岁看起来不小,真怕她腿一伸出个意外在他们所,那他们今天值班的这些人,全部都要跟着完蛋。
活祖宗,只能哄着。
他们把人请进值班室,热茶奉上,小毛毯递上,轮番开劝,
“老夫人,您这个年纪的人不能学小年轻熬夜,血压会受不了。要不然这样,你把儿女的电话给我,我帮您他们来接?”
季老太平时是个冷静的人,一但涉及到她的心肝肉,就理智全无。
“我不回,你们今天必须让我见到我孙子。你们是不是对我孙子用刑了?我告诉你们,谁敢动我孙子一根头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警察无语,
“老夫人,您孙子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屋子,吃的饱睡的暖,您完全不用操这个心。案子还需要调查,暂时不能和您透露更多。
您如果不想回,那就只能在我们值班室将就了。”
老太太焦躁的心情还是无法平息,
“我孙子不可能做什么犯罪的事,社会上那么多坏人你们不去抓,怎么就专门抓好人呢?你们还是人民的公仆吗?”
警察不敢刺激她,但听到被这么说,也很气,
“目前而言,我们抓的人,没一个好的。您如果非坚持,那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只能尽我们的条件照顾您,但咱们所里条件就这样,您忍忍。”
两名警察话罢不再理她,与她掰扯,他们直接出了门,把仅有的一间值班室让给了她。
季老太一看,人走了?
她刚刚白费那么多口舌完全没有用。
这所里的条件简陋,一个生锈的上下床,床上铺着单薄的军用被子。
屋里仅有的一张可以放东西的桌子被泡面占满。
她一个富老太,哪里睡过如此简陋的地方,这和睡桥洞有什么区别?
季老太没办法,但又无法忍受在这里过夜,只好自己离开。
彼时,看守所内,季晟扒着铁门不服气地喊叫,
“来人啊,有人吗?我冤枉啊!六月下雪了!”
他这一吼,这一层关押的人都没法睡。有人隔墙对他喊话,
“别喊了兄弟,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凭心而论,关进这里的没一个是冤枉的,但进来的头天,都喊着自己冤枉。”
季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他妈真的是冤枉的啊!我上别人的套了!”
“那是你活该,是你蠢,你还是好好反思吧,把事情真实经过交代清楚,万一能减减刑,比你乱吼管用。”
季晟跌坐在地上,一脸绝望。
他昨天莫名其妙被警察传唤,他以为没什么事,哪知来了就被拉着手机头采指纹,没一个小时就被关押起来了。
连个招呼都没跟他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懵了一整夜,今天才有人告诉他,季氏的账上少了六千万,季家小姐报了警。
这他妈的!
损货。
他是季家人,动季家的账有什么问题?
整个公司都是季家的,她一个将来要出嫁的女人有什么资本来指点季家的事?
季晟和警察解释,警察根本不理他。
狱友的话让他希望破灭。
难道他真出不去这鬼地方了吗?
他是被冤枉的啊!
要关也该关季礼,那篇纸都是季礼给他的,他只是去取了个章而已。
“有人吗?警察同事,你们听我说……”
季晟继续喊人,不管有没有人在听。
另一边,季老太太没办法,只好先回了家。
别墅里,季老二两口子在蹲点等她,看到她回来,一口一个‘妈’地叫着。
季明,“妈,阿晟的事怎么样?您不能不管他吧,他可是您的亲孙,您一定要把他捞 出来!”
二儿媳,
“妈,您喝水吗?我帮您捏肩。妈,您要疼自己的亲孙子啊,大哥那里有时候有点冷漠,您做为老妈要提点,咱们都是一家人,现晟儿出了事,大哥也不能坐视不理!”
季明,
“妈,要不然这样吧,您让大哥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以大哥的能力,肯定能把季晟带回来。
只要季晟这次能平安回来,我让他给大哥养老!
大哥没儿子,我把季晟过继给大哥都行!”
老太太在外面碰了一晚上壁,现在正恼火着。
不借大儿子的势,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这个老太太,此刻,她冷静下来思考这一晚上经历的所有事情。
恐怕医院底下执勤的人就是她大儿子安排的,他故意不接电话,压根就是不想帮她解决事情。
想明白之后,老太太更是恼火中烧。
季晟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冷漠?
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大半夜在外面奔波,没有一个人理她。
老太太气得不轻。
“你们俩别说了,让我清静一下!”
季明扑通一声就跪倒了,
“妈呀,您拉季晟一把,这个世界上,只有您能救他了。他可是您的亲孙,更是长孙呀,您不能不管了,人一但关进去判了刑,他背上案底,再出来就完了!”
二儿媳也跟着跪倒在老太太脚下,
“妈,妈,要不然我们去求大哥吧,大哥肯定能解决,这事还得您出面,大哥只听您一个人的。
要不然这样,大哥不管,您就绝食给他看。大哥是最重孝道的人,一定会出手的!”
季明在一侧附议,
“妈,我老婆说得对,您就这么做,逼大哥一把,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您长孙的一生就要毁了!”
季明夫妻俩哭得声俱泪下,连番给老太太施压。
两人都知道老太太重视孙子,说的话直往老太太心窝里戳。
老太太揉着太阳穴,
“你们俩个先起来,现在季晟究竟为什么被抓进去都不知道,警察那边也没有透露只只言片语。
季明,你明天去公司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天你大哥出院,等他回了家,一切都好办了。”